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眼睜睜的看著幾個白大褂把受傷昏迷的秦安琪推進了搶救室,心神不寧的在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焦急的等待著。 旁邊有醫生和護士,看到林軒渾身是血的,想來問問他需不需要包紮之類的,可林軒殺氣騰騰的,他們哪裡敢靠近? 半個小時以後,外邊腳步聲傳了過來,人還沒到就能聽見一個焦急的聲音,“安琪怎麼樣啦?” 林軒抬眼,發現來者是一男一女,並且都是他認識的人。 男的是秦縱橫,女的則是秦悅萱,以前在晏城的時候針鋒相對過,彼此相處並不是特彆愉快。 “林軒,安琪怎麼樣?”秦縱橫過來詢問林軒,溫聲細語,臉上表情也充滿擔心和焦急。 林軒瞥了他一眼,聞言卻沒有任何回話,隻是眼神深邃,令人看不透他是什麼心思。 “林軒,我哥問你話呢,你為什麼不回答?你聾了嗎?” 秦悅萱作為一個超級兄控,自然忍受不了林軒如此無視自家哥哥,立刻站出來指責。 林軒閉上雙眼,根本懶得理會他們。 “哼,裝得挺像,我看你就是個掃把星。”秦悅萱指著林軒憤怒的說道。 “悅萱,彆胡說。”秦縱橫急忙小聲嗬斥道。 “我說錯了嗎?” 秦悅萱卻顯得不依不饒,說道:“上次在晏城,安琪被人圍攻,九死一生,這次來到了京都,爬了一趟楓山就生死不明,哼,他不是掃把星是什麼,我看我們秦家還是不要和他扯上關係為好,以免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秦悅萱喋喋不休,秦縱橫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說道:“林軒隻是正好都趕上了,沒必要這麼說。” “正好都趕上了?哼,我看一切都是他謀劃好的,為的就是害死安琪,然後置我們秦家於萬劫不複。”秦悅萱立刻又拋出陰謀論。 “應該都隻是巧合,我相信林軒的人品。”秦縱橫出麵為林軒說話。 “是不是巧合隻有他自己知道。”秦悅萱冷哼一聲。 林軒睜開雙眼,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兄妹,忍不住戲謔一笑,就這麼急吼吼的要挑撥他和秦安琪的關係,這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看什麼?難道是我冤枉你了?”秦悅萱瞪著林軒! “好了,安琪現在生死未知,有什麼好吵的?”這時,走廊儘頭又來了兩個人。 說話的是一個老人,他雖然上了年紀,但龍行虎步,很有上位者的威嚴,他是秦家老爺子秦霄,林軒和他見過兩麵。 另外一個林軒也認識,那是天雲門派來守護秦家的高手,本來林軒對他印象不錯,可山頂那一戰之時,他袖手旁觀,害得他和秦安琪險象環生,自那時候開始林軒就明白,這人和他不是一路的。 杜符也注意到了染血的林軒,隻是眼神微微一動,並未做出太多反應。 “爺爺。”秦縱橫兄妹急忙叫人,他們可以在林軒麵前耍心眼,但老爺子來了,他們可不敢造次。 秦霄走來坐在林軒身邊,問道:“林軒,安琪的情況怎麼樣?”   p;“再等等吧。”林軒聲音沙啞,那一槍很精準,能不能活下來,就隻能看天命和她自己的意誌力了。 唉。 秦霄歎了一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靜靜地等著,兩人心裡焦急,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很快就是三個小時過去了,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 “還沒好嗎?”秦悅萱來回踱步,如熱鍋上的螞蟻。 秦縱橫倒是鎮定許多,他知道,手術結果如何將會影響今後他在秦家的地位,當然不可避免的緊張起來。 又過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亮了起來,焦急等待的幾人急忙全部站了起來。 “你們是病人家屬嗎?”白大褂揭開口罩輕聲問道。 “對,安琪怎麼樣?”秦霄急忙問道。 “子彈我們已經取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想真的醒過來,恐怕還要花一些時間。”白大褂說道。 “那謝謝您了。”秦霄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我們能去看看吧安琪嗎?”這次是林軒出聲。 “可以是可以,但不要耽擱太久,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她好好休息。”白大褂說道。 “好。” 林軒答應,然後和秦霄幾人來到了秦安琪的病房,女孩子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憔悴,看來令人心疼。 林軒輕拉了張凳子坐在床邊,隨之細細的為她把脈,感覺脈象平穩,短時間之內的確脫離了危險。 林軒吊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一眨不眨的看著秦安琪,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眼神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秦霄也坐了下來,這孫女足夠優秀,但與之相對的,命運實在是太坎坷了,也不知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唉。 老人身後的秦縱橫兩人卻是心緒複雜,一時有口難言。 不知過了多久,林軒終於鬆開了秦安琪蒼白的小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林軒,要走了嗎?”秦霄問道。 “嗯,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林軒無比平靜的說,但房間裡的人都聽出了森寒的殺意,隨之大踏步走了出去,到了門口,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腳步停下,說道:“老爺子,給你一句忠告。” “請說。”秦霄說道。 “管好你家的孩子,如果再有下次,我幫你管。”林軒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秦霄如果還聽不出林軒話裡的意思,那他這麼多年就是活到狗肚子裡了,林軒心中一直都跟明鏡一樣,什麼都一清二楚,之所以沒有現場爆發,十有八九是看在秦安琪的麵子上。 唉。 秦霄微微歎氣,轉頭看向秦縱橫和秦悅萱,他眼神深邃無比,但臉色糾結複雜,久久無言。 秦縱橫兩人被看得心裡發慌,感覺後背冷汗都流出來了,但不敢說話也不敢有所行動,戰戰兢兢的,像是等待審判的犯人。 唉。 老爺子再次歎氣,回神看向秦安琪,如何去做,等孩子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