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痛苦和絕望,往往會在後期來得更強。蘇映雪離開後,厲封爵到處讓人尋找她的下落。整整一個星期,卻始終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身體已經康複,厲封爵坐在辦公室裡,卻沒有心思工作。眉頭深鎖,厲封爵疲憊地揉按著太陽穴。站起身來到落地窗戶前,厲封爵看著外麵的世界。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看到她,厲封爵的瞳孔瞬間睜大。來不及多想,迅速地往樓下跑去。“映雪,等我!”厲封爵在心中默念著。 蘇映雪最終還是舍不得,躲了一個星期,卻還是情不自禁地來這看看他。她知道,他不能待在a市裡。要不然,一定無法實現承諾。 手機振動傳來,蘇映雪拿出手機,瞧著已經被隱去號碼的來電,按下接通:“喂,現在嗎?好。”蘇映雪結束通話,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離開。 厲封爵看到她上車,飛速地前往停車場。踩上油門,車子迅速地朝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而去。蘇映雪坐在車內,她不知道,老爺子突然讓她去個地方,有什麼目的。 看著出租車司機穩穩地開著,蘇映雪隨意一瞥,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說道:“師傅,麻煩你開得快點,把後麵那輛車給甩掉。” 司機應答一聲,車子立即加快速度,不停地在那穿梭著。蘇映雪的心裡滿是緊張,要是這次被他找到,她恐怕真會舍不得離開。癡癡地看向那車子,蘇映雪閉上眼睛。 厲封爵不停地跟著,眼看著就快要追上的時候,突然一個紅燈,厲封爵本想著闖過去,卻見前麵的車子完全不動,根本沒有機會。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盤,厲封爵的臉上滿是焦急。 等紅綠燈過了,厲封爵卻也失去了追蹤的方向。“該死的,映雪,你為什麼要躲著我。”厲封爵的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時,厲封爵的手機振動忽然傳來。拿出手機,按下接通。下一秒,一個令他震撼的消息,從電話裡傳來:“厲先生,剛剛某某路上發生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現場有兩人員死亡,其中一個,似乎是厲夫人……” 瞧著眼前所處的位置,剛剛蘇映雪確實在這條路上,難道……來不及多想,厲封爵迅速地朝著事發現場而去,伴隨著心臟砰砰地跳動著。 當他抵達現場的時候,隻見現場滿是火災後的場景。幾名消防人員將屍首抬出,厲封爵的雙腿變得沉重。每走一步,心弦總會變得越來越緊。 消防員領著他前往一個屍首前,白布被掀開,當看見那張有些被燒傷的臉時,厲封爵的情緒頓時崩潰:“不,不是她,不是!!“ 那張臉的皮膚都已經被燒焦,五官還能隱約間看清楚。剛剛她還在他的眼前,怎麼會……眼裡滿是絕望,厲封爵痛苦地大喊:“不!! “不!!”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天際。 由於是交通事故,屍首暫時放在殯儀館內處理。彆墅裡,厲封爵頹廢地坐在地上,一瓶接著一瓶,不停地喝酒。傅亦言來到家裡,看到他的情況,直接將他手裡的酒奪走:“彆再喝了,你想喝死嗎!” 厲封爵沒說話,直接將酒奪回來,繼續玩命地喝著。如果能夠喝死,他倒是願意了。想到蘇映雪的屍體就這樣躺在自己的麵前,厲封爵的眼裡滿是說不出的疼痛。 “映雪……”厲封爵默念著蘇映雪的名字,淚水悄然地落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現在的厲封爵,是真的傷心。 傅亦言看到他的樣子,勸說道:“映雪要是在天有靈,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麼絕望。封爵,振作起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至少,把映雪的身後事給辦了。” 話音未落,厲封爵大聲地喊道:“她沒死,她沒死!!”可話雖然這麼說,但厲封爵忍不住想起那日現場的臉。那五官,分明就是蘇映雪。 又是一瓶酒喝下,厲封爵痛苦地說道:“我的妻子沒了,孩子也沒了……為什麼會這樣……映雪,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厲封爵不停地說著,仿佛不知道疲憊。無論傅亦言怎樣勸說,始終沒有任何效果。沉浸在醉生夢死之中,這是他目前最好的狀態。要是沒有酒,他或許連活著,都覺得奢侈。 整整兩天,厲封爵始終沒有清醒過。所有人全都過來看過他,罵過他。可無論大家說什麼,他總是空洞地仿佛永遠都聽不見。他的心已經死了,活著的不過是行屍走肉。 警局給出了dna的鑒定結果,和蘇映雪以前檢驗dna標本的鑒定顯示十分地相像。因此可以證明,死去的人,極大的可能就是蘇映雪。聽到這結果,厲封爵徹底崩潰。 將自己關在家裡,厲封爵躺在臥室的床上,不吃不喝不睡。輕撫著她的枕頭,淚水悄然落下,枕巾全都濕透。有那一瞬間的衝動,厲封爵想要隨她去了。他突然不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眼前浮現出那日在樓下瞧見她的畫麵,厲封爵的眼裡閃爍著絕望。“映雪,你真狠,就這麼丟下我。”厲封爵苦澀地說道。 他沒想到,遠遠的那一瞥,卻是他們最後的相遇。他想要多看她幾眼,哪怕隻是那殘破的臉。厲封爵站起身,虛弱地離開房間。幾天沒有吃過任何的東西,厲封爵的雙腿虛弱,明顯憔悴。 來到殯儀館裡,因為蘇映雪的身份不同,殯儀館裡給了比較好的待遇。厲封爵來到殯儀館中,看著冰櫃裡的女人,厲封爵緊緊地握著拳頭。 專注地看著的時候,厲封爵忽然注意到什麼,瞳孔睜大。上下打量著她的著裝,厲封爵的眼睛眯起。他記得,那天蘇映雪穿的不是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