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狡兔三窟試新路(1 / 1)

翡翠匣傳奇 滇南 2004 字 14天前

在被常青藤纏抱的洋樓旁邊,有一個極具江南庭院風味的小池塘。小池塘的當中豎立著玲瓏多孔的太湖石,雖然被多年的風塵遮黑,還是可以看出當年洋樓主人的風雅。 馮瑤琪陪著安子奇站在在落滿敗枝枯葉的池塘邊,看到池塘裡費力浮上水麵呼吸空氣的紅色錦鯉魚,有些不忍地說:“子奇,我看這裡應該讓人來打掃一下。多好的房子,糟蹋成這樣,實在有些可惜。” 安子奇歎息一聲說:“舊時王謝堂前燕,舊時的貴族,總有一天要敗落的。” 從澱山湖邊的富豪遊船碼頭回來,雖然安子奇表麵顯出相當有信心的樣子,可細心的馮瑤琪還是發現安子奇內心並不平靜。 看到安子奇獨自悶坐在書房裡思索,馮瑤琪便硬是拉他下樓,說是陪他散心。 兩個身穿襯衣長裙的女侍衛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們兩人說話。 自從四個女保鏢負責馮瑤琪的安全以後,馮瑤琪開頭也相當不習慣。聽了安子奇把過去的珊珊和靈靈認作妹妹以後,馮瑤琪也采用了同樣的辦法,把四個女保鏢都稱作妹妹,並且幫她們改名為馮小梅,馮小蘭,馮小竹和馮小菊。 這四人的年齡都比馮瑤琪小,看到馮瑤琪把她們當作親姐妹,自然歡欣鼓舞。馮瑤琪也要求她們不要再穿黑色的服裝,在家穿便服,出門穿正裝,應該彼此像家人。 身後的馮小竹和馮小菊,正是遵照馮瑤琪的囑咐,身穿便衣長裙,一步不拉地跟在兩人後麵。 從澱山湖邊回來,安子奇把整整一皮箱的秘密資料交給馮瑤琪,裡麵有若耶基金會的絕密文件,還有張星達兄弟管理若耶基金會的文件副本。當然也有大風堂江蘇分堂和美國分堂的人員名單和具體情況。 馮瑤琪本來對穀軼聞交給的文件看得頭昏腦脹,要是再加上這整整一皮箱的文件,還不要把馮瑤琪累趴。 安子奇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馮瑤琪說:“這些秘密文件,我交給誰也不放心,隻能交給你。反正不急,你慢慢看。 我現在身邊能夠完全相信的人不多,李茂通他們幾個小打小鬨可以,辦這樣的大事絕對不行。沐霖雖然對我忠心,可我現在不能完全相信他,這些機密材料,要看以後的情況,才能考慮讓不讓他看。 要是芸韻在就好了,憑她的才能,弄清這些材料不是問題。” 聽到安子奇提起任芸韻,馮瑤琪眼睛紅了起來,低聲地說:“在上海這幾天,也沒去看過芸韻,不知道她現在怎樣?” 安子奇堅信任芸韻對他是真純的好,隻是礙於她的三爺爺。安子奇點點頭說:“目前還不能去找她,等哪天我公開露麵了,再去找她。” 在澱山湖邊的富豪遊船碼頭,大家一致認為安子奇必須公開露麵,否則沒法拉攏尚在觀望的其他大風堂弟子。儘管張星達兄弟要求安子奇去美國,安子奇還是婉言謝絕了,說:“青霜的主要支持者都在國內,如果我出國,豈不等於告訴大風堂尚在觀望的兄弟,我安子奇怕青霜。 所以我考慮還是先在國內露麵,看情況,實在不行,也可以去美國。” 安子奇的顧慮是,張星達兄弟在美國多年,美國分堂的李鎮龍兄弟又是他們的師弟。雖然李鎮龍兄弟心地耿直,可要是貿然去美國,一旦落入張星達兄弟的掌握之中,再想離開就難。 所以,在安子奇不能確保自己在美國的真正安全前,自然不能冒險去美國。除非能把李鎮龍兄弟完全拉到自己的手裡,現在還是先安撫張星達兄弟為好。 安子奇說:“張先生回美國,先替我把住處落實一下。若是看到我在國內的報紙上公開露麵,馬上聯絡其他大風堂的弟兄,李先生也請這樣去做。我露麵後會有一個安排,我要召集所有願意跟隨我的大風堂弟兄,開一個兄弟會議,宣讀武山道長致大風堂所有弟兄的公開信。” 武山道長並沒有留下致大風堂弟兄的公開信,安子奇所以這樣說,是為了讓張星達他們可以畏懼武山道長,也可以更有理由去召開大風堂的會議。至於到時能否拿出武山道長的公開信,安子奇並沒有放在心上,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 安子奇離開富豪遊船碼頭後,穀軼聞與張星達他們商量如何聯絡的辦法,在富豪遊船碼頭住了兩天。張星達他們回美國,穀軼聞則是回公司料理積壓的事務。 不能到美國去公開露麵,在上海該怎樣露麵?如果在上海的青霜一旦得知安子奇也在上海,會采取何種行動? 安子奇並不擔心自身和馮瑤琪的安全,有全副武裝的武警一個班守衛,有色空大師的十個徒孫貼身保護,就算青霜在上海的實力再強,也不可能輕輕鬆鬆就得手。 隻是一旦公開露麵,衝突馬上就會發生。以大風堂的規模,不可能在上海沒有分堂。穀軼聞雖然人在上海,卻是受大風堂高層直接管理,並不和大風堂的上海分堂有聯係,所以對大風堂在上海的人員和實力一無所知。唯一可能知道大風堂在上海情況的,應該是林黎黎,可是又背叛了安子奇。 在沒有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公開露麵,等於找死。暗殺,綁架,這些都是睜著眼睛就可以想像到的。 順著池塘邊的花徑走,看到張行一和武警的班長在交談。在一個班的武警進入洋樓後,張行一和武警混得很熟,因為工作的需要,張行一對武警的武器很感興趣。而武警則是對張行一的武功佩服,一來二去,雙方就成了朋友。 看到武警,安子奇突然想到:搭上武警司令秦望山這條線固然重要,可還是有欠缺,俗話說:狡兔三窟,武警這條線隻能算一窟,另外的兩個窟應該是國安、公安和政府,隻要三個窟都築成,還何愁青霜在上海的勢力? 政府這條線可以放在旁邊,隻要一公開露麵,政府的官員自然就會過來。錢越多政府越歡迎,有三大董事長的頭銜在身,還怕沒有政府官員吹喇叭? & 要先搭上國安這條線,公安就差了點,當然,如果國安公安都搭上,就更好了。 隻要有國安這條線,就算是大風堂在上海的實力再隱蔽,國安也有可能會查出。 馮瑤琪看到安子奇臉上突然露出笑容,驚奇地問:“子奇,你想到高興的事?” 安子奇拍拍她的手說:“我想到一個辦法,暫時不能講給你聽。如果成功了,我馬上和你去深圳,去看你的父母。” 馮瑤琪離開家裡多時,當然在想父母,聽到能回深圳,也高興地說:“我父母已經說過多次,讓你和我一起回家。可是我不能把實情講給他們聽,每次說到,我總是打含糊。這下好了,你還沒有見過我弟弟,我每次提到你,他在旁邊總是像傻子。” 安子奇哈哈大笑起來:“像傻子?就和我一樣?” 回到書房,安子奇把沐霖叫過來,等沐霖坐下後,說:“沐先生,你有沒有在國安工作的朋友?” “國安?安先生,你打算找國安?”沐霖一聽,馬上就明白安子奇的意思。 “是的,我覺得光是武警還不夠,我必須在國安,或者公安有朋友。” 安子奇說的朋友,當然不會是一般的工作人員,最起碼也要是某個部門的負責人。 沐霖想了一下說:“在公安我有認識的人,不過頭銜太小,找他們沒意思。國安也是一樣,不是掌權的,找了還丟人。 我雖然沒有國安的高層朋友,不過我知道幾條線索,安先生可以去試試。” 沐霖請安子奇稍等一會,他回自己的房間,很快就拿來幾張照片。 放到安子奇的麵前,沐霖指著一張照片說:“當時為了搭上秦望山這條線,我找了好多秦望山的資料。安先生請看,這是秦望山和他的兒子在杭州拍的照片。” 照片上,秦望山身穿軍裝,昂首站著,旁邊兩男兩女分站在兩邊,背景是群山下的高級乾部療養院。 一男一女裝著軍裝,另外兩個裝著便裝。 沐霖指著穿便裝的年輕男子說:“這是秦望山的小兒子,現在是國安上海局的少將。” 安子奇見秦望山的小兒子和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大,在國安係統,竟然已經是少將,真有點不可想像。 沐霖會意地笑笑說:“當然是靠老頭子的牌子,軍校出來,馬上就是中校。三年時間,已經升到少將了。嗬嗬,前途無量啊。” 看沐霖的神態,安子奇有點不明白,既然他是秦望山的兒子,為什麼不通過秦望山去找他,反而要拿出照片? 沐霖明白安子奇的意思,指著照片說:“安先生要仔細看,奧妙就在照片裡。” 沐霖說的這樣神秘,安子奇拿起照片,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秦望山和他的子女都比較相像,秦望山的小兒子和父親長得更是相像,仿佛就是秦望山年輕時的翻版。仔細看過後,安先生才恍然大悟,說:“秦望山和他的小兒子不和?” 照片上,三個子女都緊靠在秦望山的身邊,唯有這個穿便服的小兒子,仿佛懼怕父親,神情和動作都儘量避開父親。 按說父母都是最疼愛小兒子,為什麼秦望山的小兒子看見父親怕?安子奇看了一會才說:“他和父親的作風完全不一樣。” 照片上,秦望山的小兒子看上去雖然表情莊嚴,卻難以掩蓋眉目間的輕佻。 沐霖哈哈大笑,說:“安先生好眼力,有這樣的眼力,安先生完全能夠去拉攏他。隻要他對你拜服,國安,嗬嗬,小菜一碟。” 沐霖說:“秦望山自小當兵出身,給四個子女取名是憶苦思甜,老大秦小憶是姑娘,現在總政醫院,第二第三是兒子,老二秦小苦,在廣州軍區,老三就是在國安的秦小思,最小的是姑娘,還在讀書,好像是北大研究生。 秦望山對子女要求比較嚴,偏偏他幾個子女都不聽他的話,其他三個還好,就這秦小思,從小嬌生慣養,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喜歡風流。 秦望山把造武警大樓的資金虧掉,就是聽了秦小思的鼓動。所以現在秦望山對他的小兒子恨之入骨,幸虧安先生幫秦望山補了這個漏洞,父子關係才算逐漸正常。 秦望山對他這個不成器的小兒子又愛又恨,安先生如果想找秦小思,是絕對不能通過秦望山的。” 看著照片上的五個人,安子奇明白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都是一方諸侯,要是聯絡得好的話,力量不可小瞧。 可是不通過秦望山,怎樣才能聯係上秦小思? 安子奇說:“我直接去找秦小思,他喜歡風流,一定會到風流的地方去。” 沐霖翹起拇指說:“果然被安先生料到,聽說秦小思常去的一個地方,是在虹橋的一個私人會所,他喜歡看豔舞,常常去。” “私人會所?要會員才能進去,秦小思雖然是國安的少將,能有多少工資?” 安子奇微微點頭,對沐霖說:“你馬上去辦幾張這個會所的會員卡,我就在這個私人會所和他見麵。” 沐霖關係非常廣,不但很快辦好私人會所的會員卡,還打聽到秦小思常去的時間。 雖然預料大風堂還不會馬上知道他在上海的信息,安子奇行事還是非常小心。專門去監視永嘉路彆墅的張行六沒有發現有異常情況,洋樓的周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監視。安子奇讓四倆奔馳夾著白色的法拉利跑車開出後,停了一會,才坐上黑色的賓利,在兩輛奔馳的保護下,駛出大門,開往在虹橋的私人會所。 駛進一條被樹叢遮掩的邊道,安子奇在車中便看見前麵的大門,門口兩個警衛肅立,完全是軍人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