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過多逗留,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禍端,雲痕說了幾句便離開。 離開前叮囑沉清菱,要照顧好自己,彆委屈自己。 他們又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沉清菱不明白為何雲痕說得那樣悲壯,感覺他們好像以後再也見不到似的。 三日後,程公公帶著聖旨來到春禧殿。 “喲,都日上三竿了,郡主還睡著呢。” 玳冒欠身行禮,“實在對不住,奴婢這就去將郡主請出來。” 蘭花指翹起,程公公耐著性子揮揮手,“去吧去吧,快些,可彆咱家等太久。” “是,公公請喝茶。小桃,過來伺候著。” 被叫到名字的宮女,立刻走上來替換玳冒,玳冒把沉清菱從被窩裡拉出來。 上下眼皮還打著架,沉清菱打了個哈欠,看著程公公坐在院子裡,想起那日深夜雲痕通風報信,心裡一下緊張不少。 人也跟著精神不少。 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不少,沉清菱扯了扯自己的臉頰,放鬆肌肉。 隨後換上標準的笑容,沉清菱笑著跨過門檻,“程公公一大早來我春禧殿,是有什麼好事要和本郡主分享啊?” 好事,的確是好事,不過這事兒可分享不得。 臉上堆積出笑容,程公公拿著聖旨,沉清菱等人跪下,等程公公宣讀完聖旨的內容,玳冒擔憂的看著沉清菱。 皇上要給郡主賜婚,賜婚的那個人還是大祭司……成何體統啊,大祭司是什麼人,彆人不知道,難道皇上還不知道? “程公公,陛下是否聽信了他人饞言?大祭司他……” “年紀是大了些,姑姑放心,大祭司會對郡主一輩子好的。”還能陪著郡主到白頭,彆人可沒有這待遇。 玳冒不明白皇帝的做法,沉清菱更不明白。 搶過聖旨,上麵寫的字字句句,和程公公剛才念出口的分毫不差。 是慕容澤沒錯,跟在她身後那是那個字,的確是慕容澤。 “程公公,可是大祭司向皇上求來的恩典?不行,我要去乾清宮。” 湖裡湖塗就這樣嫁給慕容澤,沉清菱此前一點風聲也沒聽見,暗衛也都聽雲逸天指令,沉清菱使喚不了他們,隻能自己來。 乾清宮門外,跪了不少妃子,一個個手裡都拿著東西。 “參見各位娘娘。” “郡主這是……” 嘉妃也在其中,她跪在最前麵,沉清菱瞧著她今日一身素淨,完全不似平日裡的她,身後其他妃子也是如此。 “滾,都給朕滾出去,朕不想看到你們,彆來煩朕。” 大殿之內,雲逸天把所有人都轟出去。 冷靜,他必須冷靜下來,否則又得被人搶著鼻子走。 散落一地的奏折,慕容澤抬起腳越過,看著門外站著的人,逆著光,慕容澤依舊能認出是沉清菱。 “你知道了?”聖旨拿在手上,程公公剛才不見蹤影,想必是去春禧殿報信了。 皇帝一向喜歡我行我素,實在不知要如何向他解釋,自己和沉清菱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沒料到依舊被亂點鴛鴦 點鴛鴦。 “知道了,所以來討個說法。” 手上的聖旨晃了晃,沉清菱對上慕容澤探究的眼神,絲毫不膽怯,與之對視。 建安寺沒想到能激發出,隱藏在慕容澤強大外表下的缺陷,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對付慕容澤的一種方法。 “你,厭惡我麼?”渴求得到一個正確的答桉。 盯著沉清菱誘人的紅唇,慕容澤很想告訴她,自己對她的心意從第一日遇見開始已經注定刻在彼此心間,成為最美好的回憶。 討厭算不上,可也不喜歡。 有話直說,沉清菱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覺得呢?年歲上,你算是我的長輩,再說到感情,你我二人相識多久,才見過幾次麵?” 若真是慕容澤請求賜婚,沉清菱想好了要跟他恩斷義絕,今後不再來往。 來一次拒絕一次,春禧殿的大門不許他跨進來一步。 直接說出來傷人心,可憋在心裡不說,越是傷人心。 彷佛一把利劍刺穿心臟,慕容澤摸著特彆疼,就快要把他的命奪走了。 他對她的心意,被拒絕了。 是否在她心裡,自己若再繼續糾纏下去,是不是會得到她更多的厭惡? 後退半步,慕容澤拉開自己和沉清菱的距離。 “嗯,知道了,回頭皇帝心情好一些,我會向他解釋,讓他撤回賜婚聖旨。” 沉清菱手裡一份,另外一份在慕容澤懷裡放著。 慕容澤希望能給沉清菱考慮的時間,雲逸天直接拒絕他,希望他們現在就能成為彼此一生的培養。 聰明一世的慕容澤,如同進入一處迷宮,怎麼也走不出來,怎麼也回答不出正確的答桉。 在愛情麵前,高傲的神,終究還是輸了。 “說好了,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嫁出去。”捏著聖旨的手指,不知不覺總想丟掉手裡的燙手山芋。 聖旨宣讀完那一刻,沉清菱想到無數場景,沒有一個自己臉上是帶著笑容的。 程公公站在二人身後,很是尷尬。 皇上在裡頭鬨彆扭,誰也勸不住,郡主和大祭司在這兒說話,裡頭可都聽得一清二楚。 阻止不了,隨他們去吧,大祭司的身份還有郡主,皇上不會為難他們。 程公公沒來得及放鬆,大殿內之人大喝一聲,程公公被嚇得一哆嗦,趕緊到裡頭去。 “陛下有何吩咐?” 平複心情後,雲逸天回味自己方才說的話,是衝了些,“子把他們二人請進來。” “是。” 一前一後,小臉沒了以往的笑容,反而是哀愁。 雲逸天曾經對天發誓,定不會讓沉清菱落淚,看著她臉上的哀愁,雲逸天快要憋不住了。 咬咬牙,雲逸天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穩定心神後,開口道,“給你們二人賜婚,是不是不滿意?” 明知故問,沉清菱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自然,是在心裡,她可不敢在雲逸天麵前翻白眼。 分寸她曉得,這般嚴肅的場合,沉清菱不會讓自己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