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熱鬨喧囂的星光燦爛KTV之後,忽然安靜了下來,此時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左右,大馬路上並沒有太多的行人。 蕭韻寒順著路沿,慢慢的走著,此時的她心情已經好了很多,心中的難受徹底的全部宣泄完畢。 原本她是希望通過搖滾的呐喊來釋放所有的壓力,沒想到,最後卻通過那種方式,讓自己笑的合不攏嘴。 可能,以前的她活的實在太理智了,雖然非常的規律健康,但真的很累很累,像是背負著千斤重擔一般。 現在,她漸漸的已經想開了,有時候就應該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徹徹底底的瀟灑走一回。 在她的腦海裡,父親永遠是那個表麵上嚴厲,實則非常疼她的蕭莫爭,唯一可惜的是,他不在了。 至於母親,是不是慕婉,如今還活不活著,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了。 正如“舅舅”慕靳軒所說,一個從沒有出現在生命裡的人,就算是有血緣關係,那也不值得去掛念。 以後的日子,蕭韻寒隻想為自己而活,她的身邊,除了有愛她的王媽,還有疼她嗬護她的葉秋。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群好姐妹,比如陸可兒,淩傾城,洛熙熙,沈傲雪,慕清冷······ 人生啊,總會有顛沛流離,不得安穩的時候,但想開一點的話,其實這些挫折和荊棘都是你成長的過程,會讓你變得更加的成熟。 珍惜身邊的人,珍惜那些疼自己的人,這個世界並不缺少愛,隻是缺少發現愛的眼睛。 就這樣,蕭韻寒昂著小腦袋走了好長一段路,她並沒有失落,也沒有難過,好像一切都非常的坦然,一笑置之。 跟在她身旁的蕭韻寒和葉秋發現了女孩臉上的淡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天色已晚,一陣涼風吹過,有些涼意,卻又那麼的愜意。 心情已經舒暢的蕭韻寒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一旁的男友,問道:“葉秋,你會唱那首《晚風》嗎?” “額?晚風?” 正在百無聊賴踢著石子的葉秋緩過神來,這可是一首老歌了,原唱是伍佰,很多年輕人都沒聽過的,不知蕭韻寒為何突然想起了這首歌。 “我會一點,怎麼了?” “我想聽你唱,行嗎?” 冰山總裁難得會對男友提要求,以前的她,總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模樣,現在已然漸漸的走下神壇,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孩。 她想要依偎在男友的懷裡,像是正常的大學生那樣,坐在操場上,靜靜的聽男友唱歌。 女孩的要求真的不高,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葉秋怎麼舍得蕭韻寒難過,立刻回憶伍佰的那首經典歌曲,開口哼唱起來。 “慢慢吹輕輕送,人生路你就走,就當我倆沒有明天,就當我倆隻剩眼前,就當我都不曾離開,還仍占滿你心懷。 你的眼神充滿期待,我的心中儘是未來,空氣之中彌漫著戀和愛,發覺感覺已經不再。 默默的你卻不肯說,隻是低頭尋找一種解脫,麵前的你是我的最愛,我怎麼會不明白,逝去的年代已經變成傷害,我也更加熟悉許多無奈,不願意看到你朦朧淚眼,我就變成那晚風······” 葉秋的聲音充滿了帕瓦羅蒂般的磁性,堅毅之中又帶著一絲的柔情似水,給予了這首《晚風》不一樣的靈魂。 在進入到副歌部分的時候,蕭韻寒和一旁的慕清冷也跟著輕輕的唱起來,美好而又和諧。 就這樣,三人愜意的走著,路燈映出了他們長長的身影,一旁路過的汽車都沒有鳴喇叭,不忍去破壞這麼美妙的畫麵。 如果可以的話,蕭韻寒真的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一刻,就像歌詞裡所說的那樣,空氣中彌漫著戀和愛,就此相擁,無憂無慮的度過餘生。 慕清冷同樣希望時間定格,能跟好閨蜜和喜歡的男人和諧的走在一起,她依然非常滿足了,天性自由的渴望的便是這種生活。 而葉秋,又何嘗不想一切靜止,美好逗留呢? 回到*的這段時間裡,他承受的壓力實在太大太大了,不僅得保護身邊在乎的人,還得守護好自己的國家。 他才二十四歲,正處於年少輕狂的年紀,可他不能夠輕狂,必須得成熟穩重。 *複興的大業,全部壓在他的肩膀之上,他必須擋在所有人的前麵,去麵對那狂風暴雨······ 或許,美好真的隻是瞬間,就像那流星一般,一閃即逝,但這已經夠了,因為此刻即是永恒。 葉秋並不是個矯情的人,可有那麼一瞬間,他腦海裡忽然迸發出無數的可能性,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韻寒,清冷,你們還年輕才二十三歲,以後的路還很長,答應我不管麵對什麼樣的情況,都得堅強,好嗎?”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的葉秋,唱著唱著,忽然停了下來,說了這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句話。 好不容易徹底宣泄的蕭韻寒,秀眉再一次的緊皺,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似的,仰起螓首問道:“葉秋,這是什麼意思啊,你是要離開我們嗎?” “沒,我就隨口說一說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葉秋的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能夠清楚的看到,他笑的並不是那麼的自然,滿是勉強。 “以後不準說這種話,你知道,我會非常擔心嗎?” 蕭韻寒嘟起小嘴,非常不滿的伸出柔若無骨的小手,象征性的在男友的腰間掐了掐,並沒有使勁。 “好好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胡說八道了······” 葉秋繼續用笑容來回應,表麵上看,好像並沒有什麼,其實那深邃不見底的黑色眸子,藏了太多太多的眷戀和不舍。 如果沒有見過,就不會有錯過,可惜最後隻是過客,分開若是解脫,何必不斷拉扯?入心的人難舍。 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很多事情一旦講出來,他就會變得束手束腳,再也無法全心全意的守護那一抹紅色的五顆星的國旗。 舍小家為大家,忘不了是回憶的錯,來不及回首也許好過,放不開是曾經的執著,留不住的人彆再難過。 縱然對身邊的女孩有太多的不舍,可葉秋知道,這份感情終究沒有結果,假如可以重新來過,他依然會像一年之前那樣,奮不顧身。 他總是以為自己可以走的灑脫,可事實卻是那麼的殘忍,假如回到最初相遇時刻,他寧願徹底擦肩而過,依然如當初那般冷血無情······ “好,這是最後一次啦,以後再也不能學人家感情專家裝深沉了,我喜歡的是自由自在,滿臉微笑的你!” 蕭韻寒牽住男友的手,坦然的向前麵走著,她以為這一牽就是一輩子,殊不知,前方有太多的危險在等著葉秋。 隻有慕清冷,聽懂了葉秋剛剛話裡麵的深意,以前總是風風火火,無所顧忌的她,此時卻忽然一言不發,非常的沉默。 她抬起腦袋,欲說還休的看了地獄修羅一眼,那碩大的美眸中,藏著的是太多的無奈和心疼。 她能夠預感到,離大決戰的那天已經越來越近了,*能不能夠撐住,真的就是生死一哆嗦的事情。 而決戰的關鍵人物,便是麵前這強顏歡笑的男人,他是葉家次子,也是炎黃子孫! 為了國家,為了心中那口氣,雖死無悔! 慕清冷能做的,便是站在這一腔孤勇的男人身後,儘可能的替他遮風擋雨,掃除一切的障礙。 可若真的走上那布滿荊棘的死神之路,她也隻能夠義無反顧的去支持,這是男人的信仰! “清冷,你在想什麼呢?好像悶悶不樂的。” 蕭韻寒發現了好閨蜜的不對勁,另一隻手反握住慕清冷,非常關心的問道。 “沒······沒什麼,我在想剛剛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馮德民和女經理,覺得他們非常的好玩。” 慕清冷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蕭韻寒也沒有當回事,立刻就相信了。 而葉秋,可就沒有那麼好糊弄了,非常擅長觀察微表情的她,從慕清冷的臉上,已經看透了一切。 可他並沒有揭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因為他知道,拆穿鐵娘子,就等於是在拆穿自己。 就讓這個秘密,徹底的石沉大海吧! 差不多一刻鐘後,三人走回了慕家大院,張門外看到是自家小姐,開門的同時,還特意看看後麵有沒有跟尾巴,確保安全。 慕家大院非常的大,吳素琴早就讓仆人安排好了一切,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間,洗漱之後,便安然入睡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的八點多鐘,簡單的吃完早餐後,鐘離的私人飛機也如期而至。 慕清冷本可以在家多休息兩天,陪陪父母的,但慕靳軒和吳素琴知道女兒天性自由,不喜束縛。 所以兩老擺擺手,讓慕清冷跟著葉秋和蕭韻寒離開,不必太掛念家裡,時不時的打個電話回來就行了。 ;慕老爺子儘管有些不舍,但是他還是略微有些私心的,讓慕清冷離開燕京,一方麵是任由女兒去闖蕩,另一方麵其實是希望慕清冷保護好外甥女蕭韻寒。 他可是知道女兒的身手的,有她在蕭韻寒的身邊,一般人是絕對近不了身的,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於是一行三人坐上了私人飛機,整個飛行過程大概是兩個小時,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這回,蕭韻寒絲毫沒有回避親生父母這個話題,突然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三號首長年輕的時候,竟然還是個多情的種子,無怨無悔的為喜歡的女人付出了這麼多,真的有些出乎預料······” 蕭韻寒並沒有稱呼“父親”,而是用“三號首長”來代替,她一直覺得蕭莫華是個絕情絕義的人,這次也是讓他略微的有些吃驚。 “有些說不清楚,他時而感性時而理性,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讓人根本看不懂。 作為一個領導者,他為了國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毫無疑問,這是值得讚揚的。 但有時候,他又顯得很刻板固執,為了所謂的民族大義,做了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隻能說,他的出發點和初心是好的,但采取的方式有些太粗暴了,很容易引起老百姓的不滿。 可你若是說有誰比他更加勝任現在的位置,還真的沒有,能夠扛住壓力,也真的不容易 至於家庭這一塊的,他同樣非常的矛盾,在對待喜歡的女人時,他柔情似水,苦苦等待了好些年,最後依然不離不棄。 可你說他負責任吧,他又為了所謂的功名利祿,將親生女兒拋給了弟弟蕭莫爭,並且不聞不問二十幾年。 他這個人,實在是太怪了,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壞人,一句兩句的很難講的清楚。” 葉秋給予了蕭莫華非常客觀的評價,並沒有一棍子將他打死,而是從兩方麵來敘述他的利與弊。 蕭韻寒和慕清冷紛紛點頭,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蕭莫華確實是這樣一個脾性的人。 可是,冰山總裁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道:“葉秋,清冷,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忽略了一些東西?” “哦,什麼意思?” 葉秋和慕清冷一臉的迷惑,並不知道女孩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初拋棄慕婉的那個男人在哪裡?他那麼的優秀,出國學了那麼多先進的理論知識,這個時候要是有他在的話,可能*的局勢要穩定很多。” 這話一出,葉秋瞬間就來了興致,事情好像確實是這樣。 從始至終,他們的目光和注意點都在慕婉和蕭莫華的身上,卻忽略了那個一開始的男人,也就是曾經的那個學生會主席。 他為了能夠在國外待下去,學到對*有利的知識,不惜放棄了慕婉,跟一個黑人在一起。 你說他擁有拳拳愛國之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嘛,好像有那麼點道理,為國家舍棄女友,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可你若說他是個正義凜然的人吧,又根本搭不上邊,為了在國外留下,不惜拋棄女友,這尼瑪也太渣男了吧。 這種人,可能是個不可多得的治世之才,如果*有他在的話,確實能夠撲騰兩下子。 但是,真的能把希望寄托在這種人身上吧?並不能,他可能為了國家,和蕭莫華一樣,拋棄自己的女兒······ “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或許就是形容的那個男人吧,他為了理想,能夠放棄一切,對自己真的是狠心。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我們不能夠評判當初他的決定是錯是對,這些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但若是我的話,我寧可放棄在國外留學的機會,也不會拋棄女友,和黑人在一起。 這是原則,也是做人的根本!” 葉秋平靜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很客觀,並沒有帶任何的感情色彩,好像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他都能理解似的。 但就在他淡定的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猛地臉色大變,他的眉頭忽然就皺了皺,想到了一些不該想到的東西。 一秒鐘之前還很自然,結果一秒鐘之後就判若兩人,這變化來的實在有些快,翻臉的速度,真的是比翻書還快。 “難道是······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不會太巧了吧?” “不不不,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我不相信······” 麵色凝重的葉秋小聲的自言自語著,他好像是著了魔一般,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葉秋,你這是怎麼了?一會是,一會不是的,究竟說什麼呢?”蕭韻寒問道。 “沒什麼,就是腦海裡浮現了一些比較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神經質,彆當回事就行了。” 葉秋趕緊甩甩腦袋,很快便摒棄了那個想法,權當剛剛是自己胡思亂想。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小聲嘟囔的時候,飛機裡有一個女孩臉色蒼白,整個人手腳冰涼,欲語還休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 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在了蕭家大院。 蕭韻寒和慕清冷今日並不想上班,於是就留在了家裡麵,好好的調整一下狀態。 鐘離則是回到了秘密基地,她現在正著手調查慕婉的消息,非常的忙碌,幾乎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而葉秋呢,天生就是閒不住的性格,你讓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反正無聊也是無聊,他決定去幾個女友那裡瞧瞧,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她們,指不定以後就真的沒機會了。 說動就動,半個小時後,葉秋來到了洛氏集團,好長時間沒有來看洛熙熙了,還怪想念的。 當他走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立刻就看到女孩匆匆忙忙的身影,手裡麵還拿著很大一摞文件。 “葉秋,你怎麼來了?” 看到男友,洛熙熙非常的驚喜,可是喜悅也緊緊持續了幾秒鐘,很快就變成了歉意。 “真的不好意思啊,今天我有很多事情,最近公司的效益非常不錯,接下來有三四個會議要開,不能好好的陪你了。” 洛熙熙嘟著嘴道歉著,她也很想停下來好好的陪男友玩一玩,可是為了洛氏集團的複興,她必須得努力。 “沒事,你忙你的,我就是單純的過來看看你,刷刷存在感,哈哈。” 葉秋輕輕的抱著洛熙熙,俯下頭在女孩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一觸即離,沒有任何的貪戀。 女孩笑了笑,然後踮起腳尖,在葉秋的臉頰上啄了一口,蜻蜓點水。 就這樣,葉秋在辦公室裡麵坐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看洛熙熙如此忙碌,搖搖頭便離開了公司。 很快,他便驅車到了錦繡集團,坐電梯去最頂層,可還沒到淩傾城的辦公室,便看到了那醒目的一捧玫瑰花。 這是啥?兩天沒見,又有追求者蠢蠢欲動了? 葉秋立刻進去,剛想問個清楚,結果淩傾城非常無奈的擺擺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垃圾桶。 垃圾桶裡,可堆了好幾束玫瑰花呢,有新鮮的,也有枯萎的。 “傾城,這是怎麼回事?” 葉秋可不想自己的女友被人惦記,顯得非常的不開心。 “唉······” 火辣總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彆提了,還不是之前那個王飛宇,每天一束玫瑰花,雷打不動的。 我讓他不要再枉費心思,他就算再怎麼努力,也不會有結果的,永遠也比不上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可這王飛宇實在太一根筋了,死鑽牛角尖,我越是打擊他,他越是來勁,依然每天送花。” 淩傾城是真的很無奈,她阻止了,但沒有效果。 若不是念在王飛宇工作能力突出,為公司創造了很多利益的話,她真的想要一氣之下,開除了這個員工。 “傾城,要不我去找這個家夥好好的談一談,我還就不信了,他就真的不怕挨揍!” 葉秋可是個暴脾氣,王飛宇一而再再而三的胡來,真的是在挑戰他的耐心。 “算了吧,他還是大學生,雖然每天送花,但還算比較老實,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並沒有乾涉我的正常生活。 況且他的工作能力非常的強,一個月之內跟了四五個項目,全部給談攏了,給公司創造了不少的利益。 我要是因為這點事情,就開除了他的話,實在顯得太不近人情了,公司裡的職員也會私底下議論的。” 淩傾城考慮的非常周到,她在總裁這個位置上做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要考慮很多方麵的。 “好,我聽你的,如果這個家夥進一步行動,或者影響到你的工作和生活的話,你必須告訴我,我肯定得讓他受到懲罰!” 葉秋也很乾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一直被惦記,真要走到那一步,他才不管什麼大學生,該收拾的一點不會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