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厲貴嬪下巴,雲逸天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彆人成了正妃,清菱再嫁過去,可不就成了側妃?你這盤棋可真是精妙!” 一個齊煙霏,再加上一個沉清菱。 一左一右,都是他看重的人,厲貴嬪好計謀。 允諾了齊家皇後的位置,娶了齊煙霏,那便是內定的皇帝。沉清菱是唯一一位郡主,身份非同了得,娶了她,雲痕在皇室更能站穩腳跟,朝堂上說話的份量增加不少。 兩全其美的好事,當真能讓厲貴嬪如願?不,他看中的人偏偏不是雲痕。 美人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眼眸裡的水珠如珍珠一般,滴落在地,砸碎了二人之間聯係。 雲痕想著繼續求情,被雲逸天一腳踢開,沉清菱起身試圖去護著雲痕,卻被雲逸天一把抓住,帶著她往外走去。 “皇上……” “朕會處理好,接下來要委屈你一段時日。來人,護送郡主出宮。” 不由沉清菱解釋,侍衛直接帶著沉清菱離開,雲痕追出來已經不見蹤影。 “不用看了,朕會撤了那道聖旨,既然你母妃不希望你們在一起,朕會給清菱尋一位穩妥的夫君,至於你,哼。” 背著手大步流星離開,雲逸天給雲痕的,隻有一個背影。 一個父親的無奈,此時的雲逸天,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隻是一個父親。 孩子在外受了委屈這麼多年,他想著既然兩廂情願,正好成全了個孩子,成全一段佳話。半路厲貴嬪殺出來,齊大人以為他已經做好準備,選好了繼承人,還說心甘情願把女兒嫁到穆王府去。 派去保護沉清菱的暗衛,總有一兩個管不住嘴,大嘴巴到處去說。就算他們不開口,雲逸天有的是辦法知道。 慕容澤不靠譜,不僅是因為雲逸天看不透他,對他能力的忌憚,更因為過往的經曆,讓雲逸天為此擔心。慕容澤那些離奇死去的妻子,都是什麼原因現在還未知,沉清菱嫁過去,會不會跟她們一樣的下場? 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雲逸天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沉清菱。 負氣離開,對於厲貴嬪的處置,雲逸天自然不會忘了。 翌日。 消息傳遍整個後宮,連著慈寧宮裡養病的太後都知道。 宮女太監們傳開後,各宮妃子開始吃瓜模式。 厲貴嬪被禁足,嘉妃對此沒有任何不適,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如此。 從厲貴嬪邁出第一步開始,就注定了沒有回頭路。 能不能繼續走下去,還得靠她自己的能力,還有運氣。 比起嘉妃的精明,厲貴嬪那點小聰明,在雲逸天眼裡不值一提。 偷吃東西的老鼠還知道要躲起來,厲貴嬪大張旗鼓幫兒子選妃,雲逸天早已知曉他們二人的關係。 二選一,雲逸天選擇成全兩個孩子。 經曆過的人才會深有體會,沉清菱和雲痕兩個人的處境 的處境,和當初的自己,難道不是一模一樣麼? 若自己不成全兩個孩子,豈不是又要走當年母後的老路? 有些人,一旦錯過了就是永遠,雲逸天希望他們能過得比自己幸福。 明知道他的心結,厲貴嬪還鋌而走險,最令他忍不了的,是厲貴嬪對沉清菱的態度。 當初她跟在皇後身邊,難道不覺得兩個孩子,就像是當年的他跟皇後?一樣得不到長輩的歡喜和認可,想方設法拆散他們。 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雲逸天想不到當年的見證者之一,厲貴嬪會有太後同樣的想法。 婚禮一切事宜交給嘉妃處理,宣王府外多了上百名侍衛,連隻蒼蠅都進不去,何況是雲痕。 拎著藥箱走下馬車,見站在宣王府外的人是雲痕,雲殤多了戲虐的神態。 有好戲看咯。 “喲,你不去宮裡安慰厲貴嬪,跑來這兒做什麼?” 撇了他一眼,雲痕注意到雲殤手裡的藥箱,聞著他身上好聞的藥草香,雲痕心裡有了疑惑。 “你來這兒做什麼?她病了?” 沉清菱?誰病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雲痕的態度。 雲殤心裡有了注意。 “是啊,這不是給她看病來了麼?東西都帶著你,可惜啊,她現在不想見你。” 一聽真是來為沉清菱看病,雲痕立刻緊張起來,抓著雲殤逼問他到底發生何事。 “鬆開,鬆開,你的手勁兒可太大了,清菱是怎麼受得了你的?” 雲痕稍稍鬆開,卻不肯把手放開,生怕一鬆開雲殤就不見蹤影。 宣王府外的侍衛都是父皇安排的,是不是沉清菱不見自己不知道,但雲痕知道父皇不會讓他見沉清菱。 “你心急做什麼?我這不是還沒進去看?人呐,生老病死正常得很,你得先讓我進去給她瞧瞧才知道。” 侍衛認得雲殤,給他放行。 嫉妒也是無用,現在自己成了宣王府禁止進入的頭號,雲痕試過無數種辦法,沒能進去見沉清菱一麵,反而被侍衛當場抓住,尷尬得很。 管家帶著雲殤到後院,玉清站在門口,見著雲殤到來,立刻走來從管家把人帶走。 “喲,玉清姑娘幾日不見,俊俏了不少,你家郡主在何處?不是說病了?怎麼帶我到湖邊?” 宣王府麵積大,自己府邸裡可沒有池子,更彆說湖水。 從護城河引入河水,在後院挖了一個大坑,人工湖的麵積大,中間修建一座亭子。夏日荷花盛開,坐在涼亭中欣賞美景,倒是彆有一番愜意。 “王爺在此等候,郡主稍後就來。” 池水中的荷花還未綻放,花包倒是見著不少,想必不日後便能見到百花盛開的美景。 等就等唄,又不是沒等過。 雲殤不介意,玉清鬆了一口氣,叫人送來茶水和點心,留一人伺候著,跑去書房叫郡主過來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