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便裝,整個人散發出孤傲的氣質。 她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水靈的大眼仿佛含著霧氣,欲語還羞,轉盼多情,俏挺的鼻梁,豔紅的櫻唇,好一個嬌俏可人,清麗動人的美人。 這女子,正是齊國巾幗須眉的武公主,燕偌曼。 看著攻勢凶狠的納蘭月,她搖了搖頭,道,“一個一人之力,擋我齊國三軍的男子,是不會被輕易的打倒的。” “可是公主,我們明明是來幫助納蘭月的。”身材魁梧的男子疑惑的說道。 “津遝,忙是要幫的,隻不過得等一會兒。”燕偌曼高深莫測的說道。她的手中,閃現一根發著陰冷的光的銀針,倏的向納蘭月飛去。 戰鬥中的納蘭月,直覺自己肩頭一痛,然後他的渾身都使不上力氣來,而夏子夜趁著這個縫隙,狠狠地一擊,一口鮮血,從納蘭月口中噴湧而出。 “公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吳津遝詫異的看著燕若蔓,不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將冰寒針刺入納蘭月的體內,他們不是來幫納蘭月,賣人情的嗎? “津遝,你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燕偌曼看著快要抵不住夏子夜的納蘭月,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可是……”吳津遝還想說什麼,卻被燕偌曼冷冷的打斷。 她說,“既然是要賣人情,那就得賣一個大的,你懂了嗎?”吳津遝有勇無謀,但是他很忠心,所以她才會用他。 吳津遝似懂非懂得點點頭,又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幫忙?” 燕偌曼輕輕一笑,豔麗動人,“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當然是在情況最危急的時候。” 納蘭月被夏子夜一把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夏子夜手執劍柄,狠狠地向納蘭月刺去。 那一刻,相依真的以為,她忍辱負重,肮臟不堪的日子,結束了。她真的以為,從此以後,她就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可是突來的一幫人,將夏子夜的人全部殺死,隻剩下了夏琪毓,孟天,還有夏子夜。而夏子夜的劍,被一個女子,很美的一個女子,重重地打在了地上。 最後,她,夏子夜,孟天,夏琪毓,全部都被那個女子抓住了。 他們被關在同一間牢房裡,血腥腐臭地氣味,揮之不去。 夏子夜受了重傷,相依木訥的為他簡單的包紮了傷口。因為沒有藥材,所以隻能草草了事。 “都是你這個女人害的。”夏琪毓看著麵無表情的相依,怒道,“你的父親,殺了我們的父母親人,而你,卻是要害死哥哥了。”兩行清淚,從她的眼中流出,明明他們都不欠常家的,為什麼因為常家,弄到了這種田地? 相依默默地將夏子夜抱進懷裡,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拭去他臉上地血漬。夏子夜,天神一般的男子,卻為了她,淪為了階下囚。她真的,罪孽深重。 她默默地接受夏琪毓的痛罵,因為她覺得,夏琪毓說得對,因為她就是一個害人精,是一個不祥之人,所以,對她好的人,都會受到她的牽連。 孟天看著相依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於心不忍,輕聲對夏琪毓說道,“琪毓,你不要說了。” “不說?”夏琪毓怒極反笑到,“為什麼不說?我說的沒有錯啊,如果現在不說,隻怕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說了。他們就是害人精,她活該被納蘭月強占,活該被羞辱………”看著昏迷不醒的夏子夜,她說著說著,九再也說不下去了。 但是她爬到夏子夜的身邊,將失魂落魄的相依一把推開,將夏子夜緊緊的抱在懷裡,不停的說道,“你這個害人精,離我哥哥遠點……” 看著情緒極不穩定的夏琪毓,相依默默的走到了牆角坐下,雙臂環住自己的膝蓋,遠遠的看著他們。 常相依,你真的是個害人精,不祥之人。 第二日,昏迷不醒的夏子夜竟然慢慢轉醒了,他不動聲色的將抱著自己的夏琪毓推開,對相依說道,“不玩離我那麼遠可以嗎?”語氣,沒有一絲的責怪,卻是滿滿的憐惜。 相依的眼淚,就這樣措不及防的滾落下來,她慢慢的又到夏子夜的身邊,呐呐的說道,“你不怪我嗎?” 夏子夜輕輕的搖頭,柔聲說道,“不怪你,要怪就怪,我沒有能力,將你救出去,沒有能力,讓你和小念念在一起。” 相依一下子撲到夏子夜的懷裡,失聲痛哭,“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夏子夜的手,輕輕的拍著相依的背脊,輕聲哄道,“不要哭了,隻要我可以活下去,我一定會讓你和小念念團聚的。” 夏琪毓看著擁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由得濕了眼眶。哥哥真的有那麼愛她嗎?竟是舍不得責怪她一句。 孟天將夏琪毓摟進懷裡,給她無聲的安慰,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慰她。 日子過了足足半月,因為這裡的環境不適宜夏子夜養傷,他的傷情一天天惡化了起來。 正在她們焦頭爛額之際,牢門突然被人打開。 相依抬頭,見是宗科,此時,他一臉陰沉的看著相依,道,“跟我走。”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本來,他對相依還有一些憐憫之情,可是她害的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真的恨不得殺了她。 還好,現在的夏子夜還在昏迷,相依看了若有所思的孟天和一臉鄙夷的夏琪毓,默默地離去了。 現在的他們,已經窮途末路了。或許,去見一見納蘭月,還有一線生機。 宗科讓相依去洗了個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納蘭月。相依看著鏡中自己美麗的臉,悵然若失。 難道她常相依,有用的,就是這張皮囊? 宗科將她帶到了一間房門口,將一碗黑黢黢地湯藥遞給她,讓她端進去。 剛剛走進去,門就被人關上了。 此時,納蘭月站在窗前,背對著她,此時,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相依將藥放在桌上,然後默默地走到納蘭月的身後,看著他如芝蘭玉樹般的身姿,淡淡的說道,“該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