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還在一座院子裡放著,這要是不燃放了,豈不是個要讓看衰他的人如意了,說雲宥餘浪費銀子? 皇帝給了多少錢,皇宮裡每個人都是知情的,雲宥餘一旦貪了錢,一分一厘都能被人查出來。 數目就擺在那兒,雲宥餘有沒有浪費,還是他給收進自己口袋了,這可得看每個人的想法咯。 雲宥餘阻止不了他們,秉承不浪費的宗旨,希望太後能留下來,看完最後一場煙花表演。 煙花都是他從各地購買來的,很多都是稀有的煙花,還是有圖桉的,價格不便宜啊。 浪費了可不好,沉清菱知道煙花的價格高,想著也就跟著勸說太後留下來,看完煙花再走。 “好好好,哀家看完再走。” 一群人一起勸著,她再推脫,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快去準備。” 留下就好,雲宥餘趕緊讓人去準備。 由最大的煙花打頭陣,接下來就是無數的小花在周邊綻放。 整個皇宮每一個角落裡,都能看到天空中綻放的煙花。 乃至宮外的老百姓們,也能看到此美景。 “孫兒恭祝太後,萬壽無疆。” 拱手作揖,雲宥餘對著太後道出祝福語,其餘人一起高呼,所有人帶著真誠的祝福齊聲為太後送祝福。 “好,都起來吧。”太後拉著雲宥餘的手,輕拍他的手背,展顏笑道,“明年啊,給哀家添一個皇孫如何?” 這件事她念了很久很久。 孫子孫女都可以,太後隻想著能夠見著四世同堂,一兩個無所謂,一群更好。 作為上一屆的宮鬥冠軍,太後見識過太多的腥風血雨。 如今太平盛世,就想著能夠比其他幾位長輩要求多一些,能夠見到四世同堂的場景。 她的孫兒們年紀也都不小了,是該到了婚嫁的年紀。 戚琉羽就站在雲宥餘身後不遠,聽到太後這話,不由得小臉一紅。 一說到皇孫,沉清菱想到戚琉羽,隨即去瞧她。 也就這麼一瞧啊,看到戚琉羽羞紅的笑臉,沉清菱算知道剛才為何戚琉羽給自己否定的回答。 雲宥餘不知如何,但是戚琉羽已經看中他了。 先前還想著要撮合這倆人難度很大,現在看來,還是緣分更重要啊,旁人能起到的作用不大,還得是當事人看對眼。 一段美好的姻緣算是促成了,是否能走到最後,沉清菱希望能看見美好的結局。 皆大歡喜的結局,誰都喜歡,遺憾也是一種美,各自有各自的美麗,不奢求所有有情人都能終成卷屬,至少愛過,不後悔,便不再遺憾終生。 最後一束煙花落下,壽宴畫上圓滿的句號,各自回到各自宮裡。 出宮前,戚琉羽尋了許久,至於來到沉清菱麵前,將藏在袖子裡的東西塞到沉清菱手裡。 “回去再看。” 戚琉羽特地囑咐了一句,來不及讀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朝她點頭示意,來不及與戚琉羽說話,人就被侍女給拉走了。 是戚琉羽身邊的侍女,沉清菱見過,玳冒說對方是個有功夫的侍女,可不是普通侍女。 一般大戶人家都會被自家女兒安排,侍女和侍衛都是要有武功的,才能在千金小姐身邊伺候。 回春禧殿路上,沉清菱拆開盒子來看,裡麵是一張紙和一串佛珠。 “要我把東西轉交給雲宥餘?乾嘛剛才不直接給他啊?” 是麻煩了點兒,不過戚琉羽不自己親自送出去,是不是因為害羞? 想想也是,要不是這樣,戚琉羽不大可能不自己親自送出去。 雲宥餘人還在禦花園裡收拾,賓客離場後,現場留下了不少東西,他得留下來幫忙處理。 “郡主,現在回去再折回來太晚了,還是明日再去。” “嗯,明天估計得休息一天,後天吧,我直接去永壽宮。” 到永壽宮去,肯定是能見著雲宥餘的,不過嘉妃也得見著,到時候這串佛珠,豈不是也要被嘉妃見著? 玳冒琢磨著郡主這是故意的。 故意給嘉妃娘娘看到佛珠,到底是為了什麼? 先前皇帝允許壽宴後,沉清菱跟著雲宥餘到王府住一段時間,到永壽宮裡走動走動,倒也不會有人詬病。 沉清菱不介意彆人說自己的不是,嘴巴長在彆人身上,她管不了任何人,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與她無關。 “快到了吧?軟軟也不知道有沒有想我。”走了一個下午,怕是小家夥悶壞了。 軟軟不抗拒雲宥餘,到時候帶上軟軟一起去王府,想著如軟軟再王府裡撒歡的跑著,小短腿跑一天累了就躺地上,任誰不想上去摸一摸呢? 可愛的小家夥總是會格外的惹人疼愛。 &n nbsp;踏入春禧殿的大門,沉清菱還沒看清楚,一隻小小的身影立刻撲到她懷裡,蹭蹭沉清菱的手臂,想讓她摸摸自己的小腦袋。 “乖啊,是不是想我了呀?” 抱著軟軟進門,守門的侍衛把大門關上。 跟軟軟玩了一會兒,忙了一天,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玳冒給沉清菱準備了熱水,讓她先泡著,消除疲憊。 上一次泡澡,突然冒出的那位不速之客,今天好巧不巧,又出現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見,對,對不住……” 好家夥,又是雲痕!沉清菱隨手抄起泡澡桶旁邊的盒子丟出去,雲痕沒注意看著,額頭被砸破了一角,流了不少血。 “你出去,下次來不知道敲門嗎?” 第二次了,沉清菱實在是忍不可忍,又把身邊能丟的東西朝著雲痕砸過去。 砸死他才好,讓他長長記性,彆每次都這麼衝動過,老是能遇見她不方便的時候。 帶水氣的盒子,這次雲痕穩穩的接住,走出屏風來到外間,和玳冒大眼瞪小眼。 上次是雲痕,這次也是雲痕,這倆人的緣分可真是…… “殿下,老奴賞賜提醒過,今後還是注意些好。男女有彆,今後郡主是要嫁人的,這要是傳出去,郡主的名聲受損,殿下可擔待得起?” 不似太後那樣不怒自威,玳冒臉上的怒意還是讓雲痕心驚。 一個奴才能有這般氣場,這與她從前的主子多少有點關係。 皇後就是皇後,一國之母的氣場擺在那兒,連她身邊的人都如此。 “姑姑,實在對不住,我沒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上次也是這麼說的,雲痕當真不是有心。 屋內的燭光看不清屋內人的舉動,沉清菱人在泡澡桶沒有動靜,他以為人不在屋內就進來了,哪知道又……埃,下次還是約在彆處好了,每一次來都不是時候。 上一次來,那隻貓可把他嚇了一跳,躲在簾子後麵半個時辰,腿都嚇軟了。而這次,他又犯了最低級的錯誤,門都沒敲直接就進來了。 嘴上念叨著不要再去想剛才見到的,可雲痕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總是能浮現出沉清菱在桶裡的模樣…… 美人他見過不少,可這般近距離接觸的,沉清菱是頭一位。 等沉清菱收拾好出來,已經是兩刻鐘後。 發絲還帶著些許水汽,雲痕瞧著那水珠低落到肩膀上,像極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如同荷花上的露珠,帶著女子特有的嬌媚。 “我,剛才實在對不住,我真沒想到你人在裡麵。” “行了,說吧。”有事就說,沒事走人,她逗貓都沒時間了。 累了一整天,沉清菱就想著舒舒服服泡個澡,結果呢,又遇到某個色狼出現在房間裡。 趕出去就算了,臉上還委屈的模樣,好似她委屈了他似的。 明明是某人的錯,怎麼現在成了她的錯了? 沉清菱在心裡給雲痕記上一小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複回去,這個雲痕實在是太可惡了。 “今天壽宴你為啥不去?”名單上有雲痕的名字,可是人卻沒有去。 沉清菱想著讓雲痕去見識見識,雲清離這次沒有成功的搞事情,雲痕不在,要不然今天還能湊個熱鬨。 “今天你沒事吧?” 嗯?沉清菱沒想到雲痕會這麼問,果然皇宮裡到處都有他的人,要不然雲痕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內知道。 壽宴結束才多久,雲痕就收到消息了。 沉清菱合理懷疑雲宥餘身邊,估計隱藏不少雲痕的線人。 無處不在的線人,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多謝關心,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掉了幾滴淚而已。”對沉清菱來說,不算什麼大事。 能讓劉玉笙不再對雲琪動歪心思,沉清菱把眼睛哭腫都可以。 演戲而已,不算什麼,可雲痕並不這麼認為。 “以後還是彆哭了,姑娘家的眼淚,很值錢的。” 沉清菱被雲痕這番話驚訝到。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話從一個男人口中聽到,沉清菱有些驚訝。 在皇宮裡,不少的皇子沉清菱都接觸過,雲痕和雲宥餘是最讓她意外的一個人。和其他皇子不同,他們倆說話的內涵和說話方式,和其他皇子不同。 倆人坐在院子裡,看著天上的星星,軟軟依偎在沉清菱懷裡,撓撓小爪子,舒服的睡著了。 “戚琉羽和雲宥餘,他們倆是不是相互看上了?” 沉清菱歪頭,“你啥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他們倆的事情,我以為你不會感興趣。” “感興趣,幾日後你要隨他去王府住幾日,戚琉羽看著和你關係挺好的,估摸著會通過你帶點東西去給雲宥餘。” 是哥哥沒錯,但是雲痕不屑於這些小節,沉清菱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