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防不勝防從這上麵看來，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還是如皓月白皙，長長的睫毛如香扇半卷地輕掩明眸，已經回到銅鏡前開始塗琥珀色的玫瑰凝露了。我輕輕歎息一聲，猛的跳下屋頂破窗而入，就那樣出其不意的站到她麵前，淡淡道：“聚萍，好久不見了。”欲語什麼都說不出，手伸出似乎想起抓那麵具，卻又一時到已經來不及了。“你瞞的我和浮萍好苦，為什麼來宮裡那麼久，不肯真麵目示人呢？”見她不說話，我繼續淡淡的問到，臉上卻滿是厲色。“皇後的女諸葛美名，果然不是外界的謠傳，隔了那麼久，你都已經有了龍龍和甜甜了，我以為你的腦子會變笨，沒想到……你還是那麼聰明。”聚萍的震驚過後，卻滿是鎮定的看著我說道。我乾咽了兩口唾沫，笑道：“聚萍，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她看了看窗外，卻是顧左右而言其他：“我沒什麼企圖，我隻是想要跟你平起平坐而已。”“平起平坐，為什麼？”我笑問她，眼裡和語氣都有些譏笑：“你認為你可以跟我平起平坐嗎？”“為什麼不可以？”她笑了：“你以前的身世，也不見得比我好，隻不過得了運氣去衝洗，再說你是公主，我如今也是公主了，你能做皇後，我隻不過求個妃子而已，我為什麼不可以？”被她隻有一說，我當時真的覺得自己有錯，真的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小氣，真的覺得自己應該讓她做妃子。因為她的神色太認真了，說的也太完美了。就像她帶麵具時的樣子似的，笑的太過完美。“聚萍，感情之事，不可勉強。”我歎息一聲，反應過來，還是決定勸勸她，聚萍也不過二十多歲年紀而已，在古代來說雖然是個大齡未婚青年了，可是在二十一世紀，那可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和階段。“你跟二爺……你跟皇上，那也是培養起來的感情，初時，你們的感情並不好，你可以培養，我為什麼不可以培養？我哪裡比你差了？”聚萍問出這一連串的問題時，已經有些激動了。“錯在你不該欺騙。”我歎息一聲，貌似語重心長的對聚萍說道。她看著我，連連冷笑了幾聲，道：“為何是我欺騙你？我吐蕃從未說過我這個公主是否是親生，也從未說過……我不是聚萍，因為你們根本無人問我，請問何來欺騙？”“那你為何以假麵具示人？”我冷笑起來。“因為我覺得我的假麵具沒那麼鋒芒，所以不想讓你自卑而已。”她笑了，太過自信的笑。我搖頭，這丫頭，實在太過囂張了：“強詞奪理，你說，如果宋唐知道，他會怎麼樣呢？”聚萍被我問的愣住了，卻不過瞬間，她臉上的神色又隨即恢複正常：“皇上平日與我相談甚歡……” “那是因為你那蠱惑人心的笛子吧？”我怒喝一聲，打斷她的話：“你所學習的那位奇人，乃是心懷不軌之人，你學的易容之術，迷笛之術，哪樣不是邪教人教的？你當人好大的膽子，敢以這個迷惑人心？”我說的太快太真，聚萍有些拿不準了，臉色有瞬間的遲疑，但她卻儘量自然的說道：“你有何證據？”“我沒證據自然不會亂說，你心裡有數。”我道：“事到如今你還不快束手就擒，難道還要等到皇上來了，親自捉拿你嗎？”“皇後，皇上不一定信你呢。”聚萍抱胸看著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記得以前，皇上和你時常有嫌隙，他寧願相信鄭側妃，也不願意相信你。”啊呀，居然提起鄭菱菱那小三？好啊，我也不生氣，笑看著聚萍，道：“是啊，鄭側妃是宋唐的表妹，他們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隻是個衝喜喜娘而已。”聚萍含笑點頭，顯然是說我知道就好。我也不著急，緩緩接道：“不過，鄭菱菱最終還是被我趕走了，你說他那麼親的表妹都被我打敗了，你會有什麼下場呢？”聚萍說不出話了，似乎真的意識到這個問題挺嚴重的。“宋唐何等人物，我擊退了多少狂蜂浪蝶，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冷笑幾聲，接道：“聚萍，你若不束手就擒，我即刻就將小幫和浮萍處理了，你就算再冷血，也總在乎你這唯一的親人吧？”她麵上先是一驚，緊接著又笑了起來：“我不信你會處置他們，我雖緊張他們，可我絕對不信你會處置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個死丫頭確實很了解我，我當時笑笑，似真似假的看著她：“你儘管試試看。”她又說不出話了，沉吟了一會，道：“我吐蕃武士已經被你抓起來了，我的姐姐和姐夫也被你抓起來了，我隻想問你，你想做什麼？”“把我的父母放出來。”我怒道：“這宮裡除了你，誰會做這樣的事情？”“我若不放，或者我說我要將你抓起來呢？”笑的更妖冶，眼神在我麵前晃，我覺得自己有些閃神了，立刻反應過來，道：“癡人說夢。”“皇後，你不是知道教我易容和迷笛之術的是邪教人嗎？你為何不想想……我除了吐蕃武士之外，還有一群邪教之人幫襯呢？”聚萍的話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她似乎又在笑，她的臉，時而是懼怕的臉，時而又是帶著麵具的那個臉，如此看來，真真是詭秘可怖，恐怖的嚇人。她的臉漸漸變的模糊，我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楚了。她在笑，笑的那樣詭異，我的心在漸漸往下沉，也終於明白龍龍話裡的意思，也終於明白兩個臉是什麼意思了。再緊接著，我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識。雖然失去意識，可是我卻知道，小幫他們都在外麵，我不會有什麼事的，對，我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是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等我看著那完全陌生的幾乎可以媲美柴房的屋子之後，我才徹底的頓悟，小幫也有失手的時候……我揉著好比被人砍過無數刀的腦袋，看著這陌生雜亂的房間，心說，後宮在我的管製下，什麼時候有這樣垃圾的地方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我揉了揉眼睛，儘可以的做直身子，想看的更清楚些……可是，我除了感覺到全身仿佛要散架子似的，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蒼天啊，大地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懲罰我？還有啊，我向來以仁愛治理後宮，可是為什麼後宮出了這樣的地方我卻不知道？難道是被宮人貪汙了嗎？可是不對啊，在我手底下的，無一不是善良可愛的宮人，怎麼會這樣呢？我雖然沒彆的長處，可是至少看人也不會走眼吧？好吧，你們彆那麼看著我，我承認有那麼幾次，我承認還不行嗎？不過最主要的問題是，我現在到在哪裡呢？我到底呆在什麼地方呢？我摸索著起身，打量了一下幾乎沒有縫隙的破窗戶，外麵一絲光也沒有，大約天色已經黑了，此處又地處偏僻吧？可是也不對啊，宋唐一天都不見我，難道他不會來找我嗎？還是被聚萍的迷笛給迷惑住了？所以不來找我的？其實我剛才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肯定聚萍就是邪教的徒弟，沒想到的是，這事居然是真的。如果不是邪教的人的話，她的吐蕃武士早已經被我抓住了，根本不可能逃脫小幫，而把我抓走的。正遐想間，我聽到了外麵有兩聲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心中一驚，立刻本能的躺到地上，裝昏迷。門外的聲音愈來愈近了，我眼睛也閉的更緊了。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啊呀呀，死孩子，還給我鎖起來了？我忍住心裡的怒氣，想著等他們進來了，是繼續裝死偷聽什麼，還是給他們來一個偷襲。一般這種情況的下的人都毫無防備，給他們一個偷襲是很簡單的事情，再者吧，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們應該會在進來又不受到偷襲的情況下，講述一些重要的情況，不是麼？遐想間，他們已經開門進來了，聽起來，仿佛是兩個人吧。我的氣息聲音更小了。進來的人並沒有鎖門，喲嗬，膽子挺大的，在宮裡居然連門都不關。不過也好，這樣可以方便我逃脫不是嗎？我感覺到有人走到我身邊來了，順便再我的腳邊踢了兩下，大約是看我醒來沒有。好歹我也是個皇後，你們這樣，忒也欺負人了吧？“你不是說她這個藥性一天吃一次，直能維持十二個時辰嗎？為何今天都過了這麼久，她還沒醒來？”稍遠些的人問，踢我的人，聲音隱約有些熟悉，可是又聽不出是誰，隻知道是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如珠落玉盤，清脆明亮，格外的好聽。“她都連吃了二十幾天了，你猜她會這麼快醒來嗎？她也許……就不會醒來了呢？”有個女人的聲音輕笑了一聲，冷冷的回答道。我的天，二十多天？難道他們不知道，我肚子還有孩子嗎？他們給我吃了二十多天的迷藥，有沒有色素防腐劑啊？最重要的是，丫，迷藥就是毒藥啊，那有沒有毒啊？廢話，當然有毒了，我是想問，那毒毒不毒啊？我的天哪，我當時幾乎恨不得跳起來給這兩個家夥幾個耳刮子，可是我又不敢真的起來，萬一他們把我殺了怎麼辦呢？“她腹內還有孩子，你既愛宋唐，為何還不知道保護他的孩子呢？”明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譏笑的問踢我的女人。“你又何嘗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愛蘇素，你還不是讚同我給她喂迷藥？要是沒有你的默許，我哪裡敢行事？”那個女聲和好不客氣的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