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有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但歲聿人高腿長，幾步就跟上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朝暮軟綿綿地出聲。 歲聿側頭，精致的丹鳳眼垂下來看著朝暮，“沒事。” “我要回家了，你彆跟我了。” 歲聿沒吭聲。 挺拔的身影攔住朝暮的路，注視女孩好一會。 朝暮對上歲聿的眼眸，停頓半秒，準備繞開。 歲聿骨節分明的手拽住女孩纖細的手臂，緩緩出聲：“有事。” “什麼？” 朝暮下意識退後一步，褐色的眼眸望著歲聿。 歲聿靠近，嗓音吊兒郎當，“你臉上有東西。” 朝暮信了，白皙的小手無措地觸碰著臉頰。 “是這裡。” 歲聿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起，修長的手指捏著女孩嫩白的臉頰，“手感不錯。” 意識到被人耍了，朝暮打掉歲聿的手，奶凶地瞪著他。 歲聿低笑出聲，溢出來的聲音低沉又好聽，讓人思緒亂飛。 “朝暮同學，現在想談戀愛了嗎？”歲聿挑著眉，身上散發的痞肆勁兒毫不收斂。 “不想。” 歲聿嗓音低沉又極具壓迫性，“那爺就再等等。” *** 周日。 朝暮難得睡到自然醒，起來的時候，家裡都沒人了。 薑念給朝暮發了幾條短信，飯在鍋裡，記得熱著吃。 又是新的一天。 朝暮伸了個懶腰，洗漱完吃過飯，就開始刷卷子。 她沒什麼外出活動，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偏偏這種看似枯燥乏味的學習讓自己很愜意。 學習累的話，她會看些關於牧深學長的演講視頻。 牧深，是她的偶像，比自己高了三屆，以將近滿分的高考成績考上京大，被稱為金融學係的牧神，大學裡獲獎無數，微博粉絲近百萬。 朝暮的手機壁紙都是牧深的照片，以此激勵她。 她的目標就是京大，去那裡見他。 微信傳來一條消息。 舒染涵發的。 【暮暮，我朋友今天看見歲聿了】 還發了張圖片。 朝暮點開，是幾個男生在ktv唱歌。 唯獨歲聿姿態隨意地坐在最角落，嘴角的煙弧度野生的咬著，棱角分明的輪廓被燈紅酒綠映照的狂野又邪肆。 隻是眸子暗沉地看著某處，骨子裡透露出的寒勁讓人不易接近。 朝暮微怔，回了個嗯字。 關掉手機，想到自己之前問歲聿煙癮大不大，他的回答是看情況。 歲聿肯定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想給歲聿發信息，又不知道發什麼合適，直接退出聊天界麵。 歲聿的朋友圈隻有一條，還是之前那條，單獨地掛著。 *** 周一，又是穿校服的日子。 朝暮穿著黑色帶白的外套，依舊是高馬尾，素顏的她骨像優越，膚白如雪，褐色的眼眸帶有星光，美的不那麼真實。 “我妹這袖子可以唱戲了啊。”穿著黑色衛衣的朝陽調侃道。 朝暮笑著沒出聲。 “暮暮，你的校服這麼大啊？”薑念把倒好的牛奶放在桌子上，“感覺給你哥穿還行。” “是有點大，我覺得還行。” 薑念溫柔地出聲，“好，趕緊吃飯吧。” “嗯。” ~ 廣播聲響起：“請各年級同學下去升旗。” “啊，好困啊。” “我也是，一直沒醒過。” 幾個同學紛紛抱怨道。 “暮暮，我們下去吧。”舒染涵走到朝暮桌前。 “好啊，染染。” 舒染涵親昵地挽著朝暮下樓梯，樓梯口堵滿了人。 “我們才二樓就這麼堵了。” 朝暮點點頭，“嗯。” 好一會，人群才開始緩緩移動。 舒染涵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朝暮，你對歲聿有沒有好感啊？” “我……怎麼這麼問？”朝暮軟軟地出聲。 “我覺的你倆挺般配的，”舒染涵笑嘻嘻地說道，“想撮合你倆。” 雖然歲聿是她的男神，她清晰地知道兩人之間肯定不會有太多的交集，所以真心成全歲聿和朝暮啦。 “得了吧，染染，”朝暮抬眸，“還沒到這種程度。” 她是祖國的花朵，怎能被兒女情長所纏。 “沒事沒事，我先嗑著。”舒染涵喃喃自語，摟著朝暮沒有鬆手。 操場上。 朝暮這次瞅準時機，等升旗結束，她要第一個衝回班。 “請大家有序退場。” 朝暮卯足了勁，小跑到教學樓。 順利上樓，瞥見歲聿淺淺地叼著煙蒂，在飄渺的煙霧中晲過眉眼，與她隔著廊道對望。 隻一瞬，她本能想跑。 卻定在原地，歲聿漫不經心地朝自己走過來。 朝暮看他，“歲聿，你抽煙了。” “嗯。” “能不抽煙嗎？”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歲聿抽煙，帶有說不出的心疼。 歲聿把煙頭按滅，隨手丟在垃圾桶裡。 “能不抽，”歲聿幽黑的眼眸裡閃動著壞壞的深沉，眉梢處笑意微揚，“除非你想跟我談。” “朝暮同學，我隻歸你管。”低沉好聽的聲音帶有無限的誘哄，“怎麼樣？” “身體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歲聿有意無意地應出聲：“嗯。” “確實，” 歲聿稍加停頓，“但你是我的光，是專門來渡我的。” 朝暮許久出聲，“你可以自渡。” “朝暮同學，跟我談戀愛就這麼難？”歲聿蹙眉，對上女孩清澈透明的眼眸，喉結上下滾動，“是我錯了，老子很著急。” “很著急想追到你。” 還好這節是體育課，班裡幾乎沒人上來。 但外班的人路過兩人，時不時地往自己這裡看。 “我先去上體育課了。” 朝暮沒看歲聿，慌張地跑下樓。 她現在不能確定自己的心了。 舒染涵大叫道：“朝暮，快來。”熱情地衝朝暮揮手，“這節課基本跑完圈就解散了。” “因為有人要去排練，我們剛好可以去看看。”舒染涵激動地出聲。 “嗯。” 朝暮緩過神，“你剛才說什麼啊？” 舒染涵耐心地又重複了遍，“我說我們可以去排練室看彆人排練。” “馬上嗎？” “沒錯，有好多會唱跳的小哥哥，”舒染涵又連忙改口，“也可能是小弟弟。” 朝暮嫣然一笑，“哦，我不太感興趣。”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