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不正當關係 樂木敏 2422 字 14天前

田建木卻沉不住氣,想要讓賀光澤一擊致命,把計劃告訴了阿碧,阿碧一聽阿良是抱著近乎同歸於儘的可能性去殺賀光澤,怎麼還坐得住,答應田建木代替阿良去。 賀光澤哮喘發作,阿碧被毒蛇咬傷救治無效當場死亡,阿良知道之後悲痛欲絕要田建木償命,就有了現在這一出。這雖不是好事卻給高再無提供重要訊息,賀光澤有哮喘,在此之前他是不知道的。 屋內的兩個人打累了靠著桌子粗喘氣,滿身大汗衣服撕扯成碎布一樣的掛在身上,強壯的身上布滿血痕和抓痕,人惹急了,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爪子都是最好的武器。 高再無走過去蹲在他倆的麵前,拇指用力摁壓著他們嘴角的傷處,兩個人疼得倒抽氣,高再無甩開他們的臉“出息,我看你們也不用報什麼仇,去外麵打一架招來剛子牙,就什麼都了了。” 阿良跟了高再無五年,深知他的性子,但是失去阿碧讓他失去全部支撐,一個雄壯的男子趴在膝蓋上嚶嚶哽咽著哭出聲,田建木到底理虧些,被阿良揍得更重,把手搭在阿良肩膀上,阿良不讓他碰自己,田建木苦澀地開口“對不起,是我太想殺了他,隻要殺了賀光澤,我這條命你隨時取,換阿碧的命。” 阿良止住哭聲,低垂著頭握緊拳頭不肯搭理田建木,高再無攬過他倆的肩膀用力握住“我比你們更想殺了賀光澤,但殺他之前必須有讓你們退身的方策。” 阿良和田建木齊聲說不怕死,高再無相信他們的話,欣慰地拍拍他們的肩膀“我知道你們不怕死,我怕你們死。” 阿良是他帶進來的,田建木是妹妹生前喜歡的人,高再無無論如何要保住他們的命。高再無的麵子阿良還是要給的,麵上和田建木關係緩和,實則更加劍拔弩張。 賀光澤病情好轉一些,高再無每天去看上一遍,賀光澤病房外不少人守護著,對每個來看望的人都要搜身,連高再無都不能特殊例外,想要再近賀光澤的身更是難上加難。 賀光澤今天精神還算不錯,靠著床頭對著護士大呼小叫,看到高再無來老實叫聲阿再讓那些人退去。 “今天怎麼樣?”高再無脫下外麵的黑色大衣,坐在一邊和他閒聊。賀光澤擰擰眉頭,頗為不耐煩地抱怨“悶死了,我爸不讓我出去,你和他說說。” “大哥是為你好。”為你好不讓彆人近你的身,高再無想,如果他現在開槍殺了賀光澤,是不是就遊戲結局了,所有人都解脫了。 “都是阿碧那個賤人,竟然敢害我。”賀光澤說的急了些,一口氣提起來沒咽下去彎腰咳嗽,高再無給他拍背,拍上他後背的手漸漸上移,捏著頸椎骨揉捏,手指上用力,隻要加上幾分力哢嚓一聲響,就一切結束了,這時候門外響起聲音“賀爺好,鋼爺好。” 高再無放開捏著的骨頭,繼續給賀光澤拍背。----來的不僅有賀元洲和剛子牙,還有阿綠,阿綠見了高再無諂笑著問好,高再無和阿綠打交道極少,卻知道這女人向來依仗剛子牙的威力,在藍蓮狐假虎威欺負人,說心裡話,高再無不願意和藍蓮的女人打交道,不是因為她們低賤,而是每次接觸不由想起妹妹。 剛子牙本陰鬱著臉不知道在和賀元洲彙報什麼,高再無卻知道,嘴角掛著冷峻的笑看著走進來的兩位哥哥,剛子牙看到高再無竟然一掃剛連上的陰霾,笑嗬嗬地打招呼“三弟原來在這裡,讓我一通找。” 粗人開始拽細文,一定沒什麼好事,高再無這個直覺還算準確。賀元洲說要和賀光澤單獨說些話讓他們先離開,高再無跟在剛子牙身後走出去,走廊內往前走幾步的剛子牙突然回頭對高再無說“阿再,你養的人,膽子真是個頂個的大。” 高再無謙聲說哪裡哪裡,心裡卻在想剛子牙指的是誰?第二天高再無就知道了,賀元洲說身體累沒有出麵,高位設置了兩把椅子,一把是剛子牙一把是高再無的,屋子內站著三十多個手下級彆偏上,場麵嚴肅緊張。 高再無不知道剛子牙唱的是哪出,大早上把他大費周章叫來,但是高再無不急,剛子牙既然叫來這麼多平時不聚集在一起的人倒也難得。 待高再無落座,剛子牙忍不住開場唱戲,從門外兩個男人拉扯著一個女人走進來,高再無本低頭在捏著大衣上的扣子把玩,聽著那人聲音熟悉,抬頭一看竟然是希望。 希望還穿著睡衣,稍長的頭發亂糟糟的,腳上的拖鞋早就不見,被兩個大男人拽著揣著往裡麵拉,希望一改往日的順從服從模樣,墜著身子往下禿嚕,嘴巴裡尖聲叫著讓那兩個人放開她,怎麼看都是副撒瘋的模樣,高再無看得起勁,忍不住掩住嘴角無聲笑,她這個樣子倒挺難得。 不用高再無問,剛子牙與阿綠一唱一和,聲色並茂地就把事情說明白了,希望偷了高再無的令牌給十八,十八是藍蓮的人按規矩已經辦了,希望是高再無身邊的人,尤其是極為寵愛的女人。 剛子牙故意問“三弟,這女人是你的,你說怎麼處置?”拿眼睛故意看著高再無怎麼忍痛割愛。高再無雙手墊在腦後伸展身體,最近真是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慵懶地漫不經心地說“按幫規,該怎麼辦怎麼辦。” 高再無一副事不關己的清淡語氣,眼睛連看希望一眼都沒有,仿佛那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剛子牙不可置信再次詢問“你舍得?舍不得和哥哥說聲,二哥這個麵子還是要給你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麼漂亮毀了就可惜。” 希望跟著高再無有段時間,這期間高再無沒有找過其他女人,這讓剛子牙多少認定希望這個女人對高再無是有些不一樣的,剛子牙故意拿話試探高再無,他可是記得前幾天高再無才把近身用的那把刀送給希望,並給她霸道的特權:看誰不順眼就用刀子讓他們屈服。 高再無從凳子上站起來,散漫地朝著希望走過去,他還真是小瞧這個女人,竟然有膽子偷他的牌子,他倒是好奇,既然有牌子,她為什麼不自己跑?高再無認真打量不遠處的女人,估計是被這嚴肅的場麵嚇到,她身子微微顫栗著,小巧晶亮的腳趾頭蜷縮著,像多次盤在他腰後一樣的漂亮。 希望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卻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迎麵而來,那是高再無身上的氣息,不知道是因為堂內的冷清,還是希望的鼻子出問題,她嗅到高再無身上不同的味道,讓她生疏。 高再無挑著她的下顎迫使她抬起頭,調笑語氣著說“多些二哥體恤,不懂規矩的女人自然要用規矩教,我想想幫規是怎麼處置這條的,鞭子二十下,連降三級,我看她也沒什麼級彆可降,不如賞給彆人罷了。” 高再無說完,察覺到希望更劇烈的顫抖,小拳頭緊緊攥著鼓勁,緊閉著的長睫毛泄露她的驚恐,身子抖得像門外樹上的落葉。 高再無 p;高再無對她的驚恐熟視無睹,把她的下巴抬高,掐著她臉頰迫使她睜開眼睛,水靈靈的大眼睛中是乞求的求饒,是明晃晃的求助,她怕了對他求助,希望他能幫助她。 高再無的手在堂內眾多人中指一圈“送給誰呢?這個?這個?你告訴我看上哪個?”他的臉湊近希望幾分,他的呼吸帶著香皂的乾淨氣味,她卻壓製住呼吸小心翼翼。 在這一秒,希望內裡有一處轟然倒塌,這就是所謂的特殊嗎?捧得高拉得很,她不該寄托在高再無身上的,她自認經曆過很多事情,自以為看清人世冷暖,畢竟隻是十七歲的小姑娘,見過的人也就是這麼些,怎麼鬥得過高再無這樣的級彆。 雖防備著還是輕易相信這個男人偶爾的柔情,被他每個早晨醒來的眯鈍純良的外表而欺騙住,以為他會幫自己一把,起碼不會這麼絕情。 高再無拇指與食指掐住希望的咽喉,希望掙紮著要掰開他的手,順著高再無指著的方向看過去,一個肥頭大耳略虎背熊腰的男子被點名嗬嗬傻笑著看著希望,另一個尖嘴猴腮看到高再無指著他時,眼睛賊得發亮,希望後背一層冷意攀著脊椎往上攀爬,她知道高再無說得出做得到,定不會憐惜她的性命。 高再無手一轉指向剛子牙“還是他吧。”那人站在剛子牙身後,雙手背在身後閒散地在研究柱子的紋理,仿佛置身事外的散漫,聽到高再無的話,他抬起頭望過來,臉上表情變了又變,往前走幾步,對高再無彎腰致謝“謝高爺美意。” 在所有人看好戲和稱羨的眼神中,男子彎腰扛著希望走出大廳,在男人肩膀上倒掛的希望看著越來越遠的高再無,忍不住一層水霧迷蒙住眼睛,咬住嘴角忍住,仍滴下三滴在地板上,有朝一日她一定把今日屈辱加倍還給高再無。 二十鞭讓粗壯的男人都吃不消的懲罰,更何況是希望這樣的女人,在藍蓮兩年還算養尊處優不至於做什麼體力活,粗糙的鞭子揮在身上時候,皮像被剝開一樣疼痛。 希望趴著忍著那一陣陣最初是疼,最終是麻辣的感覺一陣陣侵襲而來,咬緊的嘴唇發白滲著血跡,她上衣被脫掉,手臂上脖頸上的冷汗順著凳子往下滴,又是一鞭打在身上,一股疼痛侵向大腦,希望大腦一片空白,暈死過去,如果真的能死過去該多好。 希望第一次覺得,死未必是結局,或者是另一個開始,關於美好的開始,是解脫。 希望再醒過來,是趴著的姿勢,後背上仍舊火辣辣的難受,她手肘撐著要側轉身子,趴伏著的姿勢,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憋悶過去。 剛支撐起一條手臂,牽動背上的傷口,希望啊一聲癱軟著趴在床上,下巴磕在床鋪上,上下牙齒咬住舌頭,又是一陣疼。 希望攤開手臂尋著最舒服的姿勢,趴著不能動,四處打量周圍,這裡不是高再無的住處,她忘記了,高再無把她送給彆人了,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希望仍舊忍不住心裡猛一疼痛,她以為真如外麵傳的高再無對她多好,到關鍵時候他仍舊能輕易放開她的手,任由她自生自滅。 “醒了,喝水嗎?”一道還算好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希望抬頭看那人,隻看到他白色的衣褲及乾淨的下巴卻看不到他的麵容,在大廳時候她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正眼打量麵前的人。 麵前的人把她仰著的頭摁下去,好笑地看她的呆愣模樣“張嘴巴。” 把水杯遞到她嘴邊,希望小口喝著,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現在不僅渴還餓,但她不敢多說話,不知道眼前的人什麼脾性,心裡隻能祈禱對方看到她這個樣子,不會有什麼胃口。 那人喂過希望喝水,坐得離她遠遠的,那裡距離窗口近些,他整張臉隱在帶著微亮燈光的黑色中,僅看清楚大致的麵部輪廓,正宗的國字臉應該不醜,他不和希望說話,希望就閉口默默觀察四周。 那人拿出香煙點燃一根,微弱的火光在手指尖跳動,煙霧繚繞著纏繞在男人身邊,把他的臉隱藏其中,被一陣隨意的風吹散著飄散在房間內,希望最初不適輕咳一聲,那人往這邊看了一眼,突然溫柔地輕笑一聲“第一次見她時,她也咳了。” 他笑起來比冷著一張臉更好看些,他笑得滿眼柔情,看的雖是希望,卻像是對另一個人說,輕柔的唯恐大嗓門會嚇到她。 男人似乎沉浸在往事中,飄散的煙霧籠罩在他周身,為他添了幾分哀戚,男人望著窗口似乎想起什麼美好的事情“我第一次見她時候她進藍蓮不久,明明什麼都不懂偏膽子比彆人大些,見到彆人也不認生,對誰都自來熟。” 他搖搖頭像是幸福又像是哀傷“她就是個傻瓜。”希望聽著男人的話,腦子中同樣有這樣一個人,那個人是小雯。她抬頭再看窗口坐著的男人,恍然大悟驚訝叫著他的名字“你是田建木?” 因為激動要爬起來偏使不上力氣,疼得她悶哼一聲。----“你最好趴著彆動。”男人對她認出來自己並不意外,倒像是預料之中的結果,語調仍舊溫情“她果然什麼都告訴了你。” 十七、希望這兩個名字不知道被小雯在耳邊念叨過多少次,想不記住都難。 田建木有時候被小雯念得心不在焉問“十七是誰?希望是誰?”每每這時候小雯會急躁的跳腳“我告訴過你啦,希望就是十七。” 小雯,那個笑起來憨憨帶著甜味的姑娘,明明處在最肮臟的藍蓮,卻始終無所謂的笑著。 田建木情緒有些激動,深吸口煙,才有勇氣回憶起她。這樣沒有心機的女孩在第一次見自己時候,竟然能夠拍著自己的肩膀自來熟的聊天,說起她的未來有板有眼,田建木當時嗤笑一聲,那根本就是白日夢。 那姑娘瞪圓眼睛,仿佛被他羞辱一般“你為什麼笑?你不相信我?隻要我聽話一定可以走出去的。” 天真地嘟著嘴巴說要證明給他看。她聽話,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有靈敏的嗅覺,輕易地利用自身擁有的優越條件去換取奢望的,她巴結上阿黑,投其所好倒是運用得好,知道阿黑愛色,她就故意吊著他,讓阿黑給自己留大客戶。 阿黑從小雯進藍蓮第一天開始就惦記著這個熱情靈動的姑娘,心急難耐次次被她撩撥的滿身火。 那時賀光澤剛玩死身邊的一個女人,需要彆人替補,阿黑把小雯介紹過去,小雯年齡漂亮發育的好,賀光澤看過就喜歡上,把她留在身邊,小雯以為她的命運就會就此不同。 “我以為像我這樣的人適合孤家寡人。”男人自嘲著笑,他以為在雙並會他就應該是一個人,無條件聽從剛子牙的話,因為從小他就跟在剛子牙身邊,換句話說沒有剛子牙就沒有現在的他,剛子牙對他信任,就像賀元洲對鐵琉,高再無對阿良一樣,在雙並會,總要有那麼一兩個心腹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