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廖芝不想跑,隻是她之前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車居然真的沒有商保何止是商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買的車是二手的。雖然她不斷解釋車不是自己開的,但對方車主就是不依不饒,非拉著她去交通隊評理。廖芝也是被氣急了,當即通同對方怒吼,讓對方給報個價。當初餘光打回來的三百多萬,她和老公每人分了一半,說是要用這個錢壓箱底,幫他們招來更多的財富。有了大筆資金做後盾,廖芝如今也算是有底氣,可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價目表時,她還是震驚了。廖芝沒有指甲的手,拿著價目表不停抖動:“你這是訛人。”坐在她對麵的男人名叫胡天翔,一身霸道總裁範:“看你這身衣服就知道你不是什麼有錢人,我的車是限量版,維修需要返廠。你給我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麻煩,若不是看在你受了傷的份上,我也不會隻要你賠償我的維修費用。若是你覺得我在訛你,那你可以和我的律師談,他不會有我這麼好說話。”聽到對方點出自己受傷,廖芝鼻子一酸:“你這個價格我接受不了,你家裡一定不止這一輛車。”修一輛車要二十幾萬,有這二十幾萬,都夠她再買一輛車了好不好。胡天翔的表情越發冷漠:“我家有幾輛車和你賠償我沒有關係,如果你再胡攪蠻纏,咱們就走法律程序。”廖芝將報價單丟在桌上:“我說了多少次,車不是我開的。”那幾個精神病就應該被抓起來,對了精神病肇事逃逸是不是不用承擔法律責任。胡天翔揚起下巴:“我不管是誰開的車,現在這車主是你,那我就隻能找你索賠。”廖芝還想說話,就見一個嬌俏的姑娘走過來拉住胡天翔的袖子:“天翔哥哥,我們走吧,人家身體不舒服了。”看著走向自己的心上人,胡天翔立刻起身將人抱在懷裡:“你的身體需要休息,我先送你回去。”佩佩知情識趣,比蔣悅那個隻知道工作的瘋子好太多了。佩佩被胡天翔護在懷裡,眼神卻瞥向廖芝:“天翔哥哥,這個阿姨也不容易,不然你就不要追究了,無非就是少買一個包包。”廖芝望向佩佩的眼神從鄙視慢慢變成了感激,這姑娘看起來像個狐狸精,可心地倒是善良。胡天翔顯然也有這樣的想法,他寵溺的親了親佩佩的頭發:“就你心軟,那我就聽你”話沒說完,佩佩的低落的聲音便再次傳來:“可這是天翔哥哥送給人家的生日禮物,現在傷成這樣,人家真的好傷心,好傷心,好傷心”每一句好傷心,都讓廖芝的心向下沉幾分,這小賤人真是又當又立啊。就在廖芝的心情要沉到穀底時,卻聽佩佩再次歎息:“天翔哥哥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麼多錢,可以給天翔哥哥買很多禮物了。” 廖芝終於聽明白了那女人的意思,這哪裡是在幫她說話,這分明就是在給自己要好處。可胡天翔卻很吃這一套,用力在佩佩頭上深吸一口:“我現在就叫劉律師過來處理,你今天受到驚嚇,我陪你買東西給你壓驚。”扔下一句:“我們走法律途徑。”胡天翔摟著佩佩向外麵走去。看著佩佩不斷擺動的柔軟腰肢,廖芝心口梗了股氣:這兩個賤人,比她那個不孝女還可惡。倒是辦事的輔警一臉同情的看著廖芝:“你應該更小心點的。”廖芝剛準備說話,手機便響了起來,見是個陌生號碼,廖芝有些遲疑的接起:“廖芝女士對麼,我們中心大酒店的,請問您的位置是第四大隊麼,我們已經到了。”於此同時,院子裡傳來鬨哄哄的聲音,廖芝有些疑惑的向外走去,卻見院子裡都是卸貨的人。已經有人出來製止說不要,可卸貨那些人的態度卻非常堅決。最終負責拒絕的人隻能看向廖芝:“你沒必要送這些過來,不合規矩。”不等廖芝說話,已經有人將單子和pos機都送到廖芝麵前:“廖女士,請刷卡。”廖芝:“什麼玩意兒?”聽了對方的解釋,她很快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有人用她的名義訂了一百份佛跳牆送過來,說是要送給四大隊的慰問禮物。廖芝本就是個好麵子的,既然東西已經送過來了,她也不好意思說不是自己定的。尤其是那預訂單上不但付了定金,還簽了她的名字。與其麵上難看,不如捏著脖子認了。於此同時,廖芝還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那可是官方,得罪對方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不過是點小錢,她忍了。可事情並未如此結束,這一車佛跳牆之後,還有一百箱水,一百副手套,一百件羽絨服到手套的時候,廖芝就已經想要翻臉了。可跟著手套過來的,還有一些自媒體新聞版麵博主,他們將廖芝捧上了天。為了自己的麵子,廖芝隻能咬牙簽下一個又一個單子,瘋狂的向外付款。這事的動靜太大,甚至驚動了四大隊的領導。對方義正言辭的告訴她,他們不會偏袒任何人,也不想接受廖芝捐贈的貴重物品。況且這件事本就是廖芝的全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廖芝也是有口難言,她比任何人都不想花這個錢,若是現在讓那些自媒體離開,她馬上就能翻臉不認賬。餘光三人蹲在四大隊對麵的草叢裡看熱鬨。蔣悅目不轉睛的看著四大隊的門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為了我們的友好關係千萬彆問。”餘光同樣看的津津有味:“我為什麼要問你,隻聽你話裡的意思,就知道你已經憋不住想說了。”倒是趙曉輝暗戳戳的用胳膊懟了懟蔣悅:“不是說你男朋友家裡沒錢還是外地的,所以你家才不同意麼,可他現在怎麼開保時捷啊?”他的八卦小宇宙已經在燃燒了。蔣悅被趙曉輝撞了一個趔趄,她平穩了身體,對趙曉輝勾了勾手指:“想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