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瑞的小店已經打烊了，一個顧客也沒有，倒是馮樂天在這裡做義工，彎著腰正在給他拖地。柯瑞瑞則是一副老板娘的姿態，坐在吧台上喝著一杯熱果汁，時而指揮一下馮樂天哪裡沒有拖乾淨。 其實店裡的衛生一直有專人打掃，可是柯瑞瑞就是喜歡這種被寵愛的感覺。馮樂天也甘心受她驅使，拖完了地，湊上來在柯瑞瑞的小臉上親了下："乖乖，等我倒完垃圾，帶你去麵包房吃甜品"。 提著一袋垃圾，才走到門口，迎麵就看到顧承翊從那輛捷達車上下來。他還不知道蘇綿綿已經離婚的事，忙將手上的一袋垃圾仍舊外麵的垃圾車上，然後迎上去打招呼："顧總，你怎麼來了，綿綿不在這兒。" "我知道"，顧承翊微微一笑，看向櫥窗裡邊坐著的柯瑞瑞，溫聲道："我來找瑞瑞說兩句話。" 一看他的神色，馮樂天就才道兩人準是吵架了，便笑著把他請進店裡，然後以主人的身份端茶倒水。柯瑞瑞坐著沒動，一邊喝果汁一邊刷微博，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有些刻薄："本店已經打烊了，想買衣服請出門左轉，那裡有4小時營業的國貿大廈！" 顧承翊更加確定蘇綿綿來過這裡了，而且前因後果八成柯瑞瑞都門兒清，現在在她眼裡自己已經成了風流薄幸的小人。這兩人關係還真是姐妹一樣，同仇敵愾。 他陪著笑："那個，我就是來問一句，綿綿是不是來過你這兒？" 柯瑞瑞的目光仍舊緊盯在平板電腦上，不冷不熱地說："嗯，是來過。" "拿她現在" "不知道！"柯瑞瑞來了脾氣，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頓在吧台上，抓過自己的包："馮樂天，鎖門，我們出去吃宵夜。" 顧承翊忍不住攔住她："瑞瑞" 還沒說什麼，就被馮樂天打斷了。他將柯瑞瑞攬在懷裡："她不想說就算了，你乾嘛要逼她"，說著，向顧承翊擠了擠眼。顧承翊也就沒再說什麼，放他倆去了。 大約半個小時候，馮樂天打來電話，聽聲音像是偷著打的："我問過了，綿綿有一個表舅住在大興，聽說家裡有一個花圃，綿綿小時候可喜歡去花圃玩了，瑞瑞還跟著去過兩回呢。我估摸著，綿綿指定是去表舅家了。" 顧承翊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蘇綿綿以前閒聊時的確說過兩回，表舅家在郊區買了一小塊地建花圃。蘇誌恒再世時沒少幫扶表舅，蘇綿綿放假時也常和母親一起去表舅家的花圃裡采摘。有一次還給他帶回來一小束花和一盒草莓，都是她在花圃裡摘的。後來蘇綿綿還帶他去過一次，平心而論，那的確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難怪蘇綿綿會喜歡。不過時過境遷，蘇誌恒在世時表舅一家喜歡綿綿，那是愛屋及烏。現在蘇家的家產都落到蘇昆生的手裡，蘇綿綿也早就不是什麼大小姐了，不知道表舅一家還會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待見她。 世態炎涼啊，這個道理顧承翊比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