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月亮漂浮在蒼穹之上。 沒有比虛幻而又朦朧的夜天之月更能給予月下眾生壓倒性存在感的景色。但是溶入天空中溫柔色彩的月亮與滿月有著同樣停止時間般讓人看入迷的魅力。一望無際的草原和小花這一田園詩般的風景互相調和後就像童話中的插繪一樣。 “媽媽” 在這天國一般的風景中,有著一位連月色也不在意一心不亂來回奔走的年輕男子。 穿著長褲、襯衫外穿著羽織的樣子非常著急,就是這樣的外表。 被稱為油加利盆地的這一帶有很多未開闊的土地,從城鎮走到城鎮、村莊走到村莊的距離用腳的話差不多需要半天。定期來往的車輛一天隻通過一次,如果錯過那個的話地區居民或是旅人就需要自己走或是依賴彆的交通手段。在這樣的野原世界中,可能會認為障礙物很少要尋人大概很簡單但是實際上並非如此。 “……媽媽!” 廣闊,便是尋人最大的障礙。 如果要一處不漏地尋找會很花時間,如果尋找的對像在尋找過了的場所之間移動的話也難也察覺。 “……可惡、為啥我要做這種……” 青年將額頭上流下的汗水不耐煩地用襯衫的袖子擦掉。先前在原野上奔馳的雙腿也從停下了跑動變成了行走,最終停在原地不動。大概是覺得穿鞋也是浪費時間,是裸足的樣子。 腳因為踩到小枝或是石子或是彆的什麼給弄破了流著血。即便是像這樣受著傷,也要去忘我地尋找的對像麼。青年突然如此思考到。 “……” 對於自己內心中產生的疑問,就這樣沒有得出明確的答案,即便如此青年又一次踏出了腳步。被踩到的小白花被血給染上紅色。鈍痛讓思考也變得遲鈍。 “名字,叫我名字啊。媽媽。” 回去麼,不回去麼。拋棄尋找的人麼,不拋棄麼。 “……我的,名字。” 既然選擇了不拋棄的一方,就隻能這樣埋頭繼續這樣的行為。在這樣的狀況下迷失方向的話是最沒有辦法的。即便是,在這個看不到儘頭的原野裡,就算是束手無策。 “……啊” 在青年的視界之中,突然飄進來一條暗紅色的緞帶。綠色藍色以及白色,在隻有這些的視界中飛入的紅色,和他所流著的血不同的紅色在青年的麵前輕飄飄地隨風飄過。反射性的伸出了手。將宛如從天而來的贈禮輕輕的用手給抓住了。將頭偏向飛過來的風的方向後,看見了人影。是圍繞著摩托車數人的人影。其中的一個從中離開向這邊走了過來。 走近了後便知曉來人為女性。並且,是能夠奪人眼目的美女。 飛花之中,金色的頭發在風中輕輕擺動著,她走到青年的眼前後停了下來盯著他。 “……那個” 她的深藍眼瞳有著不可思議的魅力,感覺像是攝人心魄一般。 “初次見麵,我是如果客人有求 人有求的話不論何處都會驅身前往。自動手記人偶服務的,薇爾莉特-伊芙加登。” 舉止宛若人偶一般,優雅地行著禮。漂亮的紅唇編織出的聲音和那身姿同樣動人而清澈。但是內容卻有些奇怪與場合不符。青年並不是她的客人或是彆的什麼。僅僅是未曾相識的陌生人。對此她本人也察覺到了,於是承認錯誤重新說道。 “不好意思。是職業病一樣的東西,一不小心就向初次見麵的人這麼說道……” “不……沒事。那個,我叫希蘭,難道說這個是你的?” 麵對著無言點頭的她希蘭將手伸出。用手指觸碰到的時候自己也驚訝地動搖了。雖然是隔著手套但是感觸確實硬質的,是因為明顯不是人的手指的緣故。 “請。還有,有想詢問的事情。我現在在找人……” “請問是六十多歲一頭銀發而且很擅長纏頭發的女性麼?” “對、對的。母親以前從事纏頭發的工作……為什麼會知道” 姑娘將散著被風吹起的頭發用單手壓住,另一隻手指向本來的方向。雖然從遠處看去幾乎看不清,但是有著像是母親的瘦小身材的人物…… “我們方才,也正在尋找著你。” 不管做什麼,都是如畫一般的女性,希蘭如此想到。 保護著希蘭的母親的是旅途中的自動書記人偶和同行的郵差。 他們好像因為摩托出了故障隻能老實地呆在原地的時候,看見了在草原上行走的希蘭的母親。 “說是要到山裡去找丈夫和兒子喏。一大早就穿著睡衣的樣子太奇怪了吧。雖然我們也處於苦惱中,不過人類是看見感覺更苦惱的家夥就會變的冷靜下來的啊。薇” “不是薇,是薇爾莉特。” 將頭發撥到耳後蹲下。從放置在地麵上的工具袋中取出一個工具交給男人。男人無視了薇爾莉特的指正繼續進行著作業。 “婆婆說著了看薇的頭發啊,摸起來好舒服之後就那樣玩了起來。我在這邊負責修理,薇負責做婆婆的玩伴。然後你就過來了” “……母親,稍微,有點壞心眼……那個,給你們添麻煩了。” “就是啊……嘛,這種情況也不足為奇。心啊、記憶啊都容易變得曖昧。也不是因為上了年紀哦……………………不行了……算了,給我擦手的。” 簡單地擦掉黑色的油汙後他站了起來。比起薇爾莉特稍微要高一些。像砂一樣金色的砂金發色。脖頸後麵的發際較短但斜劉海卻長長的垂著。 天藍色直爽的眼瞳中天真而不乏荊棘。身著看到曲線立刻就能明白身形的細長皮褲。與此相反上身是外麵附著吊帶寬鬆的春綠色襯衫。男人踩著的是鞋跟稍微有點高過頭的長筒皮靴。鞋跟部分有著十字架。服裝風格顯得非常有主張。 “……這可,完全束手無策了。偏偏是,在這種什麼都沒有的農村的草原正當中壞掉了……” 但是即便把這全部都放在一旁不考慮,男的也像是能夠簡單地捉弄一個兩個女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