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他們的新家嗎? 距離祈世居不過幾座山峰的絕穀內,有另一個與祈世居相似的居所,不過這棟竹屋又與析世居有些不同祈世居是完全的逍遙,這裡則多了幾分傲然與恣意,反映出屋主個人的風格。 風欲雪小臉上滿是驚奇,足一點地便在穀底四周跑來跑去。 在竹屋的左方多留了一片土地,除了屋簷外,三方不設任何屏障,坐在其中品茗、賞景,是一種令人心曠神怡的享受。竹屋的四周什麼植物都有,尤以鬆竹最多,整楝竹屋建於離地三尺之上,底下以石塊鋪疊而成,手法奇特不似中原建築。 風欲雪在四周逛了一圈後,最後停在門前,看著竹匾上的字發呆。 傲塵居意指傲視紅塵嗎? “喜歡這裡嗎?”不知道何時,慕容少擎已走到她身邊。 “喜歡。”她笑著點頭。“四哥住在這裡嗎?” “嗯。幾年前來的時候,有一回意外發現了這個地方,這裡的位置比祈世居更偏僻、更不為人知,我花了一些時間,才將這裡整建起來。” 他真的很喜歡這裡的環境,清幽僻靜、無人打攪,每當他想靜下心或遇上不能參透的武學時,他就會來這裡。 “原來四哥一直離雪兒很近。”以前她還一直覺得四哥離她很遠,得花上大半年的時間才能來一次。 “以前,我的確是大半年才會來這裡一次,雖然傲塵居是我所建,我卻不一定長駐此地。”他一直醉心於武學,訪遍天下名隱是他的願望,但現在他有了另一個責任。 “這裡不下雪嗎?”風欲雪好奇的問道。剛才在崖上時明明飄著雪花,可是來到這裡卻不見風雪,溫暖的氣息和崖上的寒冷截然不同。 “記得我們下來的時候,有見到一些長得很高大、根部附著在崖壁上的樹木嗎?我想,應該是因為這些樹木的阻隔,所以崖上的寒冷無法侵入穀底。”就算是夏日的酷陽,同樣也受到阻隔而無法直接照射進來,形成了這裡四時如春的特異景象。 “那以後我們在這裡,就不用擔心師兄會找來了。”想到可以不必再見到那個凶惡的大師兄,風欲雪就覺得大大的鬆了口氣。 慕容少擎笑了笑,牽著她走入傲塵居,就在屋簷下的石椅上對坐。 “雪兒,如果你怕一件事,你會躲著不敢接觸它嗎?” 風欲雪神情一僵,明白他問的意思是什麼,輕輕搖了搖頭。 “雪兒,四哥希望你有足夠的勇氣,雖然你還是個小女孩,但不論遇見什麼事,四哥都希望你不會抱著一種逃避的僥幸心態。現在的你還小,四哥一定會保護你,但四哥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無畏的麵對任何人、任何事,那時候的你,就是真的長大了。” “到那時候,四哥就不要雪兒了嗎?”是不是隻要她長大了,四哥就不願意再照顧她了? “不論什麼時候,四哥都不會不要雪兒。”慕容少擎雙眼凝視著她“我所知道的雪兒,是活潑開朗、沒有任何事能難得倒她,對不對?” “對。”風欲雪明白他的激勵之意,笑著應道“四哥,雪兒保證會努力學習,讓自己變得勇敢、變得更好,可是四哥也要答應我,不能丟下雪兒,我們要一直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好嗎?” “我保證。”慕容少擎笑道“現在我帶你到彆的地方逛逛。” “好。”她笑逐顏開,任他牽著到處遊逛,心裡頭已打定主意。 四哥,雪兒會努力學習,不為彆的,隻為了與你站起一起時,能夠匹配得上你。 - - - 慕容世家本來是很熱鬨的,但自從六個公子們長成後各自離開家到四處遊曆,一家人能相聚的時間就少了許多。 好不容易到了除夕團圓的時候,家庭成員們都回到了慕容世家。 六兄弟中,就屬慕容少擎最為沉默,每次回家也總是來去匆匆,大年初一過完就不見人影,弄得眾兄弟對他的行蹤都好奇極了。 多年來,他們隻知道四少踏遍名山訪師習武,事實證明,四少的武功年年都不斷的進步,但很奇怪,在江湖上知道四少的人卻不多,反而是身為長子的慕容少懷考中文狀元、二少慕容少擎擅長經商而名揚天下。 這大概是因為慕容少擎行事一向低調的緣故吧。 今天又是大年初一,根據以往幾年來的習慣,四少必定會在今日拜彆父母,然後離開。在那之前,他們六兄弟痹篇了父母,在自家後院共聚一堂,交換彼此在外的所見所得。 “大哥,你考中了狀元,卻謝絕皇上的封誥,皇上不生氣嗎?”慕容少淩問道?賈辛俗叢旨岢植豢係憊俚模蟾啪橢揮寫蟾繒飧銎婀值募一锪恕u餳虜喚齔耙槁鄯追祝土親約喝艘蠶嗟焙悶妗?br> “皇上生不生氣我不知道,不過至少我沒因此被降罪就是。”慕容少懷笑笑的回答了六弟的問題。 “二哥,你年前不是到山東齊家作客嗎?有沒有發生什麼事?”老五慕容少烽一回來,便聽說齊家借著商業往來的名義,硬是邀了二哥去作客,乘機替自家千金說親。 “該發生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說到這個,慕容少懷與慕容少祈有相同的感慨。 慕容世家最早名揚中原的就屬他們兩個,自成年後被說親的次數是年年有增無減,幸好兩個人都對“解套”這項絕技研究得相當透徹,每一次都順利的擺脫成功,不然現在哪還有空在這裡閒閒的喝茶聊天? “說起來還是四弟最聰明,明明武藝是我們六人之冠,卻沒有多少人知道。”慕容少祈轉移話題。 “對呀、對呀。”慕容少淩#x5f88;#x5feb;的附和。“四哥每年隻回來這麼兩天,其他時候我們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哪裡。” 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慕容少擎身上,說穿了就是對他的行蹤感到好奇。 “我?”慕容少擎淡淡的笑了笑。“仕途、經商、隱居、好打不平、遊戲人間都不是我喜歡的事,山林不會說話,否則它一定會告訴你們我在哪裡。” 他說的正是慕容世家其他五個兄弟在江湖上揚名的特色;少懷是官卻不為官、少祈經商、少遠隱居研習醫術、少遠行俠仗義、少淩則是借著學習遊玩各地,而他自已會走的地方隻有山林,與人群不相接觸,當然不會有多顯赫的名聲留傳於世。 被點名的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想問出兄弟不肯明說的事,結果卻是反被將了一軍。 “少擎,你不來經商實在太可惜了。”慕容少祈歎道。 少擎雖然寡言,但一出口句句都切中對方的要害,要是少淩有這等功力,他就不必那麼辛苦了。 看來不論是激將法或迂回采測都達不到效果了,慕容少懷決定直截了當的問。想與四弟打交道,最有效果的就是誠意了。 “四弟,你應該明白我們都很關心你,隻是希望多知道一些你的近況罷了。” “我明白。”慕容少擎點點頭,看著他們說道;“如果想找我,在甘肅一帶,二哥可以下令商肆傳話給我。” 慕容少祈聽了,微微的皺起眉。“甘肅一帶,最近不太寧靜。” “怎麼說?”慕容少烽接著問。 “前些年,震天門的興起曾在甘肅引起一陣旋風,但後來不知怎麼著,震天門主忽然又隱蔽不見人,震天門人的舉動也變得低調,但最近他們似乎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單震揚的行事作風構不上名門正派的標準,近來他門下的弟子更是在涼州一帶作威作福,白吃白喝不說,還曾強擄良家婦女。”慕容少祈停了一下“上個月,他們原本也想在慕容世家旗下的布行揚威,要我們‘貢獻’幾套京城裡流行的名貴衣服,幸好蔡總管處理得當,總算沒有造成損失。” “嘖,想在二哥的地盤上鬨事,震天門一定沒打聽清楚。”慕容少烽隻腦粕憐他們的消息太不靈通,行事更是愚蠢。 他才說完,慕容少擎忽然看著二少微微一笑。“二哥是希望我在甘肅的時間內,彆讓人欺負到慕容世家的頭上?”說來說去,他們幾個沒涉入商行的弟弟們,誰要是日子過得太清閒,準會被二哥“委托”幫忙的。 “四弟真是深得我心。”慕容少祈一臉滿足的說。啊,四弟真是太聰明了,他才起個頭,四弟就知道結尾。 聞言,慕容少烽與慕容少淩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閉上嘴,不敢再輕易答話。二哥最會利用“順便”這兩個字了,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們?聰明一點的,還是少開口,明哲保身為妙。 “可以。”慕容少擎答應得很乾脆,這畢竟是自家的事,他沒有理由推卻,隻是他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震天門重新活躍,單震揚還不死心嗎? - - - 山中歲月的流逝向來令人難以察覺,記得不久前她才剛來這個地方,隻一眨眼,卻已過了兩年。 這兩年來,風欲雪在外貌上的轉變並不多,但卻長高了不少,昔日還像個小孩的體型如今已出現了少女的婀娜。 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個美人,但至少她很滿意自己的身長拉高,不再像個小孩子了。 兩年來,四哥待她不算嚴厲,但她希望自己能跟得上四哥的腳步,所以總是認真的讀書、習武;隻是不論她學得如何好,卻總似還差四哥一截。 她知道四哥過去一向自由自在、從來不為誰所羈絆,但這兩年來為了她,除了在過年時節他會返家外,其餘時候他都在傲塵居裡陪著她,全心全力的教導她。 四哥知道她怕寂寞,所以即使返家也總在五日內便趕回來,她知道四哥疼她,並且也隻寵她一個,可是在四哥眼裡,她和當初那個小女孩沒有多大差彆。 & 他不明白,她不想一直隻當個“小女孩” 想到這裡,風欲雪原本明亮的眼眸不免有一些黯然。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四哥明白她的心意?她真的不知道。 歎口氣,她走下了原本坐著的階梯,其實她可以出去走一走,到處逛逛解解悶,隻是少了四哥,她去哪裡都一樣覺得悶。在傲塵居裡走著走著,她不自覺的依著淩波步法走了起來,身形愈轉愈快 “欲雪。” 突來的呼喚讓風欲雪停下身子,她一抬起眼就看見慕容少擎,驚喜的朝他奔了過去。 “四哥!”她撲進他懷裡,兩手環住了他的腰,頭顱靠在他厚實的胸膛上。“雪兒好想你。” 慕容少擎微微一笑。“欲雪,過了這個年,你又大了一歲,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喜歡賴在我身上?”嘴裡雖然這麼說,但他依然習慣性的摟著她的肩往前走。 “反正在四哥眼裡我總是長不大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一定要像個大人呢? 對於她的率性,慕容少擎其實也不是真的希望她有改變。澄心如鏡,隻有他的雪兒才擁有這種單純。 “這幾天我不在,你有乖乖的嗎?” “當然有。”她很自然的回答“而且我還采了四哥最喜歡的野筍,準備四哥回來的時候做菜給你吃哦。” “真的?”老實說,雖然在家裡吃的是山珍海味,道道都是令人垂涎的美食,但他還是鐘愛山林裡清淡的菜肴。 “真的,晚上我就煮給四哥吃。” “好。欲雪,四哥這次也給你帶了一份禮物回來哦。” “禮物?”她皺了皺眉頭。“我才不要什麼禮物呢,隻要四哥一直陪著我,雪兒就心滿意足了。” 慕容少擎笑了笑。“四哥再疼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所以你得自己能夠保護自己才行。” “為什麼這麼說?”她腳步一頓,沒了剛才欣喜的表情。“四哥,你是不是打算要離開雪兒了?” “當然不是。” “那雪兒不要什麼禮物,隻要四哥陪著雪兒就好。” “欲雪,”慕容少擎開導她“四哥當然不會離開你,隻是你漸漸長大,四哥總不能留你一輩子。” “我就是要一輩子待在四哥身邊。”她任性的道。不管未來發生什麼事,她就是不要離開四哥。 “欲雪!”他是在擔心她的安危呀! “我不要聽。”她捂住耳朵,轉開身去。 慕容少擎有些無奈,隻得站到她麵前,拉下她的雙手。 “四哥是不是嫌雪兒煩,打算不要雪兒了,所以才要雪兒趕緊學著保護自己,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當然不是!”她怎麼會這麼想? 他明白雪兒很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一直留在這裡,除了過年外,他甚至不曾出穀和家人聯絡,怕的就是她會胡思亂想、會害怕。他寧可讓家人對他不諒解,仍決定陪著她。 風欲雪看著他,其實她知道四哥是為她好,隻是她不願意去想有一天她會和四哥分開;沒有四哥的生活,光想起來都會令她無法忍受。 “四哥,我隻有你了,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她重新伸出手,賴進他懷裡要求道。 “如果你願意跟著四哥,四哥當然會照顧你一輩子。不過隻怕哪天當你遇到喜歡的人,四哥就得自動站到一旁去了。”要不是五弟和六弟在笑大哥和二哥,他還真的沒想起她已到許親的年紀了。 一直都以為她還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但今天才發現,當初那個身高隻在他腰腹間的小女孩,現在已經快與他的肩齊高了。 “才不會。”她抗議地喊,然後雙手摟得更緊了。“我誰都不要,隻要四哥,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四哥。” “好,隻要你不想走,四哥就不會離開你。現在要不要看看四哥給你帶回什麼?” “好。”得到他的保證後,她這才覺得安心一點,聽話的放開手。 慕容少擎自身後取出一柄通體雪白的劍,似是以上好的銀鋼所煉成,不長不短,正好可作為風欲雪的佩劍。 “好漂亮。”她自慕容少擎手中接過劍,感動的說。 “喜歡嗎?”他笑睨著她。 “嗯,謝謝四哥。” “隻要你喜歡就好。”看她高興,他就開心了。 “它有名字嗎?”風欲雪在他摟著自己走回屋裡時問道。 “沒有。” “那我可以為它取蚌名字嗎?” “當然可以。” “好,那我要叫它‘擎心’劍” “擎心?” “因為這是四哥的心意啊。”她笑笑地說“四哥,我可不可以再要一份禮物?” “還要啊。”他取笑她。“四哥都自動帶禮物回來了,你還不滿意嗎?” “不是啦,隻是哎呀,人家不管,四哥你答不答應嘛!”她一手握著劍,一手扯著他的衣袖,仰著小小的麵容要求道。 “好。”慕容少擎隻得答應。“你說的四哥能不答應嗎?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四哥為我創一套劍法。” “劍法?” “嗯。”她點點頭,在他的注視下接著道:“我要叫它做‘擎雪劍法’,因為那是四哥為我創的。” 她看向慕容少擎,眼裡有著不容錯辨的深情。她很貪心,想擁有很多很多關於四哥與她的回憶。 慕容少擎不自然的回避著她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隻要你高興就好。” “我去準備晚餐。”她輕聲說道,起身往屋後走去。 慕容少擎望著她的背影,心神有些恍惚。 幾乎形影不離的相處了兩年,對於她的一舉一動,他就算無法完全了解,至少也有著八分的知曉;虛長了她六歲,他更不可能不懂她那種眼神的意思。 也許,這兩年來的生活讓雪兒將依賴與習慣當成了喜歡。他能任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嗎? 不,不行,他必須為雪兒著想。或許他該帶她到人群中走一走,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能夠厘清心中的感受。 他他該為雪兒著想的,至於自己心中錯綜複雜的感受,就不需要顧慮、也不需要弄明白了。 他隻希望能保雪兒一生快樂無憂。 - - - 沉寂了整整兩年的震天門,因為門主單震揚的出關而在甘肅一帶蠢蠢欲動。 小輩們的作威作福隻是一種慣象,得到的效果也最大,許多小老百姓現在隻要一聽到“震天門”三個字,沒有一個不變了臉色、深感畏懼。 大廳裡,震天門的左右護法盧剛與李鶴,正在對剛出關的單震揚做近況報告。 “一直以來,本門在外維持著相當高的聲譽,大部分人都對門主相當尊敬,隻有一家商行不但對本門所提出的一切不予理會,甚至還與一些門下弟子動過手。”李鶴說得憤恨。 “結果呢?” 聽到門主的反問,李鶴直覺不妙,囁嚅了半天才道:“他將本門的人打退。” “被人打退,你還有臉回來見我?”單震揚語氣極冷。 他不過閉關潛心練武兩年,震天門氣勢已大不如前,難道這兩年以來,這些人隻學會吃喝玩樂、作威作福,一點都不記得該努力練功嗎? “門主恕罪。”李鶴趕緊解釋“門主,並不是屬下不儘力,而是那人的武功超乎屬下等人的想象,隻不過是一個外地人所開的商行,沒想到管事者卻有那麼大的本事。” “查出對方是什麼來路了嗎?” “聽說那家商行背後的主事者是慕容世家的人。” “慕容世家?”他們的營生一向都在江南,為什麼會到甘肅來?! “是。”李鶴戰戰兢兢地道:“屬下有派人往陝西調查,現在慕容世家的經營重心,已由原本的江南漸漸擴張,慕容世家原本就非江南人氏,當初慕容老爺一時興起做了木材生意,沒想到卻在江南大大的揚名,而近來他們不斷在各地成立商行,似乎有稱霸中原的野心。” 慕容世家?哼,不過是仗著人多,以及前代祖先留下的基業才能揚名罷了,他根本不看在眼裡。 “盧剛,你呢?”單震揚轉而問道。 “回門主,屬下負責的西北方一切順利。”盧剛恭敬地答道。 “好。”單震揚走了下來,看著李鶴問道:“你所說的商行在哪裡?” “在涼州。” “既然如此,現在由你帶路,本門主親自去一趟。”他絕不會允許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出現任何挑釁者。 “是。”李鶴呆了一下,連忙回應,在前頭帶路。 “盧剛,你留守在門內。”吩咐完,單震揚便領著幾名門下離開。 苦心潛修了兩年,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武功究竟有沒有進步,而這件事正好讓他試試自己的境界已到達何種程度。 打敗彆人,一向是壯大自己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