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掛號丫鬟的生活“十分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想必各位都還沒有用午膳吧！”我信步進入前院，原來是那些千金大小姐下帖找我玩，小洇那一臉嚴肅害得我白白驚嚇了一場。“不必了，小汐姑娘，我們就是來等個話。您今個兒去不去咱府上，我家小姐可盼著您呢！”客氣的語氣裡有幾分的強硬。畢竟我也隻是個丫鬟，人家小姐邀請我是我的榮幸！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客廳裡又嘈雜起來。我看了看這些仆人，無非是昨日派人送藥給我的那些府上來的。而因為難以推卻，那些藥小漣可是都悉數收了。現如今那麼多小姐要同時邀我前往，可是個頭痛的問題呢！我既不能全數推掉，又不能隨意選一家。我當然不是為元帥府著想，我還未忠誠到這種地步。“各位大哥，請靜一靜。”我扯著嗓子叫道，總算有些效果，“承蒙各位小姐的抬舉，小汐感激不儘，也十分盼望能與各位小姐相交。小汐自己恨不能生分成幾個，跟了你們去。但各位那麼聰明，不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各位不介意，小汐倒是有一個法子，既公平也好讓各位大哥回去交差。”說著，我叫小洇取了六張大小一致的方塊白紙，在其中一張白紙上畫上一個圓圈：“各位大哥請看，待會兒你們其中一位抽中了這張，小汐就跟你們回去複命。抽中白紙的，也好拿了回去跟你們小姐細說，各位府上的千金都是知書達理的，必不會責怪於你們。”說著，我當著眾人的麵把六張方塊紙一一折疊成大小一致的小方塊，放進一個空壇子。各人紛紛點頭，也認為我這個計策還算公平，隻等著看哪個大哥運氣好了。“哈哈哈哈……我的是圓圈……哈哈哈……”禮部尚書府上的仆人像中了什麼大獎似的興奮大叫，倒是讓其他幾位沒抽中的仆人亦覺有趣，臉色也好看了些。我欲攜了小洇前往，那位大哥卻說隻能帶了我去。也好，就讓小洇留下來跟金子泫報告我的行蹤，以免出什麼亂子。接下來的幾日，我都用抓鬮的法子接貼，每日忙著應酬那些個官家小姐。雖說我是她們某種意義上的情敵（我從她們的眼神中讀到的），但她們對我還算客氣。隻因有求於我罷——讓我教她們織圍巾。托了金子瑜的福，圍巾的名氣在短短一夜之間暴漲。這東西實在是暖和又好看，而且織起來，不像一般的刺繡，廢眼傷神，易於人們接受。一時之間，成為貴族平民競相追逐的時髦用品。所以，我每去一個府上，麵對的不僅是一個千金小姐，還有其姐妹妯娌甚至母姨一輩。圍巾火紅的程度，已經達到了一定的地步。以至於女性之間見麵的第一句客套話一度從“吃了嗎？”變成“織圍巾了嗎？”而男性的則變為“你也係圍巾了？”或“嫂子沒給你織圍巾嗎？” 而我，教的多了，越發熟練起來。漸漸的摸索出其他的織法，惹得一個個巴不得我天天去教她們。元帥府天天門庭若市，每日來請我前去的帖子是有增無減。我因此一時名聲大噪，連同賞菊節上的詩，連同圍巾，連同與金子瑜的曖昧關係，成為都城人民飯後的茶點，為人所津津樂道。看來，無論古今人類都是極具八卦細胞的。不過我的來曆似乎不在談論之列，看來金子瑜把我的來曆封鎖得很好，我心存感激。待我恢複自由身後，倒可以考慮辦個八卦雜誌，搞不好會很暢銷。不過半個月，圍巾已風靡全都城。可樂壞了錦絲店的老板，整日忙著數銀子。而我雖然沒有辦什麼學習班收費，卻也狠狠的發了一筆小財。想想，那些請我去的千金小姐，非富即貴。不意思意思一下哪成呀！一來為了顯擺她們的富有和慷慨，二來為了繼續跟我討教其他花樣。於是乎，金鈿珠釵玉鐲耳墜鬨娥雪柳錦緞胭脂水粉一股腦兒裝進了我的小腰包。我把它們謹慎的鎖在書架最左下邊的屜子裡，每夜竊笑入眠。另一邊，不知是因了金子瑜的吩咐，還是金子泫的意思，府裡的粗活細活都與我無關，又有小洇服侍，我的丫鬟生活過得那叫一個“滋潤”。而且金子泫不像他哥那麼會折磨人，他的生活起居自有小虎和其他侍女服侍。他不過三五日拿了阿爾及尼語給我翻譯，我們更像是鄰居兼同學的關係。我對他的態度一如他最初對我一般——冷漠，而他仿佛也感覺到我身上散發的強烈的疏離感，每次呆不到一炷香便走人。所以，我們這對怪異的鄰居兼同學，偶爾有好幾天見不到麵也不奇怪。我也不在意，既然他沒什麼異議，我也樂得繼續積累我的小金庫，為日後做好打算。我這個“掛號丫鬟”的行徑，自然是惹得眾人非議。不過礙於兩位少爺的特彆“偏愛”以及與各府小姐的交情，他們還不敢亂來。而且，今日公主派人來接我入宮，更是紅了他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