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完全清醒過來，嘴角扯出一個標準的笑臉，聲音變得清朗，笑道：“如此，卻是高歌的榮幸，打擾道友了。” 望舒輕輕搖搖頭，道：“不打擾，我希望有道友來訪。” 高歌看了望舒一眼，點頭道：“道友高德！”高歌也想看看，這個太陰星孕育的大神，其道場是不是和太陰星表麵一樣荒涼清冷。 望舒做了個請的動作，兩人向前飛去，望舒道：“天地規則如此，太陰星無有生靈，我移植了幾條洪荒山脈過來，很快整個山脈都枯萎荒涼，生靈全部死亡，隻得作罷，就讓祂涼著。” 高歌才仔細體味一下四周，靈氣彌漫，不斷向外散發，形成無數細細縷縷的銀色光芒，投射了出去，當是照耀到了洪荒大地之上。 太陰星是洪荒最重要的二星之一，每天有無量的先天靈氣，以月華的形式，投射到洪荒，無數的生靈專門吸收月華，進而開啟靈智，提升了生命層次。 太陰星並不是後來那個月亮，一麵對著地球，一麵是永夜。 太陰星的所有麵，都對著洪荒，散發出去無量的月華。 但太陰星所有的麵，也都對著混沌，無時不刻不在吸收混沌之氣，轉換成月華，為洪荒彌補能量。 整個太陰星表麵，規則交錯，繁雜得令高歌這樣堅韌強勁的神識也感到有些發麻。 被太陰星無上規則逐漸消融了吞噬功能的混沌之氣和月華相互交映，在太陰星表麵你來我往，相互影響，可能這就是太陰星表麵寸草不生的緣故吧！ 望舒見高歌打量一番太陰星表麵，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知道高歌已經知道了太陰星表麵荒涼的原因，輕笑道：“高歌道友道法精深，不愧是盤古嫡傳。” 高歌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道：“洪荒中，盤古嫡傳有許多，我並不是唯一。” 望舒怔了怔，聽出高歌言語中的不快，奇怪道：“高歌道友，你可是洪荒公認最正宗的盤古嫡傳，誰也沒你血脈高貴。” 高歌現在最煩彆人說自己的血脈問題，卻也不好對初次見麵的望舒惡言相對，轉頭看向彆處，不讓自己的不快流露出來。 但望舒已經感覺到了，想起剛才高歌悲傷的情緒，似有所悟，遂轉換話題，道：“聽說高歌道友在照料女媧聖人造化的生靈，嗯，是叫人族吧，現在如何？” 高歌轉過頭來，問道：“道友也知道人族？” 望舒點點頭道：“我和女媧聖人時有來往，八萬年前，我去太素天拜訪女媧聖人，聽聖人所言。” 高歌恍然，因為高歌一直小心翼翼遮掩著人族的信息，即使是洪荒大神通者，對人族也不會有太過深入的了解，隻知道這個種族壽命極短，繁衍很快，力量羸弱，庇護於首陽山羽翼之下。 “人族很好，他們很聰明，很勇敢。”高歌道。 望舒點點頭道：“一個新生種族，要在洪荒站穩腳跟，生存下去，可不容易。” 高歌深有感觸，道：“是呀，洪荒弱肉強食，小小的人族，要想生存下去，實在是太難了。” 望舒道：“不是有你照料嗎？慢慢來，人族總能適應的。” 高歌歎了口氣，道：“道友有所不知，哎，一言難儘呀……” 說話的功法，兩人來到一條巨大無匹的山脈前麵，高歌稍一打量，這一條山脈約有三 脈約有三百萬丈上下，連綿億萬裡，在一眾數十萬丈高下的太陰星小山中，顯得無比高大雄壯。 山脈之中，有一條細細的崖壁，寬不過數十裡，曲折蜿蜒，一直通向大山裡麵。 高歌跟著望舒從崖壁飛了進去，眼睛上下看看，三百萬丈高的一線天，歎道：“天地偉力，不外如是。”這麼一條細細的崖壁，居然沒有被兩邊山體擠掉，實在是了不得的奇跡。 望舒深以為然，驕傲道：“我在洪荒轉了一圈，還沒有發現彆處有這樣神奇的地方。”太陰星堅固無比，兩邊崖壁的距離，從天地初開至今，就沒有發生一點變動。 高歌點點頭，感覺越往前飛，溫度變得越來越低，轉了個彎，眼前一亮，一抹綠色映入眼簾。 “哈！”高歌吐了一口氣，欣喜看到無數低矮翠綠的植被，開始在山腳、山壁長出。 略略一感應，那種被太陰星吸收過來的混沌氣流已經非常稀薄，仿佛被過濾了一樣，越往前就越少。 崖壁兩邊越來越寬廣，最後形成了一個數萬裡方圓的巨大空間，如一隻倒扣著的碟子，還是底部裂了一條縫的碟子。 這是一個清冷的世界，也是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 一條百丈寬的小河，貫穿了整個崖壁空間，無數的清翠植被，從河邊向著兩邊岩壁蔓延，層次分明，從墨綠到嫩綠依次遞減，無數白色、淺藍色的花朵，在微風中搖曳。 不時有小熊、小狐在山林中出沒，嬉戲耍鬨，宛如世外桃源般安寧。 岩壁空間中部，一座萬丈小山邊，一座小小的道觀依山傍水，景致極佳。 望舒笑道：“這裡是纖阿，我的道場，高歌道友，沒想到是這樣的吧？”言語中有許些得意。 高歌讚道：“大善，巧奪天工，彆有洞天，道友福緣深厚呀！” 這纖阿洞府，空間雖小，但靈氣極其充沛，數萬裡方圓，靈霧繚繞，一草一木，皆是靈物，那小河流淌著的，也皆是靈水。 龐大無匹的太陰星，所有神韻都集中到了纖阿地界。 兩人在道觀降下，高歌看了道觀，頗有幾分紫霄宮的神韻，想來是從紫霄宮借鑒而來的。 望舒取出靈果、靈水，招待高歌，繼續問人族之事。 高歌對這個話題也極有興趣，撿著一些有趣的說了給望舒聽。 望舒無數年來，一人獨居太陰，哪有聽過這許多的趣事，不由對人族大感興趣，笑道：“高歌道友，人族如此聰慧，卻是太清一脈教化有方，我找個時間，也要去人族看看。” 高歌點點頭道：“如道友願意留一份道統於人族，必不虛此行。” 望舒一怔，似被高歌所言勾起了一絲靈感，忙掐指演算，卻一無所得。 高歌知道，現在所有有關人族的天機，都還掩藏在重重的迷霧之中，除了聖人能看到些許，其他生靈，不會發現人族有絲毫的異常。 望舒也不在意，灑笑道：“剛才略有所悟，卻一無所得，讓高歌道友笑話了。” 高歌擺擺手，道：“道友道法精深，一句無心之言，就有所感悟，何來笑話。” 見望舒有意在人族傳下道統，對望舒大有好感，神情就放鬆許多，言談不忌，慢慢談及道法，兩人相互探討，施展道法，演化規則，竟相談甚歡，彈指就過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