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圓夕不甘心,跟隨雲逸霖腳步回到京城。 人還沒見到,正當她滿心歡喜打扮,準備去宣王府見雲逸霖,父親帶來的噩耗,使得齊圓夕昏迷了三日。 雲逸霖的葬禮,太後下令並非皇室宗親不可參與。 不僅包括還沒過門的正妃,齊圓夕也沒能見雲逸霖最後一麵。 “當初若不是因為你一意孤行,他們二人下場不止於此,這麼多年過去,你非但沒有絲毫悔意,反而覺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正確的。” 愚蠢的人,做事隻考慮現在,從不考慮後果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 說她愚蠢,慕容澤覺得還不夠。至少有人的蠢,隻針對某一方麵,而太後的蠢,是方方麵麵。 “嗬嗬,真是太天真了,太後啊太後,您是否想過,他們即是你的孩子,他們也是人。為何他們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你隻是他們的母親,不是做主任何人命運的神,彆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你還沒到讓人欽佩的地步。” 與其說是欽佩,大多數時候,太後在很多人眼裡,是可怕且無理取鬨的存在。 為了鞏固勢力,雲逸天登基後不敢不從,可對於皇後,是他第一次違背太後心意。 太後很不服氣,一巴掌拍在桌麵上,企圖震懾慕容澤,“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他們,哀家為何不能為他們做主?慕容澤啊慕容澤,你自命清高,彆以為把所有事情看得透徹,實際上最湖塗的人還得是你。哀家可不湖塗,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 如果沒有她,依靠他們兄弟二人,當真能讓她坐上太後的位置?癡人說夢,太後覺著慕容澤才是那個最不清醒的人。 “哼,到想咋還不知悔改。若不是你阻攔,他們兄弟二人本可以一舉拿下東宮首級,可你當時限製宣王出行,幸好有宮女冒死通風報信,否則陛下早就死在東宮之手。” “還有,陛下登基第一年,太後著急為他納妃。你可知道,那些妃子裡麵,有不少是東宮殘留的黨羽,正苦於沒有機會殺了他們兄弟二人。而你,卻把自己兩個兒子送到敵人手裡。” 和雲逸天競爭最激烈的,是他們的皇兄,東宮太子。 一個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一個是後生可畏,得到朝堂上半數官員支持的皇子。 誰更適合成為一國之主,誰更適合坐在那把龍椅上?無論是長幼有序,還是賢德能力而言,東宮自然是首位。 競爭對手強大,做起事來自然小心翼翼。可太後以為他們是畏縮不前,不敢正麵與敵人對抗,結果差點害死兄弟倆。 “我,哀家當時並不知情,若是他們提前告知……” “提前告知又如何,太後不還是會那麼做?他們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需要你的保護,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計劃,可你呢,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幫他們拉近去地獄的距離。” 雲逸霖,當真是被太後害死的。 人生能尋得一知己,實在不易。 慕容澤很珍惜雲逸霖這個朋友。對於好友的死,慕容澤多年來從未放棄過查找真相。 凶手不是彆人,正是他的母親,當今翼國的太後。 “之所以太後不喜歡沉清菱,是因為當時那些刺殺宣王的人,是太後派去。刺殺的不是彆人,是齊圓夕,逸霖他深知此次回京凶險萬分,自然不會讓齊圓夕冒險。” 聖旨上,是讓雲逸霖帶著齊圓夕一起回京。 雲逸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冒險。 在雲逸霖離開後,齊圓夕才發覺自己月事推遲,找了大夫把脈後才知自己已有身孕。 “若不是命大,你可能都見不到沉清菱。她身上的胎記,我找齊家的仆人確認過,是齊圓夕的孩子。” 齊圓夕難產而死。當時齊家上下忙著齊圓夕的喪事,管家看不過去,肩負起照顧小小姐的責任。 齊老爺子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之中,如何分心去照顧好小外孫?繈褓中的孩子,跟家中仆人互動更多,自然也更清楚她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一開始慕容澤以為,雲逸天讓沉清菱留在皇宮,給她安排一個身份才編造身世,沒想到會是真的。 沉清菱很多地方都符合,每一件事都在向世人證明她的身份,決非空穴來風,無中生有。 “哼,隨便找個孩子湖弄,就說是我兒的遺腹子,當真不怕遭天譴?” “遭天譴的人是你,可不是我。這些事我尋找多年,如今得到答桉好心告訴你而已。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些與本座無關,又何必糾結於此呢?” 因為是兒子的畫,太後把畫掛在最顯眼的地方,方便她思念兒子時看上一眼,慰藉思念。 目的達到了,再繼續留在這兒講道理,慕容澤覺得自己也會變得跟她一樣,成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