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尹青怒斥之後,原本火氣衝天的淩嘯天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獨自坐在那裡生悶氣。 他身後的高澤依然是麵無表情,說不出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心如死灰。 在得知淩傾城有了葉秋的孩子後,他真的非常的失望,畢竟他愛了那個女孩十幾年,最後卻被一個才認識半年的男人給奪了第一次,心裡終歸會有些不服氣。 但是高澤光明磊落,非常的坦然,在知道淩傾城是真心愛著葉秋的時候,他沒有去糾纏不休,選擇了默默的支持······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放手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未曾擁有,何談放手? 從始至終,他和淩傾城的關係都是若即若離的,女孩隻把他當作一個不苟言笑的大哥哥,從未有過那方麵的想法。 所以,就算心裡再怎麼失望,他都沒有表現出來,選擇了一個人默默的承受。 至於葉秋,他非常的擅長觀察彆人的微表情,剛剛高澤一閃即逝的失望之情,雖然非常的短暫,但還是被他真真切切的看見了······ 但是葉秋並沒有亂想,他還是將高澤當朋友的,雖然兩人是情敵的關係,可高澤和一般人不同,他活的坦蕩,從不玩什麼陰招! 而在淩嘯天沉默之後,葉秋似乎也不想在淩家大廳繼續逗留下去了,他牽著淩傾城的手就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言不發的淩嘯天突然開口了! “葉秋,你給我站住!” 畢竟是江南軍區的總司令,威勢十足,儼然就跟他平時在軍營嗬斥那些士兵一樣,完全不給麵子的。 很可惜,這對那些士兵管用,葉秋卻並不吃這一套! 他對淩嘯天的怒斥置若罔聞,完全就是置之不理的,愛怎麼咆哮就怎麼咆哮,管你是誰。 隻見葉秋連看都未看一眼,仍舊牽著淩傾城向外麵走去,這不是女友嫌在家悶得慌麼,那就出去好好的浪一浪。 “我再說一遍,你給我站住!” 隻聽見“蹭”的一聲,淩嘯天猛地就站了起來,他攔在了葉秋離開的必經道路之上,神色非常的猙獰。 此時他淩嘯天臉上的肌肉在不停的顫抖著,虎視眈眈的瞪著麵前的葉秋,要不是忌憚葉秋恐怖的實力的話,他估計已經動手了。 不管怎麼樣,就算與淩傾城的矛盾再怎麼大,她終究是自己的女兒,淩嘯天不能夠容忍女兒在自己的麵前強行的被其他的男人給帶走。 “讓開······” 葉秋並未發怒,隻是臉色不善的望著麵前這本該成為他“老丈人”的淩嘯天。 “要我讓開可以,傾城必須把肚子裡的孩子給打掉,我不允許淩家的聲譽毀掉,更不可能讓我的外孫成為葉家的種!” 淩嘯天也是有脾氣的,首先他肯定不會允許自己的女兒未婚先孕,因為那是會被外人嘲笑先上車後買票的,他非常的要麵子,根本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其次,就算是自己的女兒迫不得已的生下孩子,那 孩子,那也不能夠是跟葉秋,葉家的種,他終究是看不上眼的! “爸,你······你說什麼呢?你瘋······瘋了吧,竟然讓我把孩子打掉?” 在淩嘯天把話說開之後,淩傾城忽然就愣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讓她殘忍的將孩子給扼殺在搖籃裡。 隻是一瞬間,女孩的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珍珠一般,忍不住的順著絕美的臉頰無聲的流下來,哭的那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是真的很傷心,以前雖然也因為和葉秋在一起,和父親大吵大鬨過,但從未像今天這般哀莫大於心死。 她無法接受父親的要求,畢竟那可是一條小生命啊,生而為人,怎麼能夠那麼的冷血? “我表達的還不夠明白嗎?你肚子的孩子必須打掉,我不容許你丟淩家的臉!” 淩嘯天是徹底的鐵了心了,他隻有這樣做,才能夠讓淩家在外人麵前不受非議。 作為一個家主,他必須這樣做,因為淩家還有很多人,他們也是要麵子的。 可以說,淩嘯天的出發點是對的,但是處理的方式不對,所以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一旁的葉秋雖然憤怒,但是仍舊心疼的伸出手,默默的將淩傾城的眼淚給擦乾。 但是女孩的眼淚就像是決堤的三峽大壩,哪裡還忍得住,眼淚才擦乾,又無聲的流了下來。 葉秋隻能夠扶著淩傾城,將她交到了尹青的手裡,然後突然轉身,麵色淩厲的望向淩嘯天。 “老家夥,你有本事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葉秋是真的動怒了,雙拳已經不自覺的握緊,渾身上下釋放出了極強的殺氣,就跟黑暗世界的地獄修羅一般,即將成為嗜血狂魔······ 高澤感受到了葉秋的不善,立刻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攔在了淩嘯天的身前。 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夫根本就不是葉秋的對手,但那又怎樣,隻要有人要傷害淩司令,他絕對會第一時間阻攔。 彆說是打不過,就算是現在子彈射過來,高澤依然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義無反顧的擋在淩嘯天的身前。 作為司令的一個副官,這就是絕對的忠誠,高澤跟了淩嘯天十幾年了,不允許任何人在他的麵前飛揚跋扈。 “說一遍?哼哼······” 淩嘯天突然就冷笑了一聲,繼續道:“葉秋,不要在我麵前作威作福,你平時的那一套在我這裡不管用。 傾城是我的女兒,我有權要求她將這個孩子給打掉,就算官司達到一號元首那裡,我仍能夠昂著腦袋說出這樣的話。 而你又算個什麼東西呢,你和傾城連結婚證都沒有,沒有資格在我麵前裝模作樣!” 麵對深不可測的葉秋,淩嘯天沒有任何的畏懼,作為軍區司令,他的膽識是沒有人比得上的,就算是被敵人的刀架在脖子上,他仍然能夠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更何況,他是一個父親,怎麼能夠容許女兒跟著一個有叛國嫌疑的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