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更擔心他的安危了,咬咬牙,硬著頭皮上前,秉著呼吸靠近了過去。 窗戶上都糊了紙,看不見裡麵的情況,但這邊的門都是木門,隔音效果並不好,言菀站在門外,便隱隱能聽到屋裡人說話的聲音。 她聽到尤娜道,“阿演,宇哥那邊的情況有些不太好,那個臭警察一直咬著他不放,這樣下去,他的身份會曝光的。宇哥好不容易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那位置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咱們不能不出手了。” 言菀渾身熱血都衝上了頭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找了這麼久的幕後大佬——溫演,竟然此刻就隔著一道門在她的眼前! 言菀多想現在就衝進去,但她勢單力薄,對方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毒梟,她這樣衝進去,簡直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馬上就成為了那屍山下麵的其中之一。 言菀死死掐著掌心,迫使自己冷靜,她發現那道木門上有一條小小的縫隙,正準備靠近,想要聽得更清楚一些,這時,肩膀便是一疼,整個人都被扯了過去! 言菀被人往外一扯,然後一甩,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她張了張嘴,想叫又叫不出來,隻能發出悶悶的哼唧聲。 “剛剛才抓了一個,現在又來一個,你該不會也是到前廳來上廁所的吧?”頭頂傳來似笑非笑嘲諷的聲音。 言菀吃痛地抬起頭,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應該是用了變聲器。 他很高很挺拔,帶著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點眼睛,連眉毛都遮住了。其中一隻眼睛還戴著眼罩,另一隻眼睛周圍紋滿了刺青,根本看不出眼睛的形狀。 可是言菀看到他那一刻,便知道他是誰了。 車城宇,大毒梟溫演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言菀見過他的照片,據說他的左眼是為了溫演受傷瞎掉的。 “也真是難為你們能找得到這裡。我簡直都有些佩服你了。”車城宇抱著手臂,似乎很有興趣地盯著她,可他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全是一片森冷的肅穆。 言菀坐在地上,手腳都摔疼了,她張了張嘴,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他……哪……” 可車城宇卻聽懂了,剛剛還似乎在和她說笑,此刻的眼中卻像是一汪冰泉。 他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些生氣,“你都自身難保了,還關心那個男人?你和他什麼關係啊?” 言菀握緊拳頭,不做聲。 她現在說不出話,更不可能拿出手機打字,陸北川已經被他抓住了,自己現在也落在他手裡。 不管他到底有沒有懷疑他們是警察,聽到了屋裡那些話,他們也斷然不會給他倆留下活口了。 隻是她和陸北川一天一夜都沒有回去,失去了聯係,不光是院長會著急,段決知道了,也會立刻派人來找她吧? ;言菀此刻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有,亂糟糟的一片,算是走到絕境了。 越是臨近死亡,她反而越是鎮定了下來。一雙眼睛平靜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大腦飛速運轉,想著遇到的這一切。言菀早晚就覺得那個阿莫和娜姐有問題了。 雖然一開始便知道這個村裡不會是普通人,但她更多的猜想是他們和毒販有所聯係,販毒。可現在看來,他們估計不是販毒,而是製毒。 早上到廚房去幫忙端雞蛋餅,她看到廚房後麵還有一個鎖著的小房間。廚房裡難道還能有一間雜物房不成?不用說,那裡麵肯定是他們的製毒房,所有的工具都在裡麵。可這個村子就這麼大,一眼就能望到頭,哪裡有種植毒品的田地? “宇哥,外麵有什麼事嗎?”屋裡好像是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 車城宇看了言菀一眼,淡淡道,“沒什麼事,你們開完會再說吧。” 他本想將言菀帶走,可剛將她從地上拽起來,屋裡便有了動靜,門打開,尤娜走出來,一看到被車城宇抓著手臂的言菀,就大驚失色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彆亂走嗎?” 言菀狠狠一腳踢向車城宇,趁著他猝不及防之時掙脫了他的手跑到了尤娜身後。 言菀緊緊抓著尤娜的手,一臉委屈,眼睛淚汪汪的,就連女人看了都要心疼了。 可尤娜隻是心軟了一下,便將她扯到自己麵前,嚴肅地盯著她,“你在這裡乾什麼?小川呢?” 她沒有問她聽到了什麼,隻要她出現在這裡,不管她聽沒聽到什麼,都一律認定為聽到了。 言菀搖搖頭,指著車城宇,又是害怕又是生氣,搖了搖尤娜的手臂。 尤娜看向車城宇,“看到一個比她小一點的男孩子了嗎?” 車城宇冷笑一聲,“你說那個警察?已經被我關起來了。我剛剛和阿良在屋頂看到他鬼鬼祟祟地過來,躲在門外偷聽,剛抓住一個呢,現在又來了一個。” 他話剛說完,一個中年男人就拎著兩個背包走了過來,丟在言菀腳邊。 那包的拉鏈已經打開了,裡麵的槍已經不見了。那些防身工具也一並被拿走了。 “925f高配手槍,軍區少將級隨身配槍。”那個叫阿良的男人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言菀,“是你的,還是那男人的?” 現在連尤娜的臉色都變了,盯著言菀的目光犀利起來。 言菀不說話,車城宇道,“不管是誰的,派人往軍區一送自然就知道身份了。他們的人在我們手裡,想必還不是小角色,用處可不少。” “宇哥你說得對,要不要砍下他們的手指一起送過去?” 言菀始終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尤娜本想說什麼,屋裡有人在叫她。尤娜進去了一會兒,再出來,臉上的神情實在複雜極了。 她看了看車城宇和阿良,又看向言菀,慢吞吞地說—— “阿演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