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菱雖沒點明身份,可她身上某樣東西出賣了她。 跟隨管家一同來到王府大門外,是古玉卿身邊的侍衛,沉清菱記得他。 “參見郡主,這些都是我家主子小小心意,還請郡主不好嫌棄。” 珠寶堆滿了整整一車,豪氣十足,如此貴重的禮物,沉清菱可不敢收。 眼底閃過一絲驚奇,雲嬌看著車上的珠寶,覺著有些眼熟,“欸,這珠寶看著怎麼那麼像我們下午去的那家店?” 風格很像,尤其是某些發釵上的紋路,點綴的珠子顏色造型不同而已,看仔細才知道其實是同一家所製。 早知沉清菱和大祭司訂婚,按理說,不應該有人覬覦才是,為何這位古公子這般執著? 出身皇室,雲嬌比沉清菱更清楚,得罪了慕容澤,不亞於和整個翼國百姓為敵,這位古公子膽子可真大。 “郡主,主子的命令,我們不得違抗,還請郡主不要為難在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兩邊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他也隻是奉命行事,做不了古玉卿的主。 古玉卿愛送東西,他們看著隻覺得肉疼,不過又不是自己的錢,乾嘛去心疼呢? 猶豫片刻,沉清菱知曉這禮物得自己親自上門,古玉卿才能接受,讓侍衛回去。 “郡主,這些東西該如何處理?” “連著車一起放到院子裡,初三隨我去拜訪古公子,再一並還給他。” 一車珠寶可值不少錢呢,沉清菱讓管家和玉清一起把珠寶數量清點出來,免得到時候還回去缺斤少兩,古玉卿還以為她心不誠呢。 千萬彆讓人留下太多念想,他們二人本就不可能,古玉卿做的這些又有何意義呢? 裹緊身上大衣,沉清菱摟著雲嬌的肩膀一起回裡屋取暖。 “這位古公子是誰啊?難道他不知得罪大祭司的人,可都沒有好下場。”壯士可真多,能像他這般豪氣的,雲嬌頭一回見。 父皇不待見母妃,多半的原因是因為豫妃愛出風頭,搶走了母妃的寵愛。若是父皇給母妃準備這麼多,母妃怕不是會高興死了。 哪個女人不愛珠寶玉器呢,金光閃閃的東西,生來就是要被人欣賞它們的美貌。 好東西不嫌多,知道沉清菱財力不錯,麵對如此大陣仗能澹定對待,雲嬌發自內心的敬佩。 當一個人金錢和地位都擁有了,一車的金銀珠寶算得了什麼,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真實的。 “不義之財,不要也罷。他的這些東西,我全都有,自己有的東西,又何必去惦記彆人的。” 送錢還要被嫌棄,雲嬌對沉清菱豎起大拇指。 “是啊,不是自己的錢,用著也不安心。”讚同沉 ”讚同沉清菱的說法。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位古公子非親非故的送東西,聽著頗為曖昧的感覺,直接告訴雲嬌二人關係不簡單。 或許沒有她想象中的複雜,但對於大祭司而言,實在夠嗆。 住在宣王府這些天,大祭司經常讓人送來東西,然而每次沉清菱都是愛搭不理的,除了拜托他幫自己入宮……二人之間是否存在矛盾不可而知,眼下她看到的,沉清菱對大祭司一點感覺也沒有。 反倒是大祭司對她,似乎有一種很深的執念。 或許吧,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雲嬌想起皇兄說過的話,不免為沉清菱的將來擔憂。 翌日。 相聚總有離彆時。 喬裝打扮後的雲嬌坐上馬車,朝著馬車外的沉清菱揮手,示意她快些進去。 外頭這樣冷,翼國的冬天總有不太平的事情發生,雲嬌心裡默念著,祈求上天讓沉清菱平安度過。 “公主殿下可真是健忘呐。” 喉嚨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雲嬌掙紮起身,想要拜托束縛卻力不從心。 力量懸殊過大,雲嬌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聽這聲音,雲嬌著實聽不出對方是何人。 企圖用雙腳攻擊對方,奈何根本動搖不了對方任何,雲嬌用雙手去抓對方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雲嬌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和母妃的回憶曆曆在目。 她,這是要死了麼? “嘔。” 猛地鬆開手,雲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貪婪的迷戀自由的味道。 嫌惡甩甩手,慕容澤一腳踢開雲嬌,受力不由自主的滾到馬車的角落裡。 將自己蜷縮到一起,雲嬌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男人。 聞到這股熟悉的檀香,雲嬌隨即明白對方是何身份。 大祭司,他怎麼會出現在馬車上?是不是她上車之前,他一直都躲在這兒? 細思極恐,雲嬌想著先前在他府上,他看自己嫌棄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太恐怖了,沉清菱造了什麼孽,非得和如此惡毒的人相處? “這麼怕我?”慕容澤冷笑著,看著雲嬌的眼神,冷漠中夾雜著厭惡,“先前罵你的皇姐和嫡母不是和你得意麼?你那股勁兒去哪兒了?這些年的清修你可都吃透了?知道自己犯的什麼錯了?” 一連串的問題,把雲嬌給問懵了。 且不說先回答哪一個,雲嬌此刻隻想對方給自己一個了斷。 年少輕狂留下的罪孽,一人做事一人當,雲嬌隻求慕容澤彆降罪到其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