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你坐吧"，顧爺爺指了指顧承翊方才坐過的那把椅子，和顏悅色地說："不必拘束，權當像以前一樣。" 蘇綿綿答應了聲，低著走到顧爺爺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方才顧爺爺跟顧承翊在下棋，棋盤還沒來得及收起來，顧承翊用的是白子，輸得很慘。記得爺爺以前說過，顧承翊下棋總是心中不靜，所以很少會贏。 暖洋洋的庭院裡，鳥語花香，顧爺爺坐在竹編的椅子上，微笑著看著她："你這樣，倒是讓我想起承翊第一次帶你來我這時的情景。那天他拉著你的手，告訴我他要跟你結婚，他還說，他很愛你，這輩子非你不娶。那時候我笑他小小年紀不懂事，可是之後發生的種種，我才知道，我的這個孫兒，是真的動了心了。" "是我做得不夠好，才惹出之後的這些麻煩"，蘇綿綿羞赧地低下頭，她指的是自己結婚之初偷上節育環的事。雖然顧爺爺也許不知道，蘇綿綿依舊覺得內疚，更有必要為此而道歉。 "你們兩個，沒有誰做得好，也沒有誰做得不好。我不偏袒自己的孫兒，你們的問題，歸根結底在於你們太過年輕，承翊年少氣盛，你太過於固執。得知你們離婚，我很覺得驚訝。承翊跟我說明緣由之後，我才發覺他在感情上變得成熟了，懂得了該如何取舍。" 也是那個時候，顧爺爺意識到，顧承翊對蘇綿綿由最初懵懵懂懂的喜歡，已經慢慢變成了刻骨銘心的愛。因為深愛，所以懂得放棄的含義和代價。 "做老人的，沒有不希望孩子幸福的。綿綿，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希望你明白一句話"，顧爺爺看著蘇綿綿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現在這個社會，不會要求女孩子從一而終，但你也絕對不可以反複無常。承翊隻能失去你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也許他會瘋掉，也許他" 顧爺爺沒有再說下去，蘇綿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爺爺，你放心吧。" "希望你們以後都能成熟起來，曾經犯過的錯誤不要再犯一次"，顧夫人看著她，眉目溫和："有時間的話，去趟民政局把證辦了吧，這種事，不宜拖著。承翊的父母那邊，我會儘量說服他們。" "謝謝爺爺，我會記住您的話的"，蘇綿綿頓了下，像是下定決心，又像是在跟顧爺爺作保證："我以後不會再離開承翊了，永遠都不會了。" 從爺爺的小院子出來，兩人心情格外好。開車去翠湖灣的時候，剛好經過程一菲辦婚禮的酒店，門口整齊地停著一排豪車，裝飾華麗，兩人婚禮的大幅照片也被掛在門口，宣示著這一日這家酒店隻屬於這對新人。 顧承翊一邊開車，一邊回頭去看蘇綿綿："你喜歡什麼風格的婚禮？在酒店和教堂辦婚禮太俗氣了，我想辦個不一樣的。" 蘇綿綿白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我還沒考慮好，待定吧。" 話雖如此說，蘇綿綿卻早已認同了爺爺的話，早早登記，確定個人主權，免得下回顧承翊再發生什麼事，她連往上衝，都缺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和借口，還要被人問憑什麼。 顧承翊騰出一隻手來擰了一下她的臉頰："那，你要支付我一些青春損失費，不過我的青春損失費很貴的，肉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