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翊坐在床頭上,後背挺直,像一根棒子。蘇綿綿纖長的身段像一條靈蛇一樣繞著他,灼熱的唇親吻著他的喉結,趁著他發冷的功夫,一手摟著他,一手卻已伸進他的衣服裡,她的思維完全不受控製,隻是對他身上那陽剛的氣息生出些莫名的饑渴來。 這種感覺對蘇綿綿來說也並不陌生,可是她現在已經無法左右自己的行為,無論顧承翊如何冷淡,她都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他,死活不肯鬆手。忽然,蘇綿綿身子一輕,整個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裡。 顧承翊抱著她大步走進洗手間,他在淋浴的花灑前把她放下來,一手扶住她,一手將花灑手柄擰到溫度最低的那一側。刺骨的冷水澆在身上,蘇綿綿忍不住驚叫了聲,本能地就要躲避。顧承翊卻將她按在花灑下,不讓她躲。她被凍得直哆嗦,牙齒都在打顫:"放開我,顧承翊" "你現在清醒沒有?"顧承翊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蘇綿綿,告訴我你現在清醒了沒有?" 蘇綿綿渾身顫抖,不肯回答她的問題,兩個人就在冷水下對峙。顧承翊看著她通紅的小臉,和被冷水粘在臉上的短發,一種衝動不可抑止地湧了上來,他伸開雙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偎依在他胸口,蘇綿綿漸漸安靜下來,像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 浴室裡安靜極了,隻聽到花灑裡的水嘩嘩的流著。 他們離婚快半年了,一百多個日夜,對她的相思像是一壺陳年佳釀,絲毫沒有減弱,隻是漸漸升華。愛一個人,未必要占有,但必須要尊重。顧承翊很慶幸,這一次,他真的隻是抱抱她而已,絕無任何非分之舉。 藥勁過後,蘇綿綿又乏又累,很快睡著了。 然而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她淋了冷水後就感冒了,還發著高燒,半夜就咳嗽醒了。她以為顧承翊已經走了,所以到客廳裡去找水喝。一打開客廳的燈,她才發現顧承翊並沒有走,而是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雖然光線刺眼,可看樣子對他並沒什麼影響,他枕著沙發扶手,睡得正香甜。 她愣了下,隨即輕手輕腳地走回臥室,抱了一床毛毯給他蓋上。蓋完毛毯,她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蹲在地上,好久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了,他瘦了很多,最為醒目的是額頭上多了一道皺紋,像是刀刻的一般顯眼。蘇綿綿微微有些心痛,他還不到三十歲呢,怎麼就會有皺紋了呢? 她想抬手撫摸一下那道細紋,可是還沒接觸到他的額頭,蘇綿綿就畏縮了下,黯然收回手來,關上燈轉身朝臥室裡走去。鼻子微酸,他們已經離婚了,他的任何事都跟她沒有關係了。而這次,隻不過是偶然的一次見義勇為罷了,代表不了什麼的。 顧承翊聽著臥室的門關上的聲音,翻了個身,他感覺到她來過,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索性避而不見,把自己的感情隱藏好,對自己好,對她也好。
第340章冤家路窄10(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