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腦子是用來增高的?(1 / 1)

聞言,眾人紛紛將視線移到院門,果然,不多時,便見一青一白一紅,兩男一女而入。 青衣男子麵容俊朗,身材高挑,腰佩白玉,卻一臉嫌棄的看著抱著女子胳膊的白衣男子。 後者皮膚比女人更白皙,眉眼如天人細細雕刻般精致,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眼中有好奇,也有畏懼,緊抿的嘴唇彰顯著那人的緊張,優美的下頜線恰到好處。 而女子一身紅色綺羅琉仙裙,膚若凝脂,烏黑長發半披,略過眾人的眉眼中與腳步一樣,滿是漫不經心,卻不顯狂妄,隻覺高貴。 妝容精致美麗,那雙眼睛會說話一般,靈動之極,嘴角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這一看,卻恍惚間覺得仿若是仙子下凡。 “她是……顧惜年?” 三年不見,為什麼變那麼好看了? 人群中突然發出的一聲疑問,自然是被顧惜年聽了去,卻恍若未聞。 原主長的並不差,隻是缺少打扮,加之她一個二十一世紀來的,讓她們覺得換了個頭不是簡簡單單? “不就是巴結上了蘇辰嘛,看給她能耐的,要我們等她那麼久。” 人群中有人發酸,卻忘了,是她們自己要等著看人笑話的。 蘇辰暗道這人嘴欠,想還口,卻被顧惜年察覺。 “不必管他們,作跳梁小醜看便可。” 她本來算著今日不會輕鬆,昨天就早早的睡了。 但早上醒來一想,來早了也不好,來早了還多吵一段時間,不劃算。 便尋思著讓這些人多等等,就當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了。 於是臨近晌午才來,本應是還要早一點到的。 但路上卻遇到了陌子玉這個憨貨,不管說什麼都要跟她一起走。 顧惜年沒辦法,半天拗不過他,便隻得帶著來了。 李霏霏見人來了,麵色終於緩和幾分。 要是再不來,估計要被人說她坑蒙人了。 “貴客,阿奴接著兩次給世子下帖,都被拒了,霏霏還以為,這花宴世子是不來了。” 話是對蘇辰說的,眼睛卻看著顧惜年,以及抱著她手臂的陌子玉,滿是探究。 “李小姐都讓下人來世子府放狠話,揚言這天下陛下做主,太後算不得什麼了,世子若再不來,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 就是不知道,李小姐有何能耐,讓陛下替你,為這麼件事做主了。” 顧惜年笑不達眼底,聲音也摸不透是何情緒。 李霏霏愣了愣,她確實沒那本事,不過是為了逼顧惜年出來,才傳的這話罷了,倒是沒想到她會拿這個說事! 更何況,她讓人傳的是這天下終歸陛下做主,她可沒說太後說的不算! “近日京城之中皆傳,葉家那離家出走的大小姐,隨世子回京,且就住在世子府上,想來便是這位了吧?” 有大膽的人開口,四目相對,便已是戰爭,顧惜年順著這人環顧一眼四周看戲的人們,嗤笑一聲。 “三年不見,諸位的嘴臉倒是一點沒變,還是一樣的……醜陋不堪。” 顧惜年頓住,緩緩吐字,眾人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顧惜年卻恍若未見般,繼續說著: “拿著朝廷的俸祿養出這麼一幫人,該說是國之不幸還是家之不幸?” “顧惜年!三年不見你倒是越發猖狂,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如何!名聲爛透,為了嫡女這個位子,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還不知廉恥爬男人的床,你有何資格教訓我們!” “就是就是!憑什麼!” 顧惜年看著這些人,隻覺愚鈍。 從未見過的事情,倒是信得比誰都快,腦子想想就出來的事情,偏偏有腦不動。 “爬床非我意,隻因有心人。 當初婚期將近,我為何要冒這種險?但凡有腦子的,一想便知,還是,你們的腦子是用來增高的?” “而名利權勢,我可不信你們甘心讓出去,隻怕到時,你們這些人,一個比一人狠。 再者,我為嫡,她為庶,生來如此。但凡我活著,沒犯大錯,她一輩子都是庶所以,我有何理由要害她?” 聞言,眾人沉默,的確,北陌有律,嫡子無不可饒恕之錯不能貶,妻子無不可饒恕之錯不可廢。 凡立庶為嫡,轉姨為妻,若得正妻及嫡係子女同意,亦或是人死燈滅,則交予衙門蓋章同意方可。 “誰知道你是不是嫉妒葉承歡……” 人群中,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顧惜年聽罷,愈發想笑。 “庶就是庶,即便她再如何驚才豔豔,我再如何廢物,沒有那身份,她永遠低我一頭,連好人家的正妻都做不了。 這是北陌曆來不變的東西,怎麼,諸位是要質疑皇室?” 北陌嫡庶說法尤為突出,有律條言:庶子低於嫡一等,無論庸俗與否,概不可越。 你可以什麼都不會,但是一定要是嫡出! 因著這話,場麵再度平靜,誰敢說話? 質疑皇家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更何況那都是多少年前就定寫的律條了? 見如此,顧惜年終是忍不住笑了笑。 這些條律雖垃圾,也不知道是那個腦殼有包的寫的,但倒是幫她堵了一把眾人的嘴。 見他們無話可說,李霏霏忙上前打圓場。 “哎呦,惜年,你看看你,我們姐妹倆都多久沒見了?你好不容易來表姐這裡一趟,給表姐個麵子,彆鬨了。” “姐妹?我記得,母親孤身一人來到京城,可隻生了我一個,母親與我可沒有兄弟姐妹。” 說著,語氣一頓,似笑非笑的移 非笑的移開視線。 “那李小姐又是我哪門子的姐妹,哪門子的表姐?” 原主母親顧洛雪隻身一人跑到京城,從不提及家人。 對外人們說顧洛雪並無親戚,她亦沒有反駁。 按理說顧洛雪死後,李湘汝上位,也是該叫她一聲母親的,這李霏霏也算得是她表姐。 但就衝這人的言行來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顧惜年可不會認她。 李霏霏麵色一尬,隨即緩和過來, “妹妹這就見外了,想當初,你年幼時候,我們可還一起玩過呢。” 聽她這麼說,顧惜年倒是循著記憶想起來了。 是了,原主年幼的時候,李霏霏確實找她玩過,但…… 顧惜年看她一眼,輕輕笑開, “倒是。不過年幼與李小姐玩樂,倒是得小心得緊。” 聞言,李霏霏皺了眉,她這什麼意思? 正想著便聽蘇辰開口問了。 “惜年,什麼意思啊?” “好不好玩另論,費命是真的。李小姐那一推,我可差點死在那荷花池裡。” 顧惜年緊緊盯著李霏霏,陰陰帶著笑意,卻讓她莫名覺得麵前的人宛若毒蛇。 語落,院子裡的人紛紛討論起來。 蘇辰也叨叨了句“怎麼又是個小毒婦”,全落入了李霏霏耳中,一時間不禁有些掛不住麵子。 八九歲時她跟爹爹去葉府找姑母,那兩姐妹不在,姑母怕她無聊便讓她隨便逛。 卻遇到了自己在院門口玩泥巴的顧惜年,平日葉家那兩姐妹沒少給她洗腦。 便導致李霏霏莫名恨上了這人,覺得就是因為她,姑母才不能當正室。 並且,這人還經常欺負她的兩個表妹。 於是便生了報複的心思,便尋了個由頭,將這人帶到荷花池邊,推了下去,且轉身就走。 若不是那日葉宥回府時看見,原主怕是早死在了那池子裡。 李霏霏正不知怎麼辦才好時,便眼睛一亮,越過顧惜年幾人,行了個禮。 “臣女見過二皇子。”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陌封馳,葉承歡,葉熙夏三人。 隻一眼,顧惜年便收回視線。 這三個人倒是跟連體嬰一樣,天天連一起。 想著,便與蘇辰對視一眼,互相心領神會後,便抬腿,欲走向尚且無人的亭子。 “表姐。” 葉承歡跟李霏霏淺淺行下一禮後,便看向了前麵的那抹紅。 “那是……” “哦,她啊,自然是最近京城風頭正盛的人物。” 最近京城風頭正盛的?那除了顧惜年,還有誰? 隻見葉承歡挑了挑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陌封馳。 後者則是一臉陰沉。 “顧惜年!” 聽到後麵的喊叫,顧惜年卻不作理會,隻自顧自的走著。 見她不理自己,陌封馳麵色越發難看,隻聽他提了提音量, “本皇子說過,若再讓本皇子看到你,便是死路一條!” 然而,那人卻跟與自己無關一般,背對他坐在亭中,剝香蕉皮! 陌封馳隻覺自己身為皇子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心中當即湧起一團怒火。 隻見那人大步邁開,走向亭中的人, “顧惜年!你不要以為如此便能吸引本皇子的注意。本皇子絕不可能娶你這種女人!” “小辰子,你有沒有聽見什麼東西在叫?” 一旁吃酥餅的蘇辰一懵,看了眼陌封馳,“什麼在叫?” “當然是……” 顧惜年頓了頓,視線掃向陌封馳,隨即離開,似笑非笑。 “狗叫。” 回應她的,是越發憤怒的咆哮,“顧惜年!” “姐姐,我知道你怨,可是殿下畢竟還是皇子,姐姐怎麼能如此辱罵殿下?” 不知道何時過來了的葉承歡蹙著細眉,滿臉不認可。 顧惜年卻是咬了一口香蕉,一臉懵懂。 “我罵他了嗎?我說的狗叫興許是這幾日沒休息好錯聽了,我可沒指名道姓,你自己要把他對號入座可賴不得我。” 陌封馳聽罷又是一氣,還沒開口,又見顧惜年問蘇辰。 “對了,小辰子,咱北陌,立太子了?” 蘇辰聽聞,也是一臉懵,忙搖頭。 “沒有啊。” 起初太子人選眾人看來都是陌子玉,但自從大病後,皇帝便將精力放到了二皇子陌封馳和八皇子身上。 幾年前陛下下召,八皇子被立為太子。 但卻在南下賑災時,遭人暗殺,八皇子死後,皇上便沒再立太子。 “既然沒有,就不知葉二小姐,安的是什麼心了。” 葉承歡皺了皺眉,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剛想開口,就聽顧惜年諷刺一笑: “我們北陌,殿下二字,稱的隻是太子吧?五歲孩童尚且都知曉的事,葉二小姐難道不知道? 既如此,我就要問問葉二小姐,安的是什麼心了,你說是吧,二殿下?” 顧惜年掃過葉承歡,將視線定在陌封馳身上。 她尾處說的“殿下”二字,咬的極重,雙眸與陌封馳的直直撞上,卻絲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