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有膽識的女人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這一切都是你們引起的源頭，不要怪我狠心。“公主放心，撥到你們這邊的，都是在府裡做過許多年了，有些還是自小在這長大的，雖然都是年輕姑娘，卻也可以說是府裡的老人了，她們一個個都是見過大哥，也知道大哥的心思，那些新進的，我再重新培養安排到各房，必定不會跟你爭大哥的。說著說著，話已經有些變味了，仿佛是暗指福雅沒度量一樣。好在我的表情沒什麼破綻，他們也看不出我心裡是怎樣想的，宋明隻是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們，福雅過了一會，才笑看著我。她說：“我今日出宮，就是特地跟素姐姐交代這件事，本來按照規矩，這個時候我是不能出來的。”“公主放心，我一定會安排的妥妥當當！”我拍了拍福雅公主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發誓，我一定會辦妥當的，不讓這勵怡軒雞飛狗跳，我就不叫蘇素。“素姐姐向來待我是最好的，我知道，您一定會給我辦妥當的。”福雅挽著我的手，臉上的表情，與多少日以來見到的如出一撤，陽光燦爛，天真爛漫。她也許，僅僅在人生中隻做過一件錯事，但這一件，就足已經將她劃分到壞人的行列了。所謂物以類聚，就如她和宋明之所以相愛是同理的。也如當初宋明和蘇玉相愛是同理的，不知道他們三個人碰到一起，會怎麼樣。這樣的好戲，我一定不會錯過，也一定不會將其扼殺在搖籃裡，我會極力的促成這件事，不管是宋明還是福雅，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以前的我，是太善良了，還是太柔弱了呢？是不是我這樣的人，無法生存？好，那麼以後，就讓我惡毒，讓我帶著麵具來做人？恍惚的出了他們的房間，我不禁來到了紅靈居住的院落裡，我見到她時，她正在院子裡的梨花樹下鏽著孩子穿的衣裳。那時，有威風輕輕飄過，帶起幾片梨花白白飄下，她坐在樹下，隆起的小腹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這個小小的生命，在不久的將來，將會出世。這也是勵怡軒內，唯一沒有爭鬥的兩個人吧。無亂外麵是再大的洶湧澎湃，我想都沒有人敢動她們。那一刻的紅靈，美極了。真的，猶如九天玄女，美的不似凡人。從來不知道，原來紅靈可以這樣美，雖然她已經很美了。忽然之間，有種想生孩子的衝動，瞬間滑過。紅靈意識到我的到來，抬頭笑看著我，說：“素兒來了？”她放下手裡的籃子給一旁的婆子接著，叫我在她身旁坐下。我依言，看著她適才鏽的花，是牡丹富貴圖。布料大大紅色的，這樣族擁在一起，煞是好看。 “這樣溫暖的春天，人容易乏的很，坐到樹下，倒清爽了不少。”她輕鬆的語氣，說：“素兒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我剛想說話，她卻自己失笑，說：“瞧我，公主過來了，你隨著過來，必定是吩咐成親的事宜。”我怕她心裡難過，也許在宋府裡，唯一還算乾淨的一個人，就是紅靈了，至少她沒真正的害過宋唐，對宋唐的情況稟告給大夫人，也屬於無奈。而且，後來她亦是承認了的。“你要好好養身子，彆想那麼多。”我手不禁撫摩上她的肚子，覺得安寧極了：“這個孩子，必定要是個健康的孩子。”紅靈也隨著我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笑說：“是啊，他一定會是個健康的孩子，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外麵的世界，已經與我無關了。”大抵是想起宋明成親的事，是以傷感吧。自己的丈夫在你將臨盆之跡另娶她人，不管是誰，哪怕也開心不起來。紅靈已經做的太好，好的有些過頭了。我佩服她，若是我，絕對做不到這樣的。“大哥這些日子……可過來瞧你了？”我心中不忍，輕輕的問道。“來，每日都來，不過停留的時候，卻越來越少了。”紅靈的唇角，淡淡的淒楚：“縱然是這樣，我也已經很滿足了。”唉……不禁歎息一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紅靈的命運和思想，是我所無法理解的，我所能理解的，不過就是儘量讓她不要被其他人陷害，僅此而已。閒話了一會，我就回去了逸華軒。一路上，我皆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把蘇玉送到勵怡軒的事情。要怎麼說服她，不露痕跡，又要怎麼讓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叵測居心的。回到了逸華軒的房內，我就徑直去了蘇玉的房裡。我到她房裡時，她也正在鏽花，想來是太過無聊了。我卻是怒氣衝衝的走過去，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布，狠狠扔到窗外，囂張的看著她。對於我這樣莫名其妙的舉動，她隻是錯愕的看著我，問：“妹妹……你這是？”“你在這裡鏽花，又有誰看到？”我咄咄逼人的語氣，問她。蘇玉抿著唇，不說話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有膽識的女子，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我冷笑道，顯然是在故意激她。“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玉向來聰明，聽我這樣說，大約明白了什麼，問我。“你就要讓你的青春一輩子這樣耗費嗎？”我忽然失笑：“大夫人那樣對你，你不想報複嗎？”“怎麼？她得罪你了？”蘇玉蹙眉問我，是以前常見的語氣，看來，她大約以為我在生大夫人的氣。“對，她得罪我了，我現在要把你送去勵怡軒伺候大哥，讓你把大哥奪回，你可願意去？”我毫不避諱的看著蘇玉，我相信，她的鬥誌絕對還沒有泯滅。“你現在……不怕牽連到整個宋家了？”蘇玉問我，睿智的表情。“怕。我自然怕！”我承認，卻又說：“但我相信，你一定會做的不露痕跡，一定不會讓宋家有事的，你信嗎？”蘇玉沉默下來，不再說話。“我不信，你真的能甘心。”我在她對麵坐下，徑直倒了杯茶給自己，看著她說：“於是你自己想辦法，不如等我幫你送過去，這樣，你既省了力，我也省了力，免得你桶出什麼簍子，還要我去善後。”“素兒，你變了！”蘇玉沉默了半晌，深深的看著我說：“你以前縱然喜歡少將軍，但不會這樣明顯的吃味，你現在是不是因為公主要嫁進來，剛才過去受了委屈，讓我去報複？”我倒是一怔，我以前到底有多喜歡宋明啊？為什麼他們每次都那麼喜歡提醒我？真是丟人，喜歡誰不好，居然喜歡那該死的妖孽，罪過罪過！我剛想說話解釋一翻，卻聽蘇玉說：“你如今已經嫁了人，已經是二公子的正房妻子，最好還是收斂點兒。”喲，還知道教訓我，不過我知道，怕我出事，你自己也不保嗎？好，那我就當你是擔心我出事，當你是好心好了。而且我現在也懶得跟她解釋，隻是說：“對，我是吃醋了，那你願意去嗎？”蘇玉想了一會，說：“去！”我都忍不住要冷笑了，大道理一堆，到頭來還不是要去。“好，你等著，我明天就安排你去，你今天什麼都彆做，到我的櫃子裡，找一件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然後想想沒有化什麼妝。穿什麼衣裳！”我看著蘇玉，認真的說道。“不用，你給我尋一件你丫頭身邊最爽利的衣服就行了！”蘇玉忽然挺挺胸，自豪的說道。好，我相信你的魅力。當時，我就立刻叫浮萍挑了件最爽利的衣服防給她，接著跟她說：“準備好，明天一早，我叫人來喚你！”她點頭，我走了出去。到了第二天一早，我見到蘇玉時，不進感歎美人就是美人，不管她在打扮，都是美的妖冶。她一身素雅的淡黃沙衣，臉上脂粉不施，頭上的請絲隨意挽髻，隻在髻頭隨意插著幾粒珍珠，更顯得鬢發如青山鬱鬱蔥蔥，美不勝收。這樣簡便的不施脂粉，倒更顯得她整個人出水若芙蓉，楚楚更可憐，竟讓人有種我見尤憐，不忍苛責的樣子。這樣的樣子，隻怕最能打動宋明了，這也讓我不得不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去了。到了勵怡軒，讓丫頭們在外頭等著，隻帶著蘇玉和早準備好的三個丫鬟進去，敲開宋明的門時，大夫人也正在裡麵。我和站在最後頭的蘇玉都是相視一眼，心裡有些慌亂。大夫人看著我，卻說：“素兒，帶丫鬟來嗎？”我強壓下心裡的緊張，蘇玉也深深的埋著頭，身怕出什麼變故。“是，大夫人！”我恭謹的點頭說道：“這些都是送來給的大哥和公主近身伺候的，一個個聰明伶俐，多是在府裡有幾年了。”大夫人點頭，起身查看了一番，看到前麵三個時，都是滿意的點頭，宋明隻是意興闌珊的坐在那喝茶，頭也不抬。我腦子裡迅速的想著等大夫人發現蘇玉時的措辭，已經冷汗凜凜。待大夫人走到蘇玉身邊時，手裡的帕子就毫無預兆的飄然落地。她的老臉一片蒼白，唇角也在哆嗦，不可置信的指著蘇玉：“素，素兒，這這，就是你找的丫鬟？這是怎麼回事？”說到最後，她已經連貫不起語句了。劉姨在她旁邊，也是無限惱怒的瞪著我，仿佛我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宋明那拉聳著的腦袋，總算抬起了些，他看著大夫人，顯然還看不到蘇玉，也懶得起來，隻是好奇的問：“怎麼了？娘！”這時候，蘇玉卻忽然在瞬間滴下了淚水，撲通一聲跪到大夫人麵前，速度快的，演技變化之迅速，都讓我這個始作俑者砸舌。“大夫人，我錯了，我後悔了，你罵我吧，你打我吧！”蘇玉的手抓著大夫人的裙擺，神情裡的懺悔，當真是說不出的後悔，道不明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