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依抬頭,就見小念念焦急的神色。 相依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明是想安撫小念念的,可是卻是笑得比哭得難看。小念念坐在相依的身邊,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說,“娘親,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吧。” 相依搖了搖頭,說,“娘親沒事的。” “可是娘親……” “夜晨,答應娘親,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你都要堅強。”相依打斷了小念念的話,認真的說道,“世界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所以你一定要答應娘親,要學會堅強知道嗎?” 小念念不明所以,但是卻還是認真的點頭道,“娘親,你放心,我一定會堅強的。” 見小念念答應了,相依欣慰的點頭,“好孩子,你先回去吧,努力學習功課。” “可是娘親,我……” “答應娘親,聽話,回去吧,不管以後,你聽到了什麼風聲,都要學會忍耐知道嗎?”相依微微垂眸,緩緩道,“夜晨,你應該知道了,娘親和你父皇爹爹的恩恩怨怨吧?” 小念念遲疑的點頭,娘親是前朝公主,父皇爹爹是覆滅前朝的人…… “雖然那些日子,娘親很痛苦,但是娘親依舊堅持下來了。因為娘親知道,在自己沒有親人的庇佑下,隻能靠自己,學會堅強。”相依緩緩的說道“所以,你能明白娘親希望你怎麼做嗎?” 小念念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娘親,那我先回去了。” 相依高興的笑了笑,“孺子可教。” 小念念離去後,相依起身走到後院。 這裡,有當年納蘭月為她種的三百六十五棵梅樹。隻是現在是夏天了,看不到梅花盛開的模樣。 原來人的一生,總是不知不覺的錯過了很多的東西。 “皇後娘娘。”這時候,宗小南的聲音傳來,相依回頭,就見她眉目盈盈的看著她。 “你來做什麼?”相依有些不悅。她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見相依不耐,宗小南倒也不生氣,款款的走到相依的麵前,說道,“我想皇後娘娘一定有很多疑惑,今天小南來這裡,隻想替娘娘分憂。” “你會有這麼好心?”相依可沒有忘記,宗小南是有多麼的恨她。 宗小南笑了笑,說,“娘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的存在嗎?” 相依一愣,然後狐疑的看向宗小南,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葛雲害死了哥哥,是因為哥哥發現了她的秘密。”宗小南走到相依的身後,看著這一大片梅花樹,緩緩的說道,“所以,在我離開的那些日子裡,一直都在調查葛雲,到底是為了什麼秘密,竟是要殺我哥哥滅口。” “………” “你知道我查到了什麼了嗎?”宗小南轉身看著相依。 相依淡淡的問道,“那你查到了什麼?” “葛雲,竟是神界夜族族長的女兒夜華轉世。” 相依倏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宗小南,呐呐道,“這怎麼可能,真的是太荒唐了。” “起初我以為不相信。”宗小南幽幽的說道,“可是就在你離開的那一段時間,她竟是使用了障眼法,迷惑了月哥哥,讓月哥哥,誤以為你和夏子夜有染。” 宗小南緩緩的說道,“明明你見夏子夜的那些日子,你們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半點兒交集,我卻是在潛入葛雲的住所的時候,見她用術法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讓他們看到,你和夏子夜苟合的場麵。” 相依不可思議的看著宗小南,許久後才問道,“那麼像你這麼說,她既然是神,為何要做這些事情。” 宗小南微微皺眉,道,“我不知道。” 見相依許久沒有反應了,宗小南告退。 其實,他很想將一切告訴相依,她和納蘭月的前世。可是她不可以說,因為有關於自己前生,隻能是她自己想起來,不然就隻犯了天條,相依會萬劫不複的。 至於她為什麼會知道,那是因為她突然想起了前世,她是白月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能幫相依的,就隻有這麼多了,現在她隻希望,相依可以儘快的想起來。 相依一直在思索著今天宗小南告訴她的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真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自己的請白了,因為這種虛無的事情,誰會相信? 除了納蘭月冷落自己,相依現在的處境還不是很糟糕。至少,她現在很清閒。 然而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竟是再一次的身懷有孕,而時間,該死的定格在了,她和夏子夜見麵的那些日子裡。而這一定是納蘭月的孩子,但是,為何這個胎像顯示卻是推遲了半個月….. 恐慌 bsp;恐慌,襲上了她的心頭,如果這件事情被人知道的話,不僅自己真的走到絕路,而且這個孩子,隻怕也活不成了……… 她考慮了很久,決定還是想離開這裡,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說。 這些日子,相依和納蘭月,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現在看來,他必須要去見一見納蘭月了。 相依倦倦的倚在貴妃塌上,聽得腳步聲,她睜開了眼睛,輕聲問道,“皇上呢?” 翠玉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道,“娘娘,皇上最近都在皇貴妃那裡。” 雖然有過這個預想,但是在得到證實的時候,心還是難以接受到陣痛。 相依站起身來,麵無表情的說道,“那我們走吧。” 翠玉一愣,隨即反問道,“走哪裡?” “去見皇上。”語畢,相依已經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翠玉怔怔然,然後連忙追了上去,擔憂的說道,“娘娘,你真的要去找皇上嗎?” 相依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瘦弱的身子,在風中,就像是要背刮倒一樣。 來到了葛雲所居住的椒蘭殿,相依就被守衛攔住了去路。 “請你們進去通傳,就說是娘娘要見皇上。”翠玉不卑不亢的說道。皇宮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的相依殿,就是一座冷宮。所以為首的守衛難免有些狗仗人勢。 “呦,娘娘啊,可不是奴才不願意通傳,我隻怕皇上不想見到你,或者萬一進去,繞了皇上和貴妃娘娘,小的也擔待不起埃” “皇上願不願意見我,那回事皇上的事。而擾了皇上,皇上怪罪下來,我自然會擔當。”相依的目光,不偏不倚的看著這個守衛的眼睛,麵無表情的說道,“倒是你一個小小的守衛,竟然敢阻攔我,你就不怕誤了什麼大事,皇上摘了你的狗頭?” 相依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心中膽寒。那守衛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主,聽相依這麼說,心裡也有些害怕要是正的誤了什麼大事,那麼他就算是有是個腦袋也是不夠砍的。 “那娘娘稍等,卑職現在就去。” 椒蘭殿內,葛雲和納蘭月正在小酌。 葛雲為納蘭月滿上一杯酒,然後將就遞到納蘭月的眼前,嬌聲道,“月,我敬你一杯。” 納蘭月看著巧笑倩兮的葛雲,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引得葛雲一聲嬌嗔,她看了手中的酒一眼,“當心灑了。” 納蘭月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調笑道,“灑了,不是還有你給我倒嗎?” “你真討厭,這可是好酒灑了多可惜。” 納蘭月隻是搖頭,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她愣了一下,道。“難道不是嗎?” “不是。”納蘭月一口回答,明亮的眼珠轉了轉,道,“在我的心裡,雲兒就是好酒,美味,香醇,喝過之後,令人口齒留香,念念不忘。” 聽得納蘭月這麼說,葛雲的臉不由得變得滾燙了起來,然後撅嘴道,“那這酒你還喝不喝?” 納蘭月眉毛微微一揚,曖昧的說道,“喝,怎麼不喝,但是我要雲兒喂我喝。” 見納蘭月的眼中全是促狹的笑意,葛雲微微一笑,然後將酒盞送到納蘭月的唇邊,但是納蘭月卻是緊閉著嘴巴,含笑的看著葛雲。 葛雲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他又怎樣都不肯喝,於是有些委屈的說道,“月,你怎麼不喝?” 納蘭月輕輕一笑,調儻道,“我要你用嘴巴喂我喝。” 葛雲一聽,臉上浮起了兩朵熟透了的紅暈,看著納蘭月,嬌嗔,“你真壞。” 但是語畢,她將酒儘數的含進了嘴裡。閉著眼睛顫抖著眼睫就往納蘭月的嘴上吻去。納蘭月的眼底,不易察覺的閃過意思厭惡,但是很快,令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楚。就在葛雲的唇快要吻上納蘭月的唇的時候,不應景的響起了混濁的男聲,嚇得葛雲一下子將所有的就都咽了下去,烈度的酒,火辣辣的刺激著她的喉嚨,令她難受的咳了起來。而納蘭月則是一邊心疼的為葛雲順氣,一邊不悅的問道,“什麼事?” “皇上,常小姐求見。”那守衛見自己出現的太不是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聽守衛這麼說,葛雲的眼底很快的有一絲精光閃過,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得納蘭月冷冷的說道,“讓她滾,朕不想見她。” 守衛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唯唯諾諾的應了正準備退下的時候,卻聽的嬌柔的女生道,“慢著。” 納蘭月不解的看向懷中的佳人,笑道,“雲兒,怎麼了?” 葛雲抬眸,看著納蘭月,笑得純良無害,“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常小姐都來了,為何不見一見她呢?” 納蘭月修長有力的手指挑起了葛雲的下巴,邪笑道,“雲兒不是討厭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