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是個好地方,沉清菱真想在這兒住下啊,瞧這兒氣派的,住下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宮女和太監把沉清菱的東西搬進王府,每一件都被分門彆類放好,雲宥餘瞧這東西這麼多,空出一個房間放東西。 一箱一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麵全都是銀子沉甸甸的。 沉清菱在王府裡轉了一圈,估摸著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單單是雲宥餘一人居住的主院,就有三四個教室那樣大。 宣王府雖然沒落了,但占地麵積可不小,和瑞王府比起來,似乎要更大一些。 皇子們之間的較量,從未停下,即便雲宥餘今後不在宮裡,住在宮裡的皇子們不僅還會把他視作仇敵,甚至會比從前更恨。 雲逸天的兄弟基本上都沒了,京城內唯一一座王府是宣王府,現在多了一個瑞王府。 從前幾座王府被一夜之間毀於一旦,百姓們記憶裡的王府,隻有宣王府。 拿瑞王府和宣王府相比,瑞王府自然比不過,皇帝的恩典擺在那兒,雲宥餘這個兒子比不上自己兄弟,不會有人詬病。 可若是瑞王府比宣王府麵積大,不免被人非議。 以宣王府為前提,瑞王府不得比它大,那今後其他被封王的皇子府邸,隻會比瑞王府更小。 這事兒擱誰身上,誰不氣憤呢? 封號都沒有,現在先來這一出,任誰都會氣憤。 後妃們為了給孩子爭取到奪嫡的機會,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為萬總矚目的一個。 “郡主,您看看這個院子如何?清雅苑距離王爺的院子最近,您二位走動也能方便些。” 從嘉妃母家挑來的人,雲宥餘的舅舅交代給他不少事兒,管家明白眼前之人不能輕易得罪。為了王爺的未來,再難伺候的主兒也得伺候著。 左右不過幾日觀景,忍一忍就行了。 皇室中人,刁蠻無禮的人多,管家昨日吩咐府中下人,讓伺候清雅苑的人謹慎些,都打起十分的精神,可彆給王爺丟臉。 是個清淨的地兒,沉清菱也不挑,就這兒了。 一天休整,從宮裡出來,舟車勞頓,沉清菱學騎馬也不過幾天的時間,坐了一個時辰的馬,沉清菱渾身難受。 帥是很帥,不過馬鞍似乎不太適合,這匹馬是隨便牽來的,和沉清菱練習的那匹馬不同。 或許是習慣了先前那匹馬,沉清菱坐在馬背上被顛得胃裡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 “下次還是坐馬車吧,你看軟軟多精神啊。” 看這沒心沒肺的小家夥,沉清菱哼了一聲。 雲宥餘被她這般小氣的模樣給逗笑了,軟軟似乎並不知發生了何事,跑過來蹭沉清菱的手,沉清菱肉眼可見的嫌棄她。 實在提不起力氣擼貓,以前看電視劇裡的演員騎馬挺輕鬆的呀,怎麼到了她這兒就無精打采的不必說,一點兒也不帥氣灑脫。 一路上,雲宥餘的馬兒走在她前麵。沉清菱學著拉緊韁繩控製馬兒的速度,誰知道那是個還沒被完全馴化的主兒,沉清菱想讓它做什麼都跟著唱反調。 好不容易顛到瑞王府了,沉清菱還得是玳冒在一旁扶著下馬。 皇宮裡有馬場,馬兒的數量沒有獵場那麼多,雲宥餘打算明日帶沉清菱到獵場走一趟,讓沉清菱挑一匹馬。 “不去,累死了,我要是又遇上跟幾天這樣的,我估計就回不去咯。”馬背上那麼顛簸,又遇上一個不聽話的馬兒,沉清菱怕自己的小命就這樣交代出去。 可怕的很呐,整出陰影了都。 和雲宥餘從小練習的不一樣,沉清菱這種半路出家的,還是安全穩妥的好。 管家為二人準備好飯菜,填飽肚子後沉清菱就回清雅苑睡覺去了。 本想著安安生生睡個覺,誰知道半夜睡不著起來喝口水,卻見著了某些不得了的大秘密。 雲宥餘的舅舅來瑞王府。 白天不來,為何等到晚上才來?而且隻有他一人前來,似乎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行蹤似的。 雲宥餘的舅舅叫魏霆深,嘉妃娘娘本名叫魏玲,家中排行老二。魏霆深在朝中的職位不是很高,也不過是五品的大理寺左寺丞,在大理寺裡算是第三位說得上話的官員。 雲逸天堤防外戚乾擾朝政,因此後妃家中的親屬大部分官員的職位都不會很高。 魏霆深深夜前來,所謂何事?大可在白天來,他們談事情她又不會去打擾。 保守秘密這種事情,沉清菱是個守口如瓶的人,若是聽到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絕對不會透露出去。 “你怎麼在這兒?” br /> 沒等沉清菱反應過來,人就被拉到一旁躲起來。 一群人從剛才沉清菱站的地方走過,一個人大剌剌站在過道上,想不被人發現都難啊。 雲痕用手指抵住沉清菱的唇瓣,讓沉清菱先安靜下來,等人走後他們再從角落裡走出來。 “不要命了?大理寺的人警惕性極高,等會兒你要是被發現了管你什麼郡主公主,小命難保。” 雲痕警告沉清菱,語氣是衝了些,但都是為了她好, 魏霆深可不像嘉妃那樣好相處,身上流淌西域的血液,魏霆深的脾氣不算溫和,動不動就會聽到他在家中打罵妻兒的傳言。 是否真實未可知,但朝廷中人大部分都知道魏霆深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傳聞不可信,不過的確沒有和魏霆深走得近的官員,大理寺的人都與他合不來,何況是其他人。 深夜前來王府儀事,必定是要緊事,不曉得雲痕來王府的目的,沉清菱不過是路過,她並不是故意出現在這兒。 反手抓住雲痕的手腕,帶著雲痕回到清雅苑裡,玳冒守在門外,瞧見二人的手,太陽穴裡突突的跳著。 幸虧這兒沒有外人,不然被人瞧見了,郡主當真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噓,彆驚動彆人,姑姑先休息吧。” 不明所以的玳冒愣在原地。 算了,郡主都這樣說了,若是真的出了事情,她是吃不了兜著走,痕殿下也脫不了乾係。 關上門,想著剛才匆匆一瞥的影子,雲宥餘的這位舅舅,明著看並沒有多少的西域血統,或許是他們父親的基因太強大了。 嘉妃擔心戚家不接受他們有西域血統,皇帝明確不喜西域人,後宮也有不少嬪妃有西域血統,但大部分都和嘉妃一樣,隔了好幾代人,算不得真正的西域人。 “你來王府做什麼?” “沒事逛逛?” 雲痕漫不經心的回答,沉清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半夜三更出現在瑞王府,隨便逛也不可能逛到宮外來,他就是有目的的。 後宮不少後妃宮裡都有他雲痕的線人,莫不是他今日來是為了和自己人接頭?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沉清菱乖乖的閉上嘴,讓雲痕自己交代。 “魏家和戚家聯姻,皇宮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雲宥餘身上,我在他身邊安插人,可不單單是為了給我傳遞消息,也為了保護他。” 有雲宥餘在前麵當炮灰,雲痕在其他地方肆意動作,都不會有人覺得他會對自己有威脅。 多虧了沉清菱給他出的主意,雲痕從前不覺得女人的謀略會比男子強,現在才知道,是他低估了。 “行了彆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以後記得彆沒事到彆人家姑娘閨房裡去,我不跟你計較,可不代表彆人不跟你計較。” 每次在外間總是能遇見雲痕,以雲痕先前種種行徑,沉清菱覺得他應該不止一次這麼做,還可能去過彆人家姑娘的閨房。 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就當他是一個普通朋友,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隔閡。可若是被外人瞧見了,沉清菱可就得想辦法去賭對方的口,不讓對方說出來。 時代的陋習短時間內,以她一人之力是無法改變的。 唯一能改變的,是勸說雲痕以後要注意些,她好歹也是位郡主,多少身邊都會有人看著,來她這兒最好看著點兒,彆讓人給瞧見了。 彆到時候她被人誣陷清白了,原本是合作關係,後麵還得把自己賠給雲痕。 關於這件事,雲痕沒想那麼多。不過沉清菱說得對,姑娘家的閨房,還是少去的好。 可她不同啊,他來這麼多次了沒出什麼問題是不是,要是被人看見了,他們倆可算是兄妹關係,雲痕有的是理由去說服某些人。 雲痕今日來王府,的確是有要事,出宮一次不容易,他也是混入隊伍中,跟隨著一起出宮。 出宮後,雲痕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安排的線人在這一刻開始起到作用。 以沉清菱所居住的清雅苑作為據點,玳冒空出一個小房間出來,在一個角落裡,讓雲痕住下。 平日裡,雲痕會以侍衛的形象出現,偶爾他會消失一段時間,沉清菱知道他是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不妨礙到自己玩,沉清菱不想多管閒事。 到獵場選了一匹馬,性格是很溫和,但還需要和它再磨合磨合。 軟軟是最快適應王府的,每天起得比任何人都早,在院子裡跑來跑去,也沒人會去阻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