陸憶娟帶著薛母回到陸家,心想剛才薛鎮祺說她是他未來的老婆,那麼等他尋來時,相信他也不敢太過放肆。 沒想到一進家門便看見她父親和其他的陸家人一臉的傷,細問之下才知道是拜薛鎮祺之賜,她氣得暴跳如雷。 陸母眼眶含著淚水的看著女兒說:“都是媽媽沒有用,才會說出你的下落。” “媽,這不是你的錯,彆放在心上,這個仇我會替你們報的。”雖然家人對她無情無義,可是她卻不能夠對他們無情無義。 “你們說的薛鎮祺是我的兒子嗎?”一直沉默聆聽的薛母驚訝的問。她們口中那個惡棍,會是自己想念多年、疼愛萬分的乖巧兒子嗎? “薛鎮祺是你的兒子?”陸母訝異的看向她,剛才見到女兒情緒太過激動,沒有注意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有一個兒子叫薛鎮祺,可是他不可能像你們說的那樣過分。我兒子很乖,很有禮貌,很聽話”薛母跌人多年前那些美好的回憶中,兒子活潑的在她麵前跑來跑去,天真的對她撒嬌。 “伯母,剛才和薛伯父打架的人,你知道是誰嗎?”陸憶娟必須弄明白薛家有幾個薛鎮祺,薛母那些稱讚在薛鎮祺身上根本找不到。 “他是淮?”薛母的眸光透露著疑問。 “他就是薛鎮祺。” “他是鎮祺!怎麼可能?”薛母大驚失色的叫著,她的兒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高大魁梧?而且還跟她老公有八分相像,不會吧! “如果薛家隻有一個薛鎮祺,那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就是你兒子薛鎮祺。” “我們家的確隻有一個薛鎮祺,真的是他嗎?”她好多年沒有機會見到兒子,老公每次都說兒子很忙很忙,沒有空來看她。 “的確就是他!”眾人異口同聲的吼道。 薛母目瞪口呆的望著眾人,喃喃的低語“我兒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要問你,你是怎麼教他的?”陸母不悅的指責她。 “我我根本沒有這樣教他。告訴我,他還做了什麼事好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求求你們告訴我。”薛母神情熱切的央求著眾人。 深受其害的陸家人連忙把薛鎮祺的所作所為,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 “放心,這個渾小子對你做的事情,我會替你討回公道!”薛母保證道,決定要為自己遲來三十年的勇氣而戰。 其實陸母的遭遇跟陸憶娟有幾分的雷同。當年,薛父在一次搶地盤中,薛母不小心路過那裡就被他“打包”帶回去,當晚就被薛父吃了,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就被人抬進薛家大門,正式當起薛家的少奶奶。 过了一年,她生下薛鎮祺,薛父依然忙著逞凶鬥狠,與人搶地盤,那是她和兒子最快樂的時光。直到薛鎮祺五歲時,薛父也比較有空,就開始隔離他們母子,兒子永遠忙著學習,她不得去打攪兒子,以免耽誤他的進步,就這樣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卻鮮少見到兒子的麵。 薛鎮祺二十歲那年,薛父便將兒子轟出家門,要兒子滾到外麵去,順便把焰幫的重擔移到他身上,然後就陪著她守在薛宅裡。 “你不怨嗎?”陸憶娟好奇的問。 “其實他對我很好,隻是招待所壞了點,不愛有人與我接觸。”三十多年的夫妻生活,薛母自然知道薛父對她的真心,隻是自己過於膽小,每每與他麵對麵她都不敢開口說話,才會讓他怒火中燒的拿彆人出氣,隻因她會對旁人表達出喜怒哀樂。 “可是他動手打你。”陸憶娟指著她的手說。 “昨天他發現我寫信給兒子才會氣得抓住我的手,他沒有辦法忍受我的心裡隻有兒子,沒有他。”薛母平靜的笑道,她並不怪他弄傷她。其實多年的相處下來,她早已愛上他,隻是麵對他凶悍的外表,她就怕得說不出口。 “可是” “放心,你的事我會為你作主。不過首先,你得教教我,麵對我兒子和老公那種凶神惡煞的臉時,該怎麼說話?” “啊!”在場的人全傻了眼,難道薛母跟薛父是不講話的嗎? “他們一生氣我就會怕,我一怕就講不出話來。” “放心,這種小事包在我的身上。”說完,陸母拉著薛母的手往樓上走去,決定要把她傳女不傳子的馴夫絕招教給她。 薛家父子倆一身狼狽的走進陸家,門口警衛在他們抵達前,已先通知陸憶娟。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目光不屑的打量著他們身上的傷。 “媽的,把老子的女人還給我!”薛父見到奪妻之人,火冒三丈的狂吼,有股衝動想把她那美麗的脖子折斷,看她以後還有沒有辦法拐走他的女人。 薛鎮祺伸手阻止他父親,沉聲道:“咱們說好的,不許動我的女人。” 之前他同薛父打了半天,兩人難分高下,薛父雖上了年紀,拳腳功夫可沒擱下,加上要奪回心愛的妻子,薛父更是費儘心力的與兒子打鬥,最後兩人達成協議!薛鎮祺帶他前來找回妻子,所有的恩怨一筆勾消。 薛父強忍胸中奔騰的怒火蹬著她,忿忿的吼道:“把我的女人交出來!” 陸憶娟毫不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發現薛家父子根本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不論是相貌、身材、個性等,幾乎一模一樣。太多的相似引起她心中的怨恨,薛鎮祺今日會如此囂張,對她造成傷害,應該都該歸功於薛父的“用心”教導。 “你是怎麼教兒子的?”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氣得用力的往薛鎮祺的大腳踩下去。 薛鎮祺痛呼一聲,埋怨的眸光凝視著她,似乎在怪她恩將仇報,不感謝就算了,還乘機報仇。 “老子怎麼教兒子,乾你屁事!”薛父冒火的眸子瞅著她,氣呼呼的對著她吼。“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閒閒沒事就來欺負我,我當然有資格管!”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他欺負你,有本事你去找他算帳,找我做什麼?”薛父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他隻想找回老婆,其餘一概不理。 “他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我不我你,找誰?事情追根究底,罪魁禍首就是你!”陸憶娟伸手指著他的臭頭指控。 薛父拂開她礙眼的手,轉頭看向兒子,仔細的打量著“老子把這個渾小子教得如此勇猛,你還有什麼好嫌的?” “你把他教成土匪一樣,見到女人就搶,根本不懂什麼叫禮節,這樣叫好嗎?”她嗤鼻道。 “土匪不好嗎?”薛父冷哼箸。 “你到底是怎麼教你兒子的?” “吃、喝、嫖、賭、偷、搶、拐騙、打架生事”薛父扳著手指回答。 “你你騙我!”薛母站在樓梯口,氣憤的吼著。 薛父得意的神情霎時一僵,驚訝的看向自己的妻子。結婚三十多年來,她從沒有用這種氣憤的目光注視過他。 “你告訴我,你出高價請來國外的老師,想將兒子教育成材。所以,兒子每天忙著學習,忙著用功,沒有時間來探望我,我也因為不想打攪兒子的學習,一直忍耐著。”薛母邊說邊走近他,他欺瞞她近三十年!她簡直不敢想像她那心地善良的兒子離開她之後,究竟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接受什麼樣的教育? “這個”薛父僵著身子不知所措的看著老婆。片刻後,他抬頭瞪了陸憶娟一眼,都是這個惹禍精,害得他美麗溫柔的老婆離家出走,現在還用指控的語氣同他說話。 薛鎮祺連忙將她摟人像裡,以防父親突然動粗。 “說呀!你今天要把所有事情解釋清楚。”薛母追問道。 薛鎮祺有些狐疑的望著雙親,他記得小時候,他很粘母親,可是有一天母親突然不見了,陪著他的一直是那些訓練他的人,偶爾凶悍的父親會過來瞄他幾眼,母親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他小小的心靈曾經想過,母親是不是不要他了。但從他父母的對話聽來,事情並非他所想的,難道多年來被拋棄的感覺,全是霸道的父親搞的鬼?故意分開他們母子嗎? “這些事情我們回家再討論。”薛父猛地拉著妻子就往門口走去,他心裡的事他半點也不想和彆人分享。 薛母愕然的被他拉著走了幾步,隨即回過神奮力的掙紮著“放開我!你今天乖給我一個解釋不可!” “回家再說。”薛父不理會她的反抗,隻想儘快帶她回去。外麵的世界太不安全了,才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把他單純柔順的老婆教壞,儘速回家才是上策。 薛母見敵不過丈夫的蠻力,連忙對袖手旁觀的兒子叫道:“鎮祺,你還不快來救媽媽?快點!” 薛鎮祺愣楞的望著她,不解母親為何向他求救?這種感覺很陌生,也很奇怪。 陸憶娟見他隻是呆愣的看著,忍不住踢了他一下。“你沒有聽見你媽在叫你嗎?還不快去!” 薛鎮祺這才回過神,連忙擋住 忙擋住薛父的去路。 “臭小子,給老子滾開!”薛父凶狠的吼道。後悔當年為何要生這個臭小子來惹事,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鎮祺,媽媽”多年來首次與兒子這麼接近,薛母激動的伸手碰觸他的臉龐。 就在她的手碰到的刹那,薜父一把捉回她的手,氣呼呼的說:“不許碰彆的男人!” “他是我的兒子”薛母哽咽道,一隻美目責備的瞪向相依相伴多年的丈夫,指責他自私的阻隔他們母子之間的親情,害她這些年來飽嘗思子之苦。 “總之,我就是不許!”薛父像頭蠻牛似的倔強吼著。 “這麼多年你夠了吧?他是我的兒子,我的親生骨肉,難道我和自己的兒子接近也不行嗎?” “沒有這個必要。”薛父不滿的瞪著兒子,語氣蠻橫的回答。 “為什麼沒有?他是我們的親骨肉,你有必要把他當成陌生人嗎?”多年來的懦弱似乎在瞬聞消逝,與兒子的相逢使她鼓起勇氣去爭取自己的權益。 “廢話少說,回家。”薛父怒瞪著擋路的兒子,要他儘快滾開。 雖然他一臉的氣怒,其實心裡暗自高興她終於懂得反抗。以前他隻懂得鎖住她,排開她身旁所有的人事物,要她的心裡隻有他一個人,就算是兒子,他也不評她花任伺的心思,容不下兒子在她心中有著重要地位,所以他將兒子驅離。 多年來在他霸道的要求下,怯懦的她變得更加膽小,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溫柔相待,真情相對,反而得到她滿心的排斥和畏懼。 當他見到她的到那,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與她相伴一生,難道是他的方法錯了嗎?他不要她的心裡對他隻存著畏懼,可是他改變不了這項事實。現在奇跡發生了,她似乎變了,眸子裡不再畏懼的光彩,而這令他欣喜不已。 “我不要,我要和我的兒子在一起!”兒子呀!你可知道媽媽有多麼想念你,有多麼渴望見到你?是媽媽的錯,媽媽當年不該那麼畏懼,不該隱忍心中的不滿,而造成我們母子多年來的分離。 “不許!”薛父之所以隔離他們母子,就是痛恨她的眼中隻有兒子一人,隻要有兒子在場,他就變成隱形人。她是他的老婆,他要她的心中、眼裡隻有他的存在,不許任何人進人她的心中,他不許! “為什麼不許?”薛鎮祺火大的吼道。原來小時候溫柔的母親突然消失不見是父親搞的鬼,是父親強行分開他和母親。 “這乾你什麼事?”薛父忿忿的吼回去?掀磐蝗蛔運允歉噝耍墒僑幢淶媚巡嗔耍恍枰釉倮刺礪櫸場?br> “為什麼不乾他的事?他是我兒子,我是他母親,是你隔離我們,讓我們平白無故分隔二十多年,你說不乾我們的事情嗎?”薛母忍無可忍的大聲質問。 “你你”薛父不知該如何回答,以往他做再多無理的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沒有人有膽量要求他的解釋,這全是陸憶娟惹的禍,他氣憤的瞪向在一旁閒閒喝茶看戲的陸憶娟。 “說話呀!”薛母執意要得到答案。 “瞪我也沒有用,天做孽,猶可存,自傲孽,不可活。”陸憶娟蹺著腳,坐在沙發上舒服的喝著熱茶,看他們鬨家庭革命。 “你再吵,看老子怎麼教訓你。”薛父掄起拳頭,激動的想扁得她滿頭包,看她還有沒有聰量大放厥詞。 “你敢!”薛鎮祺挺身護著她。 “把自己的女人管好,彆管過界。”薛父警告道。 薛鎮祺趁薛父不注意時,將父親懷中的母親給搶過來“為什麼分離我們母子?” “你有沒有想過,是你一天到晚粘著我老婆,你才是分離我們夫妻的罪魁禍首!要不然我也來粘你老婆好了,看你高不高興。”薛父脫口說出心中的不滿。 薛鎮祺頓時愣住了,他不受父親歡迎睥原因竟然是這個?原來他脾氣暴躁的父親是個大醋桶! “笑什麼笑!”薛父看著笑聲不繼的陸家人,不滿的大吼,老臉有些掛不住的羞赧。 “你隻是為了吃醋,才分開我們母子,”薛母羞紅著臉,卻執意問清楚。 “誰教你眼中隻有那個渾小子。”薛父越想越火大,忍不住朝兒子揮去—拳。 薛鎮祺動作俐落的擋住案親的拳頭,知曉原因後他心中輕鬆不少。 “他是我們的兒子呀!” “我可是你的老公耶!” “難道你在懷疑什麼嗎?”這些年來,她總覺得他有心事,可是她卻膽小的什麼都不敢問。 “懷疑什麼?媽的,你嫁給老子三十多年,你有說過喜歡我、愛我的話嗎?你的心中除了兒子還是兒子,有想過老子嗎?” 薛母輕笑的看著他,嫁給他這麼多年,知道他除了脾氣不好外,對她可是一心一意,除了她,他不曾有過彆的女人,這份心意她是知情的。 “你又沒有問。” “我會看呀,你一天到晚就隻守著兒子,看著兒子。”薛父一想到那副情景就火冒三丈,他在外麵與人拚死拚活,回來就見到心愛的女人守著那個隻會賴在母親身旁的兒子,他就滿肚子火。 “兒子還小,他需要照顧。” “我也需要呀!” “可是你很凶,我不敢”她想起以前的生活,有些畏懼的望著丈夫。 “我哪有很凶?”他氣急敗壞的吼著。 “你現在就很凶。” “我我”薛父搔著頭,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我不凶,我不凶。”他一把摟回妻子,探怕她再次跑了。 “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他有些尷尬的清清喉嚨“我回家再說。那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他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我們回家再說。”薛母含羞的說,在這麼多人麵前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那我們現在就回家。”薛父溫柔的扶著妻子,準備打道回府。 “等一下,伯母,你們順便把他帶回去。”陸憶娟指著身旁的大塊頭說。 薛父聞言還來不及發火,另一個人火氣比他還快發作。 “你說什麼!”薛鎮祺怒氣衝衝的對著她噴火,如果她膽敢再吭半句,他非要好好的教訓她不可。 “你留在我家做什麼?”陸憶娟斜睨著他,雖然薛家夫婦的事情圓滿解決,不代表她的事情也會圓滿解決。他跟她之間的仇結大了,他居然敢威脅她母親,扁她父親,痛扁她的家族,這筆帳她如果就此罷休,她就不叫陸憶娟。 “你不跟我回去嗎?”薛鎮祺怒聲哼道,氣急敗壞的拎著她的衣領,不接受她除了點頭之外的答案。 “跟你回去?你憑什麼?憑惡勢力,還是憑拳頭?”她火大的吼回去,用力拂開他的大手,指責道:“你居然敢威脅我母親,痛扁我父親,還重傷我們陸家的人,你說,這筆帳我們要怎麼算?” “有種叫他們來打我呀。”他不滿的瞪向她身後的陸家人,哼!打輸人,躲在娘們身後討公道,算什麼英雄好漢?不過這話他不敢在她麵前明講,恐怕引起美人更大的反彈和反抗。 陸憶娟聞言,氣得臉紅脖子粗,對著不知錯的他大吼:“你給我滾出去!” “跟我回去。”她這輩子彆想甩開他,他可不是什麼軟腳蝦會任她胡來。 “憑什麼?” “憑老子是薛鎮祺!” 兩人不甘示弱的互瞪著對方,眸裡燃著熊熊怒焰。誰都不肯先認輸。 陸母站出來像老鷹護小雞般,擦著腰凶巴巴的吼道:“憑你是薛鎮祺又怎麼樣?我們陸家的女兒為什麼要跟你回去?你是什麼身分?” “她是我的女人!”薛鎮祺怒不可遏的瞪著多嘴的陸母,定是她閒著沒事做,才會把他威脅他們的事情說出來,害陸憶對他產生誤會。 “要名分是嗎?簡單,我們馬上去結婚。”如果用婚姻才綁得住她,他願意。他一把扛起她往門口走去,準備儘速趕到法院。 “站住!”陸憶娟用力捶打他,深怕就這樣被他強行押去結婚,她瞥見叫旁的救星,連忙呼救道:“伯母,趕緊救我!” “鎮祺,不可無禮。”薛母想上前搶救她。 “媽,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薛鎮祺停下腳步,語氣稍稍放軟,卻帶著不滿的情緒。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居然叫我不要管!”見兒子不聽她的話,薛母一古腦的把她不滿的情緒發泄在丈夫身上。 “還不聽你媽的話,把人放下。”薛父不爽的瞪著兒子,氣憤兒子的不受教害他被老婆罵。現在隻要老婆要什麼,他都會費儘心力為她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