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老子要跟你離婚！我現在該怎麼辦呢？現在我該怎麼辦？生氣嗎？還是等宋唐回來，繼續跟他大吵一架，然後……離婚？我，我當初怎麼就那麼衝動把那紙休書給扔了呢？我應該……我應該留著，應該留著這種關鍵時刻用的，不是嗎？宋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年紀那麼小，我就知道我不能信你，我就知道你會變心……我恨我自己，我為什麼心一軟，我為什麼要聽千尋的話，為什麼要相信自己……愛的其實是你呢？“啪。”想著想著，我就恨恨給了自己一耳刮子，接著又趴在妝台的桌子前“嚶嚶”哭泣，我這叫個什麼事兒啊？過了一會，聽到門推開了，我知道是宋唐回來，忙收斂好自己的情緒，迅速的擦乾眼淚，若無其事的繼續梳頭。那長長的青絲直垂的老長，那樣美麗，在黑夜的燭光下看來，猶如一匹泛著光的綢緞。上好的綢緞。隻是除了這頭青絲，我還有什麼能與鄭菱菱抗衡呢？“她上馬車了，回鄭府了。”宋唐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說道。“怎麼？心疼了？”我冷冷……在心裡說道，因為我這時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我現在還在思索著，要怎麼表達我的怒氣呢。“今天皇上給我下旨，說要我去弄個……公交馬車，不知道是誰想的致意，怪的很。”宋唐忽然不理會我的怒氣，隻是一個人在那裡嘀咕。“你見到皇上了？”我一驚，不由脫口而出，要是見到了……那還保什麼密？下次在我的茶樓，不就一下發現了麼？“倒沒見著人，就是皇上下旨了。”他說：“我也奇怪，皇上不為什麼不指派大哥或者爹，點名就要我去。”宋唐狐疑，我心說，這還不簡單？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主意是我出的，要你去弄，弄不好，怪你，那跟怪我有什麼區彆呢？這皇帝，簡直比宋唐還腹黑，那頭答應弄不好不怪我，這頭又叫宋唐去，這弄不好，可不就是跟處罰我是一樣的嗎？我恨的牙癢癢，臉上卻又不敢絲毫表現出來，幾乎要把牙都咬碎了宋唐見我這副模樣，卻問我：“怎麼？你還在為菱菱的事生氣嗎？”我就算本來不生氣，他這樣一問我就生氣了，當時臉上也不表現出來，隻是放下手裡的梳子，笑眯眯看著他，問：“怎麼？我不能生氣嗎？”“素素，你太無理了，菱菱她還沒進門你就……”宋唐說到此處，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又停了下來，看了看我。“怎麼？你本來就打算娶她進門的，對不對？”我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並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難受，可不知道為什麼，此刻連眼淚都蹦不出來，眼裡唇角，有的隻是寒涼。 是不是到了古代，就得接受這個事實，還是怪自己，不能讓宋唐對我一心一意？為什麼男人總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找小三，還要反過來怪女人綁不住他的心，怪女人已經人老珠黃呢？我現在還沒老，我們現在還在試婚他就這樣，要是以後，那還了得？忽然有一種衝動，我是不是該隨著易千尋去投靠摩納呢？至少摩納，他不會勉強我，至少摩納那裡，我才是小三。“素素，我說了，我不可能委屈菱菱做小的，我暫時都不可能娶小的。”宋唐無奈歎息一聲，看樣子已經厭惡至極。“那麼，以後呢？”我冷笑了兩聲，現在不娶，以後呢？不娶小的，娶個大的？或者過幾年之後，娶無數小的？“素素，一個男人，尤其是像我這樣的男人，不可能隻娶一個。”宋唐忽然沉下臉，看著我的眼裡，滿是失望的神情，他說：“大哥那麼多姬妾，福雅是個公主她都沒在意，我們房裡的紅靈過去時，都已經有身孕了，這公主都是知道的，你為什麼……”“我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主動成全你，是不是？”我涼涼問道，忽然覺得自己殘忍極了，當初，紅靈的事是我促成的，我還讓那麼愛宋明的蘇玉親自去勸解，公主的事，也是我做媒的，現在輪到自己了，才知道……可她們是古代女子，與我的想法自是不一樣，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當初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千尋，因為我的潛意識裡就知道，惟獨千尋那樣的男子，才會隻與我一人偕老。“宋唐，將心比心，我當初迷著易千尋的時候，你心裡是何感想？”我強咽下漸漸湧出來的淚意，問他：“為什麼你當初沒有提議我一女侍二夫，而是寧願不要我了，也放我走呢？現在我的心，就跟你當初是一樣……”“啪。”我話未說完，耳邊便傳來一聲掌摑的聲音。我們兩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唐抽我的那隻手愣住，宋唐他，居然打我？“宋唐，你居然打我？”眼裡暮地滾下淚水，眼裡卻含著冷笑，這樣的神情，最是楚楚可憐，然而宋唐卻沒有絲毫的憐憫。他愣了片刻，收回自己的手，說：“我雖然喜歡你，但你卻不能侍寵生驕，你應該知道，剛才那些話，是蕩婦才會說的，一女侍二夫？虧你想的出來，你要記住，你是女人，不是男人。”“蕩婦？”我不禁失笑，本來要滾下來的淚水，因為這句話給生生逼了回去：“原來在你的心裡，蘇素是個蕩婦？男人和女人本沒有區彆，為什麼男人要求的事，女人就不能呢？”宋唐看著我，不知道是答不出話了，還是根本就不願意答我了。“宋唐，我恨你！”我笑了，無聲的笑了，心裡的痛，已經麻木成千萬碎片，我的心，已經不在：“易千尋，他絕對不會這樣對我，也絕對不會這樣說我的，你明白嗎？”說完這句話，我就走了出去。頭也不回的，我就走了出去。我以為他會追出來，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對不起，拉著我的手跟我說，此生隻愛我一人，但他沒有，而是聽到他重重的關上了門，似乎比我還惱怒。很好，宋唐，你很好，很有個性！你有你的怒氣，有你的自尊，可你至少也應該考慮到我，你打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是人，不是畜生，由的你想打便打。老子要跟你離婚！但我現在該去哪裡呢？去茶樓？不行，不能讓易千尋和小幫看到這樣的我，該去哪？去衛子夫家？更不行，衛子夫要是知道我受了委屈，必定會弄的滿城風雨，到時候我要離婚，隻怕更不容易了。怎麼辦？身子在顫顫發抖，進屋時早已經把外套脫下了，現在隻穿著一件單衣，回去拿？不行，太沒麵子，太沒誌氣了。信步走著，我就來到了後門，看著後山那皚皚白雪，心想，雲姑在那裡肯定也是一個人，好，我先去那裡，也許隻能雲姑能懂我的傷。我去後山，看誰能找到我。等我過兩天下山，我就休了你，宋唐，老子一定要休了你，一定要跟你離婚！好在今晚還有月亮，加上這麼大的雪，走在路上，勉強還能看清楚地麵。我邊走邊哭，邊哭邊咬牙，心說宋唐，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想我爸爸養了我年，連句重話都沒跟我說過，你你你……你算個什麼？又打我，又打我……嗚……想著想著，腳下不小心一滑，滾了幾步，跌倒在地上。不禁委屈極了，又是悲從中來，乾脆也不起來，趴在雪地上哭了起來……白雪被我呼出來的熱氣和眼淚融化，更是冰冷，再怎麼冷，也比不上我心裡的冷，我想，冷死算了。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越哭，忽然感覺“嗖嗖”兩道寒風，似乎有人停在了我的身邊，並拍拍我的肩膀，輕喚道：“素兒，你怎麼在這裡？”聲音裡有驚訝，也夾雜著心疼。這聲音，我一下就聽出來了，是易千尋，除了他，誰還會有那麼溫潤如水的聲音呢？微抬起頭，隻見易千尋正擔憂的看著我，而此刻的他，臉上沒有帶人皮麵具，而是原本的千尋，那張溫潤如水的臉。看著這張臉，我更是覺得委屈極了，不禁靠到他懷裡，哭的更傷心，所有的委屈，在這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千尋一直沒說話，隻是緊緊抱著我，拍著我的肩膀，並脫下自己身上那件雪白的披風給我，披風上，還有他的溫度。這溫暖，直暖到我心裡。“對不起，素兒，對不起！”易千尋抱著我，等了許久，就在我哭的累了，已經哭不動時，他才拍著我的肩膀，低低說了這樣一句話。我摸著自己已經腫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漸漸止住了哭泣，說：“為什麼對不起？”不自覺抬臉看向他，他的臉，較之以前消瘦了許多，臉色也沒那麼好，是不是……他那次幫我吸毒，餘毒未清呢？“素兒，當初，我就不該那麼衝動。”易千尋深深的看著我，眼裡滿是自責和不忍，還有……無奈的悲涼。這悲涼，不知道是我還是對他自己。這個時候他在我身邊安慰我，可是轉眼，他就會讓做為摩納的說客來拉攏我去遼國了。而明明當初是他要成全我跟宋唐，做了一個大媒人，為什麼現在……又要回來尋我去遼國，讓我跟著摩納，他舍得嗎？他不是要成全我嗎？那麼我去了遼國……又如何……如何成全我和宋唐呢？當初的他，是口是心非嗎？到底我的身邊，有幾個可以信任的人呢？越想越寒涼，不禁推開他的手臂，語氣生疏了幾分，說：“為了仇恨你可以放棄我，可以成全我們……為什麼現在，又想要我去遼國，又說當初太衝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