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少校和少女三](1 / 1)

基爾伯特看著這個少女,她的年齡大概隻有十歲左右,而她那精致美麗的臉上的表情讓人感受到一種成人一般的冷靜,她那滿是傷痕與汙垢的嬌小雙肩和雙手與她這個年紀的少女格格不入,但,到底是為什麼,她為什麼是武器?她真的隻是個能夠被一隻手輕易抱起的孩子而已啊! 基爾伯特心中的憤怒漸漸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被平息的哀傷,他沒有放開護著女孩的手,一邊狠狠的盯著他的長兄,一邊緩緩從沙發上站起:“這個女孩我帶走了,把這樣一個孩子稱做……武器……我不想再見到你……” 聽完弟弟的話,迪特弗裡特頓時像個瘋子一樣狂笑不止,眼睛都幾乎眯成了一條縫,他身邊的人也都是同樣的反應,基爾伯特被粗鄙和厭惡以及一絲恐懼包圍著,無數像是來自地獄的狂笑聲一股腦的灌進的耳中。 整個房間瞬間充滿了一種怪異的氣氛,某種程度上,基爾伯特覺得自己不同於眼前這幫瘋子,但是自己跟他們貌似又沒什麼不同。 似乎……我才是瘋子 在一開始的時候,基爾伯特是唯一的一股清流,跟眼前這群人毫無共同點可言,但是,在占儘絕對數量優勢的反對方麵前,自己仍然堅守原本的立場,就會顯得自己才是錯誤的一方。 如果謬誤占了絕大多數,那原本的真理就會被取代,原本的謬誤就成為了真理,反常的人會把正常的人的思想摧毀殆儘。 “有什麼……好笑的?” 迪特弗裡特緩緩站起,一步步的踏向基爾伯特,伸手按著他的肩膀:“基爾……是我的錯,解釋得不到位,換做任何人,看著這個家夥,都會有你剛才的那種反應,你是個嚴謹又溫和的人,第一眼肯定不會把這個家夥跟武器聯係在一起,那行……我用一種簡單方便的方法讓你見識一下,你也跟我過來。”他朝女孩說道。 就在一刹那間,少女瞬間掙脫了基爾伯特的雙手,接著跑到了迪特弗裡特身旁,不過,她朝基爾伯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方才她移動的時候,她的那雙藍眼睛在每個人臉上掃視而過,隻給了他們微不足道的一瞥。 基爾伯特立刻重新站了起來,隨後他被引導至隔壁的一個房間,也就是那個裡麵裝著那個少女的麻袋被拖出來的那個房間,一間奢華的臥室。 這種臥室裡的擺設不止一件是在自然不過了,但問題是,除那之外其他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用途,隻見臥室的床被推到了牆邊,中間留下了一大片空位。 而在那片空位上,五個麻袋一字排開,大小都能裝進一個成年男性,跟那個少女不同,麻袋裡的人都毫無規律的四處亂撞,從麻袋裡不斷傳出虛弱的叫聲,跟牲畜的嘶吼並無二致,這些破碎的嗓音根本聽不出是人話,應該是麻袋裡的人都被五花大綁堵住嘴巴了。 “不管是出自什麼原因,把人像這樣對待都是不能接受的,麵對這種狀況還能裝作無事發生的人,根本就 ,根本就不配當人。”基爾伯特內心說道。 一種莫名的憤怒從腳下一直衝上喉嚨,使得他再也不能控製住自己的聲音:“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把他們綁起來?哥哥,你馬上給我解釋清楚……”基爾伯特的心砰砰亂跳,他似乎已經猜到了結果。 “啊……我應該先介紹介紹這幫家夥的,你說是不是?這幫人,在我們的船靠港的時候,偷偷潛了進來。”迪特弗裡特說著伸出一隻穿著高檔皮鞋的腳踹了踹其中一個麻袋。 “他們估計就是想弄點值錢的東西,但是他們忘了事先踩點,結果就在船艙裡亂轉,誤打誤撞的跑進了廚房,還把三個廚子殺掉滅口了,你知道對我們這些一出海就不知道要漂多久的人來說,吃上一頓好的有多重要麼。”他把腳往後一抬,接著朝下一甩,鞋尖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麻袋上。 基爾伯特聽著麻袋裡傳來的慘叫聲,臉上不由自主的抽動著。 “這幫家夥殺了我們最好的廚師,還有廚師長,你覺得他們會是什麼好人嗎?你以為他們是想專門跑到船上為我們做飯?這跟你到外麵去付錢跟個女人睡一晚能一樣嗎?我們海軍處理這種情況,有我們自己的規矩,雖然咱們現在是上岸了,不過既然這檔子事發生在船上,那就按規矩辦事,現在給你看點有意思的東西……夥計,把他們放出來,給他們一人發一把家夥。” 迪特弗裡特話音剛落,從隔壁房間跟出來的手下馬上上前把麻袋口解開,把裡麵的盜賊一個個的放了出來,然後鬆綁,全程被槍頂住腦袋的盜賊手裡都被塞了一把刀,滿臉散發著恐懼的氣息的五個盜賊心中疑惑不已,一個個都不自然的縮著嘴唇,似乎在問:“這到底什麼情況?” 迪特弗裡特絲毫沒有在意那幾個家夥,他像個小醜一樣誇張的揮舞著他的手:“好戲開場了,現在你們看見的是世界上神秘和最吸引人的遊戲,先生們……這裡沒外人,更沒有女人,那邊的小毛賊聽好了,給你們見識見識來自東方的野孩子。” 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望去,那個少女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指尖,臉上絲毫沒有稱得上表情的東西。 他接著說道:“在一個月前,我們滅掉了一支不知死活的,想要襲擊萊登沙弗特裡希的某個貿易港的武裝船隊,在戰鬥中的某個晚上,我們遭到了風暴的襲擊,真是前所未見的災難啊!不管是友軍還是敵軍的船全都沉到近海了的海底,這聽著像新聞裡才有的事,不過我當時什麼不知道,因為我們的船正在風暴肆虐的海上漫無目的的漂流。” 基爾伯特對此持懷疑態度,因為長兄幾乎遇難而自己卻未曾得知,不過他在故事中途是插不了嘴的。 “我們的船擱淺了,我和幾個弟兄劃著救生小艇來到了一個孤島,所有的海圖上都沒有標記這個島,而我就在那個島上找到了‘它’,那時候我看見它離得遠遠的在觀察一棵樹的頂端,它的父母都死了嗎?它是和我們一樣因為海難漂流到這個島上的嗎?不過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