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柳月柔心裡有氣,所以朱敬祖回來吃晚餐時就活該受到一陣拳腳歡迎。 朱敬祖委屈地數著身上的傷痕“月柔,你又怎麼了?”他中午出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回來就變臉了。 柳月柔冷哼一聲,逕自坐在椅子上扇風。都是這男人惹的禍,到處招蜂引蝶,惹來琴操那個壞女人讓她生氣。 “來,月柔,告訴我誰惹你了?還是有什麼煩心事?告訴我,我全部幫你扛,任何事都會幫你解決!我會儘一切努力讓你恢複笑顏!” 好體貼的話!太讓人感動了!當然,如果朱敬祖不是一邊說一邊趴在飯桌上狼吞虎咽的話,效果會更佳。 沒點誠意!所以柳月柔又生氣地拿扇子敲他的頭:“誰惹我?當然是你啦!臭男人!好色的登徒子!花心鬼!” “喂喂喂,好疼的!你乾嗎這麼說我!我對你是一心一意、至死不變的嘛!你不可以冤枉我。”這些罪名很大的喲!朱敬祖連忙辯駁,說話閒暇又乘空扒了幾口飯。“啊,這菜真好吃!月柔,你也坐下來吃,涼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對了,我對你是真心的,不可以懷疑我,我會生氣的哦!”拜托他說這種話的時候不要一邊大口嚼飯好下好!柳月柔有點想哭。扁著嘴坐下,端起飯碗,眼眶中逐漸冒起鹹鹹的水氣。這個人,說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 朱敬祖挾起一塊雞腳肉正要送進大張的嘴巴裡,突然停下來看了看她,改而把雞肉放進她碗裡:“給你,這是最好吃的一塊喲!我不會騙你的。” 柳月柔撥弄著雞肉,抬頭看著他。 他卻隻盯著那塊雞肉“快吃呀,那塊肉真的很好吃的。我還從來沒把自己要吃的東西讓給彆人呢,你應該非常感動的!喂,你吃不吃,不吃就還給我吧!” “不!不還!”柳月柔格開他伸過來的筷子“誰說我不要?我當然要吃!” 她含笑又含淚把那塊雞肉吃下去“喂,朱敬祖,以後你每餐都要把最好吃的那塊肉給我哦!”“什麼?你太過分了吧?”朱敬祖大驚。 她握緊筷子的右拳伸到他額前“你給不給?” “我我給,當然給!”他好勉強好勉強地說。嗚他的肉呀! 柳月柔開心地笑著,笑了好久好久。 晚餐過後的乘涼時間,朱敬祖終於知道他為何要捱揍了。 “朱公子,好久不見。”看來那個風情萬種的女子就是害他被打的禍根。朱敬祖不滿地回頭看柳月柔:你就因為她而打我? 不行嗎?柳月柔挑眉。其實她現在也覺得剛才那頓揍他捱得冤枉了些,但是都已經打了,她就決不承認錯誤! 朱敬祖朝天翻個白眼,再一次問自己為何偏偏愛上這個不講理的女人? “朱公子?”見他半天沒反應,琴操再喚一聲。她早早就在園子裡等他經過,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卻見柳月柔那臭丫頭也跟在後麵。不過也難怪,她住的客房與朱敬祖的住處同屬於一個院落,又恰好毗鄰著柳月柔的繡房,而隔在兩個院落之間的就是他們所站的小園子。 “琴操姑娘怎麼來了?噢,我明白了,一定柳兄邀請你來的,你們的感情真是好啊。哈、哈、哈!”月柔一直在瞪他,還是早些撇清關係,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朱公子,不是這樣的。”琴操急了,一定是那個臭丫頭挑撥的!“我與柳大哥之間很清白,就像兄妹一樣,你不要聽小人之言。” 小人?朱敬祖看看撤過頭的柳月柔“哈哈,琴操姑娘害羞了,放心放心,我不會對柳兄亂講的,大家心裡明白就行了。”月柔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一定要誤解到底。 琴操一咬牙,擠出幾顆淚珠“朱公子,你怎麼能這樣誤會琴操和柳大哥呢?琴操與柳大哥真的沒有男女之情啊!”此時柳仲詩踏進園中,正看到琴操委屈垂淚的模樣,大驚失色:“琴操姑娘,出了什麼事?小妹,是不是你又對琴操姑娘說什麼了?”琴操曾說過,月柔對她似乎有偏見,沒想到真是這樣。 這個絕頂的白癡!柳月柔氣往上衝,柳眉一豎,一拳揮向糊塗透頂的大哥,不料被朱敬祖抓住了手腕;於是怒氣轉移到他身上,她揪著他狠揍幾拳才消氣。 柳仲詩阻攔不及,愧疚地看著朱公子又無辜被打,氣得聲音發顫:“小妹,你真是太不像話了!簡直是毫無教養,野蠻” “柳大哥,”琴操婉言勸解:“不關柳小姐的事,是琴操自己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琴操姑娘”柳仲詩急忙安慰又流下一滴眼淚的琴操。哎,像她這麼好的女子怎麼會有人忍心欺負呢?想著又瞪了一眼小妹。 柳月柔彆過了眼,再看大哥她會抓狂。 “柳兄,月柔剛才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責備月柔太過分了。”朱敬祖也生氣了,這位柳兄自己蠢不要緊,還連累他被月柔打。 “是嗎?”柳仲詩根本不相信,朱兄被月柔打怕了,自然不得不幫她說話。 琴操暗自得意“柳大哥,我跟你之間純粹是朋友之誼,就像兄妹一樣,你說是不是?” “啊是的,是這樣的。”柳仲詩強笑著應道,咽下心中的苦澀。哎,琴操終究對他無意。 “可是,柳小姐和朱公子都不相信,硬說我們有男女私情,這可怎麼辦哪?”琴操又以絲絹拭淚“琴操真是百口莫辯,難道非要我以死來澄清事實?”說罷悲切地痛哭出聲。 柳仲詩慌忙安撫:“不,千萬彆這樣。朱兄、小妹,你們都誤會了。我跟琴操姑娘真的沒什麼,以後不許再亂說。琴操姑娘,你彆哭了,他們不會再誤解你的。”待見琴操終於破涕為笑時,他才鬆一口氣。哎,兄妹就兄妹吧,隻要能在她身邊守護她就應該滿足了。 真真氣死她了,白癡!柳月柔拂袖離去。 琴操得意地目送她走開。哼,想跟她鬥?還差得遠呢!轉身又是一副嬌羞的模樣“朱公子,琴操要在這兒住上好一陣子,望公子多多照應。”已經送上嘴邊的逃陟肉,還怕他不吃? “不敢當,柳兄才是主人,應請他照應才對。柳兄,我有些累,先回房了。”朱敬祖越過她直接走開,月柔氣得不輕,恐怕他又要遭殃了,當然沒精力再與這個禍水糾纏。 “朱公子”琴操僵了笑臉,愕然看著他走掉。柳仲詩黯然低頭,難道琴操喜歡朱敬祖? 月上樹梢,夜色中透著某種曖味的氣息。 朱敬祖睜開眼,淨眼看著自己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接著一道黑影閃進房內。不會吧?雖然自己是魅力非凡沒錯,但這女人也未免太不要臉了。 “朱公子?朱公子?”琴操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紗衣,撩開朱敬祖的帳子,媚笑著住床上偎去。 “朱公子咦?人呢?哪去了?”摸摸床鋪上街有餘溫,但人卻不見了。怎麼回事?可能上茅房去了吧?她坐上床,斜倚在枕上,擺好最誘人的姿勢準備給朱敬祖一個“驚喜” 在同一時刻,柳仲詩書房的門被人大力踢開,正在捧著一篇悲苦的情詩傷神的柳書呆抬起頭:“咦?朱兄,這麼晚了你怎麼來這兒?”哎,看到他又想起琴操。 “現在沒空說,跟我來。”朱敬祖一把提著他就走。 “喂,去哪裡?放下我呀!” “現在開始,不許出聲!” “到底什麼事” 等得心焦的琴操終於聽見開門聲,連忙又掛上蠱惑眾生的媚笑。 朱敬祖進房後忽地被床上的人嚇退兩步“你琴操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哦,一定是我走錯房間了,對下起!” “呆子!”琴操嬌嗔地拉住欲走的他,哎,果然是傻呆呆的散財金童“你真是不解風情的呆頭鵝,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 “哦,找我有事麼?”朱敬祖心驚膽戰地拉開她攀上來的手。 嘻,原來朱公子這麼嫩,跟姐妹們傳說的不一樣嘛。琴操笑得更放蕩:“當然有事了,琴操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好可怕呢!公子你要安慰我呀。” “怎怎麼安慰?”朱敬祖被她逼得步步後退。 “連這個你都不懂嗎?沒關係,琴操會敦你的。”琴操攬著他,右手輕輕抽開他的腰帶。 “哇!琴操姑娘不要這樣!”朱敬祖驚慌地掙脫,再退開幾步“還有,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琴操姑娘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公子呀,其實琴操很久以來就仰慕你了,偏偏你總是對人家不理不睬。真是討厭。”她步步進逼,整個人已經貼住他了。 而在窗外的柳仲詩瞠目結舌,月光映照下,房內的景象一清二楚地展現在他眼前。原來琴操真的愛慕朱敬祖,甚至不惜自薦枕席。他絕望地垂下頭,轉身欲走。算了,若是朱敬祖能真心對待琴操,他也就不必去管閒事了。 “咦?那柳兄呢?他對你也是一往情深呀。你不是也很感激他的嗎?”朱敬祖一句話拉住了柳仲詩的腳步。 “他?才不是呢!”怕朱敬祖顧慮到柳仲詩,琴操儘力詆毀他“公子你有所不知,那個柳仲詩外表一本正經,其實暗藏色心,時常對琴操不規矩的!他仗著自己在琴操的開苞競價上勝出過,老是對琴操糾纏不休,幸好琴操堅決不從,才沒有被他玷汙。此次他竟然逼著琴操住進柳府,就是妄圖染指琴操!公子,你要救救琴操呀!琴操恍若置身苦海,全望公子你救我!”琴操聲淚俱下地控訴完,將紗衣拉下肩頭,撲向朱敬祖,緊緊地抱住他“公子,琴操好怕!你要幫幫我呀!” “琴操!你竟然這麼說!”柳仲詩實在忍不住了,一腳踢開房門“枉我那麼敬重你,對你儘心儘意,你居然這樣誣蔑我!”他真是看錯了人! “柳仲詩!”琴操大驚,連忙靠在朱敬祖懷裡“朱公子,你看,這個人深夜到此,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想乘夜對琴操下利。公子救我!” 柳仲詩氣得渾身發抖:“琴操,你真是無恥!我以前都瞎了眼!一 啊!真是精彩,我的演技簡直是曠古絕今!朱敬祖不吝嗇地讚美自己。剛想推開八爪魚似的琴操,猛然僵住了笑容 柳月柔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冷笑地望著他和琴操衣裳不整地抱在一起,眼中的怒火差點沒 火差點沒把他嚇死! “哇!月柔,事實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聽我說呀!”朱敬祖一把將尚在裝柔弱的琴操甩到牆角,撲向柳月柔。“月柔噢!好痛!月柔,你聽我說噢!痛死我了!月柔” “放開我!”朱敬祖死抱著她的腿不放,氣得柳月柔抬起另一隻腳猛踩。 “哎喲!月柔嗚你冷靜一下啊!哦”朱敬祖趴在地上被她一路拖著走也不放手。 就這樣,柳月柔氣惱地衝回房,死死抱著她不放的朱敬祖也一路被拖著走了。 柳仲詩忘了罵人,呆呆地看著他們消失。朱兄和月柔?噢!他被嚇得不輕! 最可憐的是琴操,被摔得爬不起來,伏在地上望著那對情人打打鬨鬨地走開。她是不是被設計了?完了!徹底完了!她腦中轟然一響,昏了過去。 半晌之後,柳仲詩仍可聽到月柔繡樓中傳出的哀嚎聲和物體被摔的聲音。他縮了縮頭,朱兄,你請保重,不要在柳家鬨出人命來呀!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到底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柳月柔仰躺著,百思不得其解。昨夜她明明氣得要死,明明要將朱敬祖碎屍萬段後喂野狗的啊!後來怎麼變成怎麼會?她到底哪根筋下對了? 她非常茫然地向四圍望去,滿目瘡痍如同颶風過境的繡房,破敗的家俱,零亂的床鋪,還有薄被下渾身赤裸的自己和同樣赤裸的他。 “月柔,”朱敬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伸手攬過她“真抱歉,我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 沒想到?月柔瞪向笑得像偷了腥的貓一樣的他,這個該殺千刀的混蛋竟然想就這麼混過去? “啊,彆這麼看著我嘛!”朱敬祖努力想表現出誠懇,但太困難了,他的嘴巴會自主地往上揚。“你知道,夜深人靜,一對愛戀已深的孤男寡女,在緊閉的繡樓裡,衣冠下整,激烈地相互糾纏很自然就會發生這種事的嘛!” 柳月柔仍瞪著他,他的表情更加無辜。昨夜他急著安撫月柔的憤怒,死命緊抱著她,然後月柔手腳都往他身上招呼,然後破壞了許多家俱,然後兩個人被雜物絆倒,然後疊在一起,然後總之很多很多細節加起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他真的是沒有預謀的喔! “好啦,好啦,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再去想它了,麵對現實吧。”朱敬祖體貼地安慰一臉不平的愛人。嘖嘖,像他這麼好的情人可不多了。 柳月柔火大地一拳揍掉他得意誌滿的笑容,卻因牽扯到自己酸痛的肌肉而皺眉。 朱敬祖靠過來,幫她按摩一下,好讓她舒服一點“身子還痛嗎?要不要洗個熱水澡?”嗯,昨晚的確太激烈了一點。 柳月柔不知是氣還是羞,紅著臉再輕捶他一拳“洗你個頭,快滾啦!青青要進來了。” 不是吧?纏綿過後就趕他走?“為何青青來了我就要走?你要青青下要我,你偏心!”他不滿地抱怨,摟著她不肯放。 還是裝傻!柳月柔再打他一下“彆鬨了,快點!要是讓彆人發現了,我就跟你沒完!” “怎麼樣沒完?”朱敬祖雙眼立即發亮。 “拿大刀剮了你再曬成肉乾!” 真是暴力,朱敬祖不敢再磨蹭,乖乖穿衣下床“對了,你想要多少聘禮?我明天請人來提親。”他可不要每天清晨都被人趕出去。 “什麼提親?我可沒說過要嫁給你。”她翻身繼續睡大頭覺,好累呀。 “什麼?”朱公子撲向她“你想玩玩就算了?沒門!你要負起責任來!” 誰理你,柳月柔拿被子蒙住頭“彆吵我,我還想睡。” “月柔,”朱敬祖涎著臉貼近她,拉下她的被子“你不能這樣的啦,好歹也給我一個名分吧?好啦,月柔,答應我吧?” “好煩呐!”柳月柔一腳踹開他“都叫你彆吵我了。” 朱敬祖再次發揮鍥而不舍的精神,靠上前與她耳鬢廝磨“好啦,好啦,答應我啦,我可是百年難求的好夫婿呀,你要識貨一點?矗氯峁怨裕瞪美玻灰鷯σ簧憔塗梢栽偎恕:寐?好啦。” 柳月柔終於給他磨得不耐煩了“好啦,隨便你了。”身子都給他了,還有什麼好說的,真便宜這個痞子了。 “太好了!不吵你了,睡吧。”朱敬祖喜上眉楷,再親她一記,然後替愛人蓋好被子,樂滋滋地離去。 “對了,午飯不如我們吃八寶鴨吧,好好慶祝一下。鴨子裡麵最好塞一些板栗”臨出門時他探回頭如此說,得到柳月柔擲過來的一個枕頭。 就這樣,朱公子與柳小姐正式私定終身,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雖然整個過程有一點點搞笑、還有一點點怪異,雖然柳小姐仍然常常把愛人當成人肉沙包,雖然朱公子仍然沒有學會擺深情的臉譜無論如何,這兩人總算在經曆了相遇、相識、相知進而相許之後,步入如膠似漆的階段,整天有事沒事摟抱一下再親吻一番,以增進感情。 因此,柳夫人範氏會看到眼前的這番景象絕不奇怪她今天來探望月柔,剛踏進繡樓,竟看見走廊那頭似乎有個背對著她的男人。大驚地上前去看,原來那男人懷裡還有一個女子,兩人正吻得渾然忘我,而那女子是月柔! 天哪!咚!顯然柳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了點,才會被這種常見的情形嚇昏。 “什麼聲音?”聽到異響的柳月柔推開朱敬祖,想探出頭去看看。 “彆理它!”尚未滿足的朱敬祖拉回她,重新堵住她欲抗議的小嘴,直到她忘卻了這回事 良久,終於饜足的朱敬祖才放開月柔,摟著她轉身“咦?那是什麼東西?”地板上何時多了一樣物事? 柳月柔定睛望去“哎呀!二娘?二娘你怎麼了?醒醒呀!” 朱敬祖跟著她湊到倒地的女人身邊,探探她和鼻息,很專業地下了個定論;“她睡著了!” “不是吧?”二娘好端端地跑到她繡樓的地板上睡覺?柳月柔搖著範氏“二娘你醒醒呀!朱敬祖,她到底怎麼了?不如去請個大夫來吧,她好像有點不妥。” “沒什麼不妥的!她明明就是睡著了!”朱敬祖非常肯定,跟韓應天混了這麼久,沒理由連這個都會看錯。他伸手掐掐範氏的人中穴“不信我叫醒她你自己問問看。” #x679c;#x7136;,範氏呻吟一聲,緩緩張開眼睛,看到頭上逐漸清哲的人影“月柔” “二娘你沒事太好了,剛才嚇死我了!”月柔鬆了一口氣。 範氏虛弱地笑笑:“我沒事,月柔”剛才果然是幻覺吧。 此時飛來一道男聲:“看吧?我早就說她沒事的!”朱敬祖覺得自己可以向韓應天挑戰了。 範氏僵住,慢慢轉向發聲處,那個是真的是男人!哦!她兩眼向上一翻,又昏過去了。 “二娘!你又怎麼了?彆嚇我呀!朱敬祖!你又說她沒事的!” 被月柔瞪得好無辜,朱敬祖扁著嘴再使出一千零一招掐人中,幸好範氏不為難他,隨之又張了眼睛。可是 “啊!來人哪啊”朱敬祖痛苦地搗住耳朵,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柳月柔也不堪忍受如此恐怖的聲響“二娘,你在乾什麼?”嚇死她了! 柳府大亂!半刻鐘後,所有相關人物全聚在大廳。 範氏嚶嚶哭泣,天哪,怎麼又發現這件事?都是她的錯,這些天為著大女兒被休的事她無暇他顧,才會讓月柔也跟著出事。柳水柔無措地坐在一旁,很為妹妹擔憂。柳仲詩搖頭歎息,這幾日正為自己逝去的戀情傷懷,沒想到月柔和朱敬祖竟然進展到這種地步。 家門不幸!柳博文鐵青著臉,這個不孝女剛惹過什麼打人的官司,如今又在繡房中私藏男人!“仲詩!去拿家法來!”他不管不行了! 柳仲詩嚇了一跳“爹,不必” “去拿來!” 朱敬祖這時無法再看戲了“柳老爺,小生有禮了。” “你還這裡乾什麼?快滾出去!” “柳老爺,小生是來提親的。” “提親?”頭一遭有人來提他潑辣女兒的親,柳博文嚇呆了。 “正是,經由令公子牽線,小生與令嬡情投意合,因此今日正式向您提親,懇請柳老爺割愛。” “你真的要娶我女兒?不多考慮一下?”兩個女兒都嫁出去後再被休回來他會很沒麵子的,月柔的潑辣連他都沒辦法耶。 柳仲詩也遲疑著說:“對呀,朱兄,這是一輩子的事,你再認真想想。慢慢來,不要急。”雖然火爆妹妹嫁出去他也可以脫離苦海,可是身為讀書人,不能“嫁禍於人” “唔,這樣啊?嗯”朱敬祖當真思考起來。 這群男人在乾什麼?柳月柔怒目欲噴火,偏偏又扯出滿臉燦爛的笑,走近朱敬祖:“對呀,朱公於,你慢慢想想,不要急。”這個混蛋居然真的給她猶疑起來!他以為她很想嫁給他嗎? “呃?不不,不用想了,我要娶!當然要娶!”朱敬祖舉手堅定地宣告,腳下卻悄悄後移了一步。 可憐喲!柳家父子同情地看著他,再互看一眼,忍下滿心的愧疚。不管怎樣,月柔終於有人接收了,太太大感謝他了! 範氏和柳水柔對看一眼,也鬆口氣。太好了,事情解決了,月柔也有了歸宿。菩薩保佑! 柳月柔倒有些詫異,她捅出這麼大的婁子,爹爹和兄長竟然不懲罰她以正家風? 這是因為你太潑辣了啦!才會讓他們想儘早拋出手!朱敬祖旁觀者清。想到這個燙手山芋就要輪到他接手了,他也不禁歎了一口氣 唉!舍身入地獄,我真的是太太太大太偉大了!連自己都感動要掉淚,難怪柳家父子會喜極而泣了。 如此這般,朱柳二人的婚事正式敲定! (好了,皆大歡快!請大家熱烈地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