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隻是比較怕疼而已(1 / 1)

又是一天一夜,蘇映雪的時間仿佛已經靜止,在她的世界裡沉睡著。厲封爵依舊如同昨天那般,手旁邊放著一疊的文件,等待著她去處理。 就在他認真地工作時,病房的門忽然被人用力地推開。砰地一聲,顯得十分地響亮。緊接著,安希妍風風火火地出現,伴隨著高亢而激動的聲音:“映雪映雪!” 厲封爵的眉頭蹙起,看到她那麼吵,本想責怪幾句。但視線瞥到放在門口的行李箱,便決定放她一馬。“映雪映雪,我是希妍啊,你快給我醒來。我怎麼才剛走,你就給我出事了。你這丫頭,就不能讓我省心點嗎” 不停地說著,安希妍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急。要不是事情必須處理,她一定要昨天就立馬趕回來。看到她安靜地閉著眼睛,安希妍的鼻子一陣酸楚:“小叔,醫生到底怎麼說?映雪真的要這樣一直睡著嗎?” “她一定會醒來。”厲封爵篤定地說道。 瞧著橫在他們倆之間的線,安希妍傷心地說道:“映雪,你一定要醒來,我們都在等你。要是你再不醒來,我就不理你了,小叔也會不要你的。” 安希妍的家在另一座城市的鄉下,平日裡都是和蘇映雪在一起。日子久了,兩人的感情早已如同家人一般。看到她這樣躺著,安希妍彆提有多難過。 想到她中槍躺在這,安希妍忽然哇地哭出聲音:“映雪,你不要我了嗎?嗚嗚……你個死丫頭,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昨天晚上連夜工作到淩晨五點,然後坐飛機回來看你,我不是想看你躺在這不說話的……” 安希妍不停地說著,淚水嘩啦啦地落下。看到她那樣傷心,厲封爵不說話,安靜地保持著沉默。“嗚嗚……映雪,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你不是最擔心我減肥不吃飯嘛,如果你不醒來,我就不吃飯,直到你醒來……” 聽到她的威脅,厲封爵有些哭笑不得。但也能感覺到,她和蘇映雪之間的感情,確實深厚。厲封爵低頭,剛準備工作時,手指上的線條忽然動了動,立馬驚愕地抬起頭,果然瞧見她的手指在動。 見狀,厲封爵迅速地跑上前,來到她的身邊:“映雪!” 嗯?安希妍呆愣地停住眼淚,傻傻地看著床上的她:“映雪,映雪!!” 眼皮慢慢地動了動,蘇映雪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珠子轉動了一圈,慢慢地將焦距對準安希妍,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希妍,你哭得可真難看呢。” 激動地撲在她的身上,安希妍哭著說道:“你可算醒了,你都快嚇死我了。聽說你昏睡了一天多,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醒……呸呸,你都已經醒了,我不能再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好笑地看著她的模樣,蘇映雪淺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到她們相擁的畫麵,厲封爵沒有打斷。“聽說小叔這兩天一直守著你,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安希妍抹去淚水,說道。 側過頭望著他有些憔悴的模樣,蘇映雪伸出手,抓住他 抓住他的手掌:“嗯,雖然我在昏迷,但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跟我說話。就是那個聲音,讓我一定要醒來。” 聽著她的話,厲封爵的唇角揚起弧度:“嗯,醒來就好。” 抓住她的手,安希妍認真地說道:“映雪你答應我,以後不能讓自己有事。這次能活著那是運氣,要是栽有下次,哪能這麼幸運。” 這一次,真的讓她嚇到,蘇映雪點頭答應:“嗯,好。” 失血過多,蘇映雪的身體有些虛弱。說了一會話,便閉上眼睛睡覺。安希妍本想繼續呆在這的,卻傅亦言直接連人帶行李拖走。 睡了兩個小時,蘇映雪再次睜開眼眸,瞧著外頭烈日高照,會心一笑。這次受傷,她看清了許多事情。厲封爵和安希妍對她的在意,還有蘇家人對她的冷漠,全都清晰地表現出來。 不過,她已經不會為他們的冷漠而難過。有些感情,早已隨著時間的消磨,而漸漸地逝去。 厲封爵來到病房內,來到她的身邊,為她墊高枕頭。“哪裡不舒服?”厲封爵詢問道。 眉眼彎彎,蘇映雪溫和地回答:“沒有呢,我好著。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坐在床側,厲封爵捏了下她的臉頰:“嗯,以後遇到這種事,彆逞強。我寧可我受傷,也不願是你。” 想起當時的情景,蘇映雪不禁有些後怕。撓了撓頭,蘇映雪害羞地說道:“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呢,隻是本能地不想讓你受傷。” 聽著他的回答,厲封爵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親吻:“我的命,是你的。” 緩緩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蘇映雪望著前方,柔聲地說道:“其實我很慶幸,遇到的人是你。” 厲封爵沉默,摟著她的肩膀,想要讓彼此的距離更近一些。“嗯,我也是。”厲封爵低沉地說道。在她之前,他不懂得愛。在她之後,他想要去愛。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安靜地享受著彼此的時間。有時,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那也是一種幸福。 護士前來換藥,蘇映雪背對著厲封爵,衣服緩緩地退下。當看見後背上清晰的傷口時,厲封爵的拳頭不由握緊。傷口已經不出血,但碰到還是會疼。 看著她緊咬著手指,五官全擰在一起,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厲封爵的心裡更是疼痛。疼在她的身體上,痛在他的心口。“我來。”厲封爵冷不丁地說道,從護士的手中拿過工具。 蘇映雪回過頭,對上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自責:“其實我沒事,隻是我這人比較怕疼而已。”蘇映雪雲淡風輕地說道。 “彆說謊,就算是男人被打穿身體也都覺得疼,彆說你隻是個女人。”厲封爵低啞地說道。 聞言,蘇映雪閉上嘴巴。他很溫柔地上藥,輕輕地吹著氣,帶著溫熱的氣息進入傷口,似乎變得沒那麼疼。蘇映雪望著他,漸漸地忘記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