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詳的預感浮萍和聚萍都笑了一聲，聚萍把針線遞給我說：“難得二少奶奶有這樣的心思，這繡花啊，最講究的可就是心思要細膩，二少奶奶那樣聰明，隻要用心學，慢慢鏽，指不定比我們還厲害呢。”我輕笑了一聲，說：“若真這樣，那可就不得了，也好讓二爺對我刮目相看啊。”說著，我就鏽了一陣，剛好起了一陣風，我手一滑，那陣刺到我的手，我本能的把鴛鴦荷包扔到地上，一看手，立刻冒出一滴鮮紅的血液。那粉紅的布飄落在地上，煞是妖冶詭秘。“二少奶奶，您沒事吧？”浮萍駭了一跳，忙拿起絲帕給我摁住手，手指尖銳的疼痛瞬間消失了，可心裡，卻隱隱有股不祥的預感，仿佛，會出什麼事。“把這荷包扔了，再換一個，沾了血漬，隻怕不吉祥。”我沉下臉，對浮萍吩咐道。“是！”浮萍忙點頭，我把手抽回，自己含在嘴裡，心頭愈是那樣想，就愈覺得不安。血不再流，傷口並不深，我卻再也沒了要學繡花的念頭了。過了一會，蘇玉回來了，我看她，雖然哭的滿臉淚痕，但明顯眼裡有笑意，微微的得意。忽然覺得，她跟我是一條船的，這種感覺，有些奇妙，讓我不敢承認的奇妙。“怎麼樣了？”我剛問出聲，卻見後麵跟著進來一個婆子，恭謹對我一行禮，說：“二少奶奶，我們來拿玉姑娘的東西去勵怡軒，少將軍吩咐，以後玉姑娘就住那邊了。”我點頭，預料，卻也意外。我叫浮萍和聚萍帶她們下去收拾，讓蘇玉坐在我身邊來。蘇玉在我身邊坐下，笑著擄了擄頭發，隻是淡淡說：“成功了！”我想，我有時候甚至有些欣賞蘇玉的，她做什麼，都是那樣自信，我想，若她生在二十一世紀，那麼張曼玉和章子怡隻怕就沒飯吃了。真的，我發誓，她不僅漂亮，還演技好，又那樣有心機。“大哥，原諒你了嗎？”我笑問她。“他，從來就沒怪過我。”蘇玉慢慢的拿出一塊雪斤擦著自己的麵頰，淡淡的回應我。“那麼你現在過去，是什麼身份？”我問她，無聊的撥弄著手指甲。“近身伺候的丫鬟！”蘇玉笑，說：“不過，這個身份要不了多久的，縱然他現在對我再冷淡，也要不要了多久的。”“公主現在不認識你，你要小心些，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的吧？”我斜睨著她，隨口問道。“自然知道，你放心，既然你肯助我，縱然出了事，我也不會牽連到你，這點規矩，我還是知道的。”蘇玉說著，怎麼我忽然感覺，自己仿佛真的很十惡不赦？“等公主氣的她臉紅脖子粗的時候，喊我去瞧瞧，也不枉費我一番功夫！”我繼續說道。 “我一定會叫你去，也一定會讓你看到那樣的景象。”蘇玉笑看著我，說“你如此幫我，我至少會給你出一口惡氣。”我點頭，現在的我，真是墮落，居然墮落的跟蘇玉是一條船的人了。過了一會，那些丫鬟們就把蘇玉的東西收拾好了，本來，她也是沒有幾件的衣服的。“妹妹，我現在總算知道，縱然你再嘴硬，還是忘不了少將軍的。”蘇玉起身，臨走前，說了這樣一句話。“姐姐，這樣的話還是少說為好。”我沉下臉，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喜歡提醒我這件事情：“這話要是穿出去，對誰，都是不好的。”蘇玉側對著我的臉，似笑非笑的動了動，並不說話。接著，嫋嫋娜娜的走了。就如一朵盛開的芍藥。蘇玉，正是如一朵芍藥一般。沒有牡丹的華貴，牡丹在我的心裡，向來是冷清的，假意清高，這就好比皇後，我想，大約沒有幾個男人會喜歡牡丹。芍藥則不同，美的囂張，美的妖冶，也美的，更讓人歡喜。蘇玉剛走一會，宋唐就回來了，那時，我正坐在秋千上發呆，他一連喚了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他奇怪的看著我，說：“怎麼回事？”“沒。”我回過神，說：“那麼早回來了？”他不說話，隻是在適才蘇玉做過的椅子上坐下，他不看我，隻是問：“為什麼讓你姐姐去勵怡軒？”他的語氣，有不解的責問，顯然在隱忍著怒氣。我已經懶得解釋，隻是認真的看著他，問：“宋唐，你相信我嗎？”宋唐看著我，深深的思索了半晌，說：“我信你，我總信你，不會陷我，陷宋家與不義！”對，我不會陷害你們與不義，我隻會讓勵怡軒雞飛狗跳，讓勵怡軒的人都不得安寧而已。我想，蘇玉也不會讓勵怡軒的人有事，畢竟她自己生活在那裡的。想起勵怡軒以後的精彩日子，我就忍不住的想笑，忍不住的心情好。“笑什麼？”宋唐仿佛見到我笑，心情也好了許多，麵對著我，說道。“沒什麼，隨便笑笑。”見到他笑，我就不樂意了，故意板起臉，認真的說道。宋唐起身要往裡走，臨走前，背對著我說：“其實，你多笑笑才好看，真的。”我倒是一愣，起身也隨他進了屋子。不知道為何，心情赫然間好了許多，我看著他，笑問：“你表妹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進來？”他忽然回頭，我未防他會停住，一下不小心就裝到了他的胸口，他的胸膛過分的結實，我立刻撞的眼冒金星。那廝先是一怔，接著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不禁輕“哧”了一聲，我剛想破口大罵，他卻揚手給我揉著鼻子，語氣溫柔的說：“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毛毛躁躁的？”我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如火燒般。以前總覺得他是個比我小的孩子，所以再如何親密的動作，我也不會這樣容易心跳，可現在知道他比我大，這樣的親昵下，忍不住的臉紅心跳，真是沒出息。想到這，便推開他的手，乾笑兩聲說：“行了，進屋吧！”他收回手，另一手，卻拉起我的手一同進屋，說：“素素的臉好紅了，我可以理解成害羞嗎？”我氣急，揚手就要捶他，他卻猛然回頭拉著我的拳頭，得意的看著我，說：“如此氣浮的氣息，我可感覺的到。”我氣的直翻白眼，隻好放棄繼續攻擊他的念頭，過了一會，我們又在房裡的桌子前坐下，他親自給我倒了茶，笑眯眯看著我。我打了個哆嗦，這廝怎麼回事？滿麵春風的，撿到金子了嗎？“你表妹怎麼不跟你一起進來？”我受不了他那樣看著我，繼續沒話找話。“你不是不喜歡她老來逸華軒嗎？所以我就讓她少來些。”宋唐看著我，理所當然的說道。不對啊，我們現在的語氣怎麼是這樣？我們還要離婚的啊，不能因為一時迷惑，不能同意他就納小三，不能成為他眾多女子中的一名，哪怕我不喜歡他，也不能跟人分享一個丈夫，彆說我還喜歡他了。這是做為一個二十一世紀女性的原則了。“那麼，休書快點給我準備好，過不了幾天就是你大哥成親的日子了。”想到這裡，我就覺得我應該對他冷漠點，於是又說到休書的事。“素素，你真的想跟我……離婚嗎？”宋唐挪了個位置，到我身邊來了。“自然，你不會不知道，你娘也要你娶鄭小姐吧？我想你不至於忤逆你娘吧？”我冷冷語氣，涼涼開口：“縱然我知道她越不過我，但我就是我，我蘇素，絕對不會跟人分享一個丈夫，何況以後，誰知道會出現多少小四小五小六？”“唉……”宋唐歎息一聲，難得的沒發脾氣：“你為什麼總是這樣強詞奪理？”我強詞奪理嗎？一點都不！“宋唐，我說過了，我不能理解你為什麼要再娶，就像你不理解我為什麼不讓你娶是一樣的，我們有各自的原則，我們說好的，你已經答應我了，我想你不會說話不算數的吧？”我說道，既然你決定跟我好好說，我總不能氣勢洶洶的跟你說。“那好吧，如果你離婚了，你去哪？你一個女人，知道會有多少閒話嗎？何況……你明明喜歡我的。”宋唐不自覺已經拉起我的手，眼裡是真誠的目光。他斜長的美目裡，明明寫著的是不舍，他玉白的臉上，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有瞬間的失神，卻甩掉自己的念頭，不能被這妖孽的神色給蠱惑了。“這跟喜歡不喜歡無關，我離開你，我還有我的茶樓，我一點都不著急。”我說：“經過這麼久的日子相處，我想你應該不會認為我是那種普通的女子吧？我從來不在乎世俗！”“素素……”宋唐喚我，隻是固執問：“我們不離婚，行嗎？我保證，不管娶了誰，我都不會讓人越過你去。”我冷冷沉下臉，說：“宋唐，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你有你的難處，以你的位份也許是不可能隻娶我這樣一個窮家女，但你要知道，如果真愛一個人，真的很愛很愛的話，是不可能容的下彆人的。”“那麼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愛你？”宋唐的聲音有絲不悅。“你可以說我善妒，可以說我不懂三從四德，但我就是這樣的我，在我看來，真愛一個人，一輩子隻要跟相愛的人在一起就夠了，多了彆的人，不覺得很彆扭，甚至很礙眼嗎？”“你太不可理喻了！”宋唐歎息一聲，雖然這樣說，卻沒有發火的意象。我認真的看著他，說：“我說句不怕你生氣的話，聽了你彆生氣！”“你說吧！”宋唐看著我，說道。“若是易千尋，他就絕對不會這樣。”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並不是故意氣你，我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