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怒氣衝衝地跟到他麵前來:"你憑什麼打人?" 兜兜按壓下心裡的火氣和醋意,梗著脖子,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勢來:"我沒打人,我打誰了?你說我打誰了?" "你明明打了予濤哥,為什麼不承認?" 兜兜耍無賴,心想,跟白予濤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打他了?單憑他的一麵之詞?那我還說他是自己眼睛瞎,走路撞的呢。" 小麥氣得直瞪他:"你這是強詞奪理。" "白予濤也是個慫包軟蛋",兜兜看她生氣,像是來勁兒了似的:"挨了打就會找女人家告狀,難道她還指望著你來替他出氣不成?有本事就跟我明刀明槍的打,儘躲在背後耍小心眼兒。" "你以為人家像你一樣,整天舞刀弄槍的?你以為這是什麼年代,什麼都靠打架來解決?那是未開化的野蠻人的做法,你知不知道?" 兜兜回頭看著她,起先總覺得她跟白予濤在一起秀恩愛是做戲給自己看,可是現在他動搖了,覺得自己徹底的被她鄙視了,她說自己是未開化的野蠻人。那白予濤呢?他是文明開化的現代人,是個紳士。 在她心裡,他是泥巴,白予濤才是天上的白雲,無瑕通透。 對小麥的失望,加上對白予濤的憎恨,逐漸彙聚起來,合成無邊的憤怒,他冷笑了聲:"是啊,我是一個粗人,比不上你這種浸染於現代文明的大畫家!大概和我多說一句話,都是對您的侮辱吧?沒關係,我打了人我自己擔著,絕不牽累你,絕不給你丟臉!" 說完,他一把摔下脈動瓶子,冰涼的水花濺起來,落到小麥的拖鞋上。兜兜看也沒看她,轉身去捶打沙袋。 小麥看著他瘋狂打沙袋的背影,被他給氣哭了,眼淚一落下來,就再也止不住。 為了讓他死心,她讓白予濤跟著她演戲,已經欠了他莫大的人情,將來怎麼償還,怎麼善後都不知道,他還要去打白予濤,讓她欠他更多。 她怎麼辦?能跟他說實話嗎? 本來以為他隻是任性妄為,至少還會明白自己的苦心的,要是他們倆的事傳揚出去,顧家的臉麵可就丟儘了。可是今天小麥才發現,原來他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小時候以為他調皮,以為長大後就會好一點,可是長大後,他卻變成了這個樣子,心裡隻有自己的喜怒好惡,根本不管彆人死活。 兜兜把眼前的沙袋當成了白予濤去打,一拳又一拳,又狠又準,仿佛這樣就能將白予濤打得鼻青臉腫,七竅流血。可是他自己也沒帶護腕和任何護具,手腕挫得生疼,就連手背上也變得又紅又腫。 他忽然有些後悔,方才自己的話太傷人了,也不知道小麥會不會生氣。他下意識地停下手來,回頭一看,健身房裡除了自己,一個人也沒有,門倒是開著的,顯然她已經出去了。 小麥可沒有出入不關門的習慣,看樣子果真是被他氣得不輕,所以連吵都懶得跟他吵,索性奪門而逃了。兜兜有些慌了神兒,回身就往屋子裡來。
第1049章狹路相逢9(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