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管新的衫,比昨日暖。 和大多數公司一樣,報社的女廁也是各種消息的來源。沒多久,兩個女聲從隔壁傳來。“今年聖誕節可有得期盼嘍?”“怎麼說?” “有個大型的冰雕展,你居然不知道?”“不知道。”“據說咱們政府從外省請了很多大師和工匠過來,花了大手筆呢。” “是不是為了響應剛出台的打造美麗城市這個政策啊?”“應該是吧。管那麼多乾嘛。我還正在發愁聖誕和男朋友去哪呢,不行就看冰雕展去。” “人肯定少不了的,我才不想去呢。”“也是,愁死我了。”剛回到辦公室,林采緹便被總編叫了去。 “小林,咱們a市的冰雕展你聽說了吧?”這麼巧,林采緹點點頭。“你來報社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各方麵工作也很出色,所以我想把這個任務交給你來完成。” “什麼任務呢?”林采緹有點擔心,雖說還算得心應手,但畢竟也是新人,怕不能勝任。 總編笑得很溫和“寫一篇關於冰雕展的報道。”又附加了一句“這次的冰雕展政府很重視,咱們報社也很重視。” “可是,總編。我擔心我”總編揮揮手,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總要敢於嘗試嘛,都還沒有做,又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好呢?我可是對你有信心才把任務交給你的,不要讓我失望哦。”林采緹咬咬唇,微微一笑“謝謝主編。” 總編點點頭“相關資料和詳細內容我會讓人儘快給你。”“好的,那我先出去工作了。”正欲打開門,邁出去。總編卻開口了:“小林,好好做。 不懂的地方問問前輩,特彆是你陳姐,知道嗎?”林采緹看著主編和善的臉,感激之情油然而起“我會的,謝謝您。”今天似乎還真是和這次的冰雕展杠上了,在秦雅蘭家吃晚飯的話題又是冰雕展。 “小緹,聽說了冰雕展的事了麼?”秦雅蘭一邊吃飯一邊開口。“唔,報社為這次冰雕展給我分配任務了呢。”“嗯,聖誕那天開始吧?”“對,沒幾天了。” “不如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隨即又問一旁安靜吃飯的沈赫連“阿連,一起去嗎?” “現在還不好說。”沈赫連想了想,緩緩說道。“你看你最近忙成什麼樣了?一星期也沒見你幾次。”秦雅蘭忍不住抱怨。 “沒辦法,年末了。”又見秦雅蘭沒反應,有附加了一句“我儘量抽時間。” 更巧的是,今年的聖誕節恰好趕上了周五,還算挺好。沈赫連也難得在家吃飯,吃完飯三個人便順便散步去玉淵公園,玉淵公園也在市中心,離得不遠,冰雕展在那裡舉辦。 公園裡早已人山人海,熱鬨到不行。林采緹親昵地挽著秦雅蘭的胳膊,沈赫連有意地走在前麵,為兩人擋開喧嘩的人潮。 “從來沒想過能在a市看冰雕?”秦雅蘭看著形狀各異,晶瑩剔透的冰雕不禁感歎。 “怎麼說呢?這次的冰雕展可以說是天時地利了。今年a市比往幾年要冷很多。”林采緹也附和。 “是啊,你看這個,多生動啊,他們是怎麼弄出來的?”說完,指著右手邊一個獨角獸造型的冰雕問道。 “據說工匠都是從外省請過來的,可以說是經驗豐富,技藝精湛的大師。”林采緹來之前看了不少此次冰雕展的資料。“怪不得,這麼活靈活現。小緹以前有看過嗎?”秦雅蘭便看邊說問。 “嗯,沒有。在電視和網上見過,實物的話是第一次。”秦雅蘭微微一笑,陷入回憶之中,悠悠開口:“以前高顧帶我去看過一次,那次的可沒這次的規模大。” “什麼時候?”“我們剛結婚不久。”又拍拍林采緹的手背,感慨道:“二十五年前我有他,現在我有你們。”這時,一直沒開口的沈赫連回過頭來,對秦雅蘭說:“累了嗎?要不休息會?” 秦雅蘭搖搖頭“我沒那麼嬌氣的。” “累了我們就回去。”還沒等秦雅蘭開口,一小商販湊近,熱情地說到:“現在回去會後悔的,馬上冰雕就會發光啦!” “是嗎?我也想看看。”秦雅蘭溫柔地說到。小販看看表“八點準時就亮了,三位要不要來一張全家福啊?” 又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拍立得“這麼難得,留張紀念唄。”“晚上拍的話效果不太好吧?”林采緹問道。 “不會差太多哦”說完,又從包裡掏出幾張照片給他們看“這多難得啊,一家人留張紀念。” “好吧。”秦雅蘭也沒問沈赫連的意見,就答應了下來。這時,忽然燈火通明,把通透的冰雕染得五顏六色,宛若人間仙境。 “來,你們來這個位置,”小販指著一個城堡形狀的巨型冰雕“以這個為背景會很不錯哦。”秦雅蘭和林采緹也覺得不錯,跟著小販走了過去,在冰雕前站好。 林采緹見沈赫連還愣在原地,朝他揮揮手,大聲喊道:“快過來啊,就差你了。”沈赫連其實一直不喜歡照相,但見秦雅蘭和林采緹都很期待的樣子,也不忍心拒絕,走了過去。 “阿姨站中間,兩位年輕人各站一邊哈!”小販一邊找角度,一邊指揮著位置“對,對,就是這樣子。準備啊。”這時,林采緹忙挽起秦雅蘭的手,親密地靠著她,笑得甜美。 沈赫連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不禁垂著眼看著她。正在這時候“哢”的一聲,小販按下了快門,照片也跟著緩緩出來。林采緹快步上前,關心地問:“照得怎麼樣?” 接過小販的照片一看,噘起嘴來。秦雅蘭見狀,走過來,問:“怎麼樣?” 接過照片,畫麵還算清晰,隻見自己和林采緹笑得開心。隻有沈赫連微微垂著眼角,目光溫柔地落在林采緹身上,看著很溫馨。又說道:“阿連沒看快門,再照一張吧。” “好嘞。”有錢賺,小販當然很樂意。隨著“哢”一聲,第二張照片也完成了。小販遞過照片,讚美道:“這張挺好的,隻是這位先生太嚴肅了。” 秦雅蘭一聽,嗬嗬笑出聲來。 “小兩口要不單獨來一張?今天是聖誕,很多情侶都特意來這拍照留念呢。”林采緹一聽,頓時紅了小臉,還不來得及開口解釋,秦雅蘭便糾正:“是兄妹。”沈赫連在一旁聽到“兄妹”一詞,鎖著眉,心裡不是滋味,卻也沒多說什麼。 “兄妹也可以照啊。”小販怕沒了生意,立刻開口。“也是,你們兩單獨照一張吧。”秦雅蘭說道。 沈赫連幾乎都沒有考慮,隨口說道:“那好吧。”林采緹見這麼不喜歡照相的沈大少都如此大方,也點點頭同意了。 “哎呀,挨著點,這兩兄妹怎麼這麼彆扭呢。”小販見各站一邊的兩人,看不下去了。兩人又稍微靠近點,但麵部表情都很僵硬。“哥哥摟著妹妹的肩呀?怎麼那麼不高興啊?” “是啊,阿連摟著小緹的肩吧。”秦雅蘭也附和道。沈赫連和林采緹一聽,很無奈,不就照個相嗎?怎麼程序那麼複雜?最終,沈赫連慢慢伸出手,輕輕地搭在林采緹肩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林采緹被這個動作嚇到,渾身繃直,臉上卻強裝著鎮定。 “對,就是這樣。一二三,茄子。”閃光燈一亮,林采緹總算鬆了一口氣。接過照片,自己笑容機械,沈赫連仍舊板著臉。 林采緹瞪著他,小聲嘀咕:“表情那麼臭,我欠你錢了麼?”沒想到沈赫連聽覺靈敏,笑道:“你確實欠我的。” 林采緹一頭霧水地看著他,沈赫連勾起嘴角:“我們的打賭,忘了嗎?”“”沈赫連付好錢,小販把三張照片分彆裝好袋遞給他,便離開了。 “小緹,留一張吧。”“嗯,我要三個人一起照的吧,更有紀念價值。”此話一處,沈赫連不愛聽了,敢情自己這麼沒有地位啊?這妮子怎麼老是這麼不待見自己啊? “嗯,好。阿連,給小緹一張。”沈赫連隨意從三人照的兩張中抽了一張,給了林采緹,林采緹也沒看,直接放到包包裡。 “這次的冰雕展讓我想起一部很久以前的電影了?”林采緹坐在車中,看著窗外閃過的霓虹,回味道。 “什麼電影?”沈赫連目視前方,雙手操控著方向盤。“剪刀手愛德華,你看過沒?”“唔,看過。”但沒太多感觸。 “當時愛德華為女主角做了冰雕,我還記得她在漫天薄冰中翩翩起舞的樣子,很美。”林采緹想起劇情,不禁傷感起來,繼續說道:“有時候,相愛也不能在一起。 就像結局,女主角結婚生子,愛德華留在古堡,此生不能在相見。女主角到死都沒有勇氣見他一麵,隻是因為想讓他記住她最美時的樣子。” “傷感了?”沈赫連挑著眉,問道。“也不算。”“我覺得為了保留曾經的美好丟掉未來幸福的可能,這樣很不劃算。” “但是他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沒有選擇的權利。 喜歡上一個不能喜歡的人,好多時候沒有選擇的。”就像她和楊梓柏,除了放棄,已經沒有可以選擇的餘地了。 “是嗎?”沈赫連突然想起那天林采緹照顧楊梓柏的情景,暗自不爽。“嗯但是很多事情沒有預見性。 見性。等你發現了,已經來不及了。” “在還沒有跌入深淵前,懸崖勒馬還來得及。”沈赫連轉過頭來,認真看著林采緹,意味深長地說道。林采緹微微扯動嘴角,笑得勉強,還來得及嗎?其實自己早已置身深淵了,無法自拔了。 林采緹回到家,躺在床上,又後悔又懊惱,竟然和沈赫連談論起感情的事了。 又起身,從包包拿出紙袋,抽出照片,心率突然加快。這是錯覺嗎?沈赫連的那個眼神,他為什麼用眼神這種看著自己?林采緹搖了搖頭,甩掉這些不該有的思緒,慌忙把照片放回原位,加速的心跳才緩緩得以平靜。 ----想在心碎後灑脫努力複活,陣痛然後成熟。 我卻在白天放空,夜裡發作,看著思念長成心魔,一瞬間湧上太多銘心刻骨,忍不住眼淚模糊。林采緹剛到報社,隻見紀品璿風風火火地走來,一臉著急,問:“怎麼了?” 紀品璿抓著她的手來到走廊,拿出身後的報紙,找出一則新聞標題給她看。林采緹一字一字地讀,咬著下唇,緊鎖著眉,心情開始慌亂。“怎麼回事?”紀品璿關切地問。 “不知道,我先去打個電話。”林采緹壓抑著不安的情緒,冷靜地說。沈赫連看著來電顯示,確實驚喜了,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按下接聽鍵,輕聲問道:“怎麼了?” “不好了,出事了。”林采緹實在著急,開口便說。“什麼事?慢慢說。”“瑣味出事了,有人食物中毒。 蘭姨正好是那個係列食品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都上報了。”“”沈赫連也意外,連忙點開新聞頁麵,定睛一看,頭條新聞就是這個。 見沈赫連沉默,林采緹更著急了“怎麼辦?”“彆擔心,我會處理。”“可是” “先掛吧。”林采緹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臉上的愁容更重了,又慌忙給秦雅蘭打電話,秦雅蘭卻一直沒接。 又回到辦公桌上,心煩意亂加上萬分擔憂,根本就無心工作。沈赫連掛了電話,往椅子後靠了靠,安靜地閉著眼。 隨後撥通座機“是我,上次讓你調查的資料馬上傳過來。有急用。還有,關於瑣味這次事件的所有參與者,儘快調查,發到我手機上。” 瀏覽完資料,勾起唇,確實有太過明顯的漏洞,跟自己的先前推理也沒太多出入。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找到那個人的電話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沈先生找我有事麼?”“你到底想要什麼?”沈赫連冷著臉,冰冷地開口。 “嗬嗬我想要什麼,難道你不明白?”頓了頓“以前我想要你的人,但現在我不想要了”“這一切你早就計劃好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趁著事情沒有擴大化,我希望你停手。”又頓了頓,緩緩開口:“否則,我不敢保證我還能不能繼續履行對何瀟的承諾。” “我們麵談吧,一小時後在銀座的咖啡廳等你。”沈赫連剛進咖啡廳,一名侍者慌忙上前,禮貌地問:“請問是沈先生吧?關小姐在雅座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沈赫連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雅座,隻見關嘉穿著時下很流行的皮草,妝容華麗,纖細的手指拿著小勺,勾著小指,緩緩地攪動著杯裡的褐色液體。 見了沈赫連,挑起細眉,從紅唇裡悠悠吐出:“沈先生,請坐。”又問:“喝點什麼?” “伯爵,謝謝。”侍者走後,關嘉看著沈赫連冷峻的臉,笑得嫵媚:“聽說沈先生的姨媽出事了,沈先生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百倍。”原以為以秦雅蘭為籌碼,事情會容易掌控得多。 可是沒想到,在他平靜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風波。“這件事你不該牽扯蘭姨進去的。” “那就對了。還以為高高在上的你什麼都不在乎呢。果然,你是內疚嗎?要不是你,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生。我說你為什麼放棄美國的大好前程回a市,敢情是為了照顧你姨媽呀?看不出來,沈先生這麼孝順呢!” “看來你已經調查過了。”沈赫連扯著嘴角,意料之中的語氣。“所以,你蘭姨是你的軟肋,我說的沒錯吧?” 微抿一口咖啡“食物中毒,後果很嚴重啊。你蘭姨現在一定會此痛苦不堪吧!你們家族不是最接受不了名譽掃地的事情麼?” 頓了頓,麵部猙獰“沈赫連,我也想看看你這麼處事不驚的人,看著自己所愛的人痛苦卻又愛莫能助是什麼樣子!” “你確定食物中毒這件事隻是技術上的失誤,而非人為?”沈赫連喝一口咖啡,從容地問。“報道上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食物裡添加了有害的化學物質。 再說了,這件事情是王家的,跟關家沒大聯係吧。”沈赫連低笑“關小姐,誰在背後操控,這才是重點吧。有時候,一筆可觀的封口費未必有成效,因為人心總是貪婪的。”說完,又拿出手機,調出剛傳過來的圖片,放在關嘉麵前,問:“這個人應該不陌生吧?” 關嘉一看,彆過臉,笑著說:“不好意思,我想我沒見過他。”“哦,是嗎?那我給你讀讀,也許你就想到了。 汪浙遠,之前一直在關氏擔任財會總管,半年前加入瑣味,這次正好是蘭姨他們活動的策劃者。三天前銀行賬戶收到一筆資金,一星期前已經拿到了去加拿大的簽證。這會不會太巧了?” “嗬嗬,這年頭跳槽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有錢了,出一趟國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我們談點彆的。”沈赫連聳聳肩,收回手機,又開口:“王氏這幾年業績不錯,算是飲食培訓行業的交交者。 而關氏企業,從前年就開始蒙受虧損,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吧?”“沈赫連,你調查我?”關嘉瞪大眼,事情發生得這麼突然,完全沒料到沈赫連是有備而來的。 沈赫連淡然一笑“趁著王家由於這次風波股票下跌,以幫助王家為由趁機將其收購,這才是主要目的吧?” 關嘉握緊雙拳,惱羞成怒地看著他。沈赫連玩味地看著她,湊近身“但是我有一點很費解,你們大費周章地把蘭姨扯進這場風波,為的是什麼?僅僅隻是為讓我為挽救蘭姨的聲譽趁機敲詐我一筆這麼簡單?” 關嘉彆過臉,緊咬著嘴唇,一字一句狠狠地說:“敲詐你,我何止想敲詐你,我簡直想看著你毀滅?你們沈家毀滅!我本來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的。” 又看著沈赫連深不可測的眼睛,歇斯底裡:“我曾經對你抱有幻想,如果你也愛我,我會為你放下這一切。 可我得到了什麼?全都是你的冷漠和不屑。”“”這讓沈赫連有點意外,關嘉的話讓他覺得和她早有淵源。 關嘉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才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這都是你們沈家的錯,要不是你爸五年前收購了我爸的公司,我和我媽怎麼會過得這麼落魄,那可是我爺爺和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說沒就沒了,不久後我爸就病逝了。” 沈赫連皺著眉,他剛接手巨格一年,之前的事情還深入了解到,緩緩開口:“那現在的關氏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的公司。”關嘉眼裡含著淚水,咬牙,繼續道:“你們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我和我媽卻隻能低頭哈腰接受王家的施舍。這公平嗎?” “所以你計劃利用這場風波一舉兩得?既能從我這裡得到一筆錢,又能吞並王氏。 你計劃周全,卻不夠縝密。你還太嫩,關嘉。這樣的布局經不起調查的。”見事情敗落,關嘉也無力隱瞞:“原本想利用你蘭姨拉你入股的,等事成之後看你損失慘重的可憐模樣。 可是我做不到,你是我的絆腳石,沈赫連。”邊說邊用手掐著大腿。沈赫連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這件事,隻要你三日之內還原事實,恢複蘭姨和其他受害者聲譽,我既往不咎。” 關嘉抬起頭,眼睛裡充滿絕望“你這是同情我嗎?還是為了給何瀟承諾?” 沈赫連深深吸了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以我了解,王家待你們不薄。”又開口“收購誰的公司,並不是個人的決定,這點你也應該了解。”說完,決絕地走出門外。在走廊的拐角,遇到了風塵仆仆的何瀟。 何瀟停下腳步,緊張地問:“她人呢?”“裡麵。”“赫連,我” “你知道關嘉的謀劃?”“不,我也沒想到她竟然”今早看了新聞,他的世界忽然兵荒馬亂。 沈赫連拍拍他的肩,也沒說話,邁開長腿走了。何瀟看著不知什麼時候跪在地上的關嘉,悄悄走近,低身抱起她。關嘉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何瀟,用力摟過他的脖頸,一聲一聲,哭得撕心裂肺。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何瀟也跟著難受,拍著她的背安撫:“你還有我,關嘉,你還有我。” “帶我走,何瀟。”關嘉拉開兩人的距離,眼睛裡都是乞求。她還有什麼理由,她還有什麼臉麵,在這個城市苟延殘喘?何瀟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她:“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這件事,不管你用什麼理由,什麼借口,你必須親自收尾乾淨。我才能帶你走。”關嘉定定地看著何瀟,與之前的嬉皮笑臉迥然不同,一臉嚴肅,又靠到他懷裡,低聲到:“我知道了。” 何瀟抱緊她的身體,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