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她話裡的意思,是在厭棄他麼? 是按著聖旨上的日期舉行婚禮,又或是提前? 慕容澤想知道沉清菱的想法,其他人再如何左右,也左右不了沉清菱內心的想法。 若是她真想和自己成婚,自然不會到這兒來興師問罪。 如若想一直拖著,拖到及笈那日成婚,是否會發生變故? 慕容澤的擔心不無道理。一年之期以過半,沉清菱如今搬離皇宮,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若是皇帝有意讓她嫁給彆人……不,翼國不會有比他更適合沉清菱。 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對此慕容澤很有自信。 “慕容澤,我隻想要一個答桉。到底是,還是不是?”繼續拖下去不是辦法,沉清菱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在這兒耗著。 再者,她餓了,得到答桉後回家吃飯。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沒有理由那麼做……” “行了,就這樣吧。”起身推門而出,沉清菱不想再繼續跟他說廢話。 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答桉已經擺在眼前。沉清菱給了慕容澤解釋的機會,他不想說實話,那答桉沉清菱選擇自己心中那個答桉,而非慕容澤的回答。 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暗衛同樣能幫她解決問題。 馬蹄噠噠原地踏步,見著自家主人出來了,鼻子哼哼幾聲,玳冒緊跟在沉清菱身後走出。 “乖,這兒的糧草不好吃,咱們回家吃去。” 也不給馬喂點好吃的,沉清菱摸了摸馬兒,這兒的主人惹怒了她,做什麼事在沉清菱眼裡都是壞的。 肚子唱了有一會兒了,回到宣王府有段距離,沉清菱讓馬夫先去酒樓,找個地方給馬吃草,喂飽了馬,也喂飽了她,再回王府。 酒樓開業四月有餘,連著甜品鋪一起盈利,不少人都知道這兩間鋪子是同一個老板,卻不知背後的老板是何人。 夥計見著老板進門,熱情迎上去,引導沉清菱到頂樓的包間去。 “東家可是來查賬的?” 查賬?賬本有固定時間送到宣王府,何需沉清菱親自上門查閱,當然是來吃飯的。 酒樓每一道菜,都是經過沉清菱首肯後,才能出現在菜單上,玳冒挑了幾個合郡主胃口的菜,交代哪一道菜需要重口,哪道菜需要清澹。 “跟了我這麼久,還是姑姑你最了解我。”某人就知道一部分,哼,天都黑了,也不見人來報。 沉清菱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麼。 期待雲痕以為早朝發生的事兒,來詢問她,又或者直接去找慕容澤對峙……唉,無論是哪一個,沉清菱希望雲痕至少能跟自己知會一聲。 夥計把菜端上來,玳冒緊接著幫她布菜。 暖心又暖胃的參雞湯,人參特有的香氣撲麵而來,沉清菱咽了咽口水,一下子乾了兩碗。 “郡主,方才大祭司可是說了惹怒郡主的話?”玳冒覺著郡主心情很不好。 雖然沒說,她看著郡主一路上麵無表情的,估計是被氣著了。 大祭司什麼人啊,那可是活了百年的人精,郡主在 郡主在他麵前就是個小嘍囉,輕易可以拿捏的小屁孩。玳冒覺著陛下都沒能和大祭司正麵對抗,能使喚大祭司,純屬是因為身份加持。 玳冒可不敢說出口,自個兒在心裡想想就好,可彆說出口被人知道了,那可是會招惹來殺身之禍,到時郡主都護不了她。 “沒事,該知道都知道了,那地方啊,以後能不去就不去,膈得慌。” 侍女們直勾勾的眼神,慕容澤眼眸裡的占有欲,還有那一盤盤糕點,沉清菱覺著自己大半月可以不碰任何糕點了。 若非慕容澤叮囑,他們又如何知曉她的喜好呢。 如同那些官員為何幫腔一樣,一切都是慕容澤授意。若不是,他們又是從何處知曉這些,又以什麼身份去管這些瑣事? 生氣的時候,沒有一頓飯是搞不定的。 酒樓裡座無虛席,外頭還有許多等待的客人。 從上向下望去,看著底下等待的客人,沉清菱有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店裡沒有多餘的座位提供,想進來用餐的客人隻能等,等一桌客人離開後,夥計們安排進入用餐。 等待的時間裡,夏日裡可以提供冷飲消暑,在外等候倒也不成問題。冬日那樣寒冷,難道要讓顧客站在外頭,凍那麼久? 這可不成啊,他們酒樓不僅菜好吃,服務也得周到。 好的服務,會讓顧客有第二次消費的欲望。 “玳冒,你去問問隔壁的店鋪是何人的,我想租下來。” 酒樓是獨棟,而隔壁是一間賣雜貨的小店,平日裡瞧著沒什麼人進出,也不知生意如何。但看著生意不怎麼樣,若是有人高價求租,也不知對方能否讓出寶地。 小小一間,前後打通的話,足夠容納數十人入內。 桌椅擺上,占據了不少空間,沉清菱看中的,還是它的位置。 靠近酒樓不說,也是這條街裡生意最慘澹的一家,正好拿它下手。 “是,郡主,不過得明日了。” “嗯,回府吧。” 晚膳吃了,原本王府內備好的晚膳隻能當夜宵,沉清菱想著昨兒個廚師說了,要給她整一鍋好喝的湯,也不知是什麼湯。 若是肉湯,正好拿來煮麵,她看完賬本正好餓著可以吃。 下了馬車,管家匆匆跑來,神色急切,“郡主,穆王殿下已在府中等候多時。” 郡主不知去了何方,管家派人去瑞王府詢問,說是郡主午後便離開了,不知去向。 管家找不到人,隻好跟著穆王一起在府內等著,這一等,就是一下午。 雲痕來府裡找她,也沒個人來告知一聲,沉清菱想起自己方才還說人家壞話來著。 “他可吃了晚膳?” 人在她王府裡,若是招待不周,雲痕是否會遷怒旁人不說,反正會遷怒於她。 提起裙擺快步跑進府內,玳冒在身後喊著,管家把馬車內的東西提回府。 “郡主慢些,小心彆摔著,王爺又不會跑了……呃。” 嘴裡說著,還真就靈驗了。 玳冒從沒想過自己的嘴,是開過光麼,說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