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廖芝抓緊時間同餘自興表演母慈子孝時,餘自遠清脆的童音響起:“不是那女人,是大姐,大姐很疼我。”廖芝氣的丟下餘自興就要去打餘自遠:“她給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巴結她。我供你吃,養你穿,你居然這麼氣我,你要真有本事,就找你大姐來養你啊,看她不把你賣去山溝溝!”餘自遠這次倒是學聰明了,廖芝在後麵追,他便向人多的地方跑。雖然年紀小,但觀察力卻是一點都不弱。至少餘自遠知道,隻要在人多的地方,廖芝就不會再動手打他。母子倆就這麼一路跑到二樓。發現電梯那邊拉上了防護圍欄,廖芝也歇了打兒子的心思,拉著一個疏導撤退的醫護人員問道:“這是怎麼了”沒聽說著火啊!那人回複也很簡單:“安全消防演習。”雖然他不願意說實話,可旁邊還是有人說出了事實:“有三個精神病人攜帶了殺傷武器在電梯,現在那邊已經做好了應急措施,咱們快點走吧,萬一誤傷就壞了。”廖芝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去:“好好好,我現在就走,那些精神病就應該被雷劈死。”說罷,也顧不得生氣,拉著餘自遠和餘自興的手就向樓下跑:死精神病,最好直接被人打死,免得禍害社會。餘自興嚇壞了,倒騰著小短腿跟著媽媽拚命向下跑。餘自遠則嘗試用力甩開媽媽的手:“大姐,找大姐。”卻被廖芝拉的一個趔趄:“找她乾什麼,跟她一起出去當精神病嗎,她那種人,說不定會把你賣到山裡去。”餘自遠又掙紮了兩下,依舊沒擺脫廖芝的手,聲音也變的哽咽:“去找姐姐。”剛剛挨打都沒哭的孩子,如今卻在為那個不爭氣的女兒說話,廖芝更氣,抬腳去踢餘自遠的屁股:“好賴不分的東西。”餘自興一聲不吭的看著哥哥挨打,並不給哥哥求情,隻小心翼翼的偶爾插話:“媽媽,興興乖,興興聽媽媽話。”兩個孩子裡終於有一個乖巧的,廖芝更恨餘自遠,拎著餘自遠的胳膊,似乎要將人提起來拖著走。三人拉拉扯扯的走到車邊,廖芝將餘自遠向旁邊一甩:“不願意回家,那就死在路邊啊,誰乾的!”廖芝的目光落在自己車上,眼中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車還是那個車,但車上的四個軲轆卻都不見了。廖芝瘋狂的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我軲轆呢,這是哪個挨千刀的乾的。”醫院裡,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餘光忽然握住蔣悅的手。蔣悅還以為餘光打算與自己共同麵對,她雖然感動,卻也不覺得有什麼必要,畢竟餘光也是為了幫她教訓渣男。片刻的感動之後,蔣悅剛準備甩開餘光,餘光卻向後退了兩步,同趙曉輝站在一起。 蔣悅:“”來、有種你回來,看老娘不把你戳成篩子。保安隊長戒備的看著電梯裡的三人:“把你們手裡的武器交出來。”餘光和趙曉輝相互對視一眼,當即開始脫身上的衣服。蔣悅則是認命的將手術刀舉過頭頂,沒想到又被“自己人”背刺了。正想著,就聽保安隊長厲聲嗬斥:“剛剛的刀具拿出來。”蔣悅忍不住將手術刀向前麵送了送:“不就在這是什麼玩意兒?”隻見手裡拿著一根銀色的鋼質小花,可她絲毫不記得這東西是從哪來的。最後的記憶,似乎是餘光握了握她的手。這女人的手速也太快了吧!發現事情出現了差錯,保安隊長和隊員麵麵相覷:怎麼辦,不會是看錯了吧。醫院來了可以到亂走的精神病,他們多關注些是必然的,但誰能告訴他們,那把手術刀哪去了。這次的事,很快便被遮掩過去。倒是餘光三人狠狠為他們表演了下,什麼叫做醫鬨、碰瓷、訛人,尖叫,陰暗爬行,扭曲蠕動。平日裡沒人的時候都發瘋,現在有了觀眾,自然是要發揮到極致。最後,餘光成功接過醫院賠償的三千塊錢,同時提起了他們三家父母的黑名單套餐。想必等他們的家人住院時,一定能得到最嚴謹的流程步驟。知道不會有人對摯愛的家人網開一麵不守規矩。為了家人,他們也算是操碎了心啊!望著手裡的錢,趙曉輝有些感慨:“來了醫院這麼多次,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回頭錢,雖然我覺得他們是在罵你。”蔣悅把自己的日薪收好:“彆想太多,沒事彆總胡亂覺得,萬一猜對了不丟臉麼?”趙曉輝:“我的丟臉是本能,和感覺無關。”餘光也不讚同的搖頭:“彆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的。錢就是錢,以前上班的時候都沒賺到這麼多時薪,你憑什麼覺得自己配讓人用錢侮辱你。”蔣悅點頭:“有道理,這個錢我拿著心裡有愧,要不我們還是去醫院門口再來一輪吧。”趙曉輝認同的點頭:“我也這麼覺得。”餘光看了看天空:“要下雨了,你們繼續,我先回家睡會兒。”聽到餘光要走,趙曉輝敢忙跟上:“等等我。”蔣悅也快速跟上:“我想吃紅燒豬油。”趙曉輝忍不住吐槽:“你這都是什麼黑暗料理,豬油怎麼紅燒。”蔣悅嗬嗬:“那你去問食堂大師傅啊,菜譜是他寫的。”在精神病中,她吃過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趙曉輝低下頭不再說話,乖乖跟在餘光身後向外走。臨出大門之前,蔣悅終究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她會去給自己問個清楚的,但絕對不會是今天。隨後,蔣悅的視線再次落在餘光身上:這人應該是發現了吧,所以才幫她攔了一下。她很感激餘光過來時,廖芝正瘋狂踢打旁邊的綠化帶。她原本是想打餘自遠的,可街上的人實在太多了,而她又咽不下這口氣。餘光過來時,廖芝已經陷入披頭散發的癲狂狀態。餘光站在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廖芝:“媽,這麼一會不見你臉色又好看了不少,頭發也茂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