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主動走過去,走近了,借著對方的手電筒,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一個五十多歲模樣的中年人,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從額頭一直到嘴角,很是恐怖。 言菀聞到他身上血腥的味道,那是屬於亡命之徒肅殺的黑暗氣息。 她看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她,幾乎是要立刻衝過來製住她的戰鬥狀態。言菀不由得攥緊手指。 陸北川從她身後走上來,上前便攬住她的肩,笑嘻嘻地對那中年男人說,“我們是山下孤兒院的老師,今天上山來考察找一處好點的地方,好在過段時間帶學生們來春遊。結果在樹林裡迷路了,無意中發現了這裡,沒想到這裡還有個村子。大兄弟,你們村叫什麼名字呀?我沿途過來倒是做了記號,倒是不至於迷路,但眼看天色也晚了,不太安全,我倆可不可以在這住宿一晚,明天再下山?” 言菀僵了僵,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聽到陸北川的話,跟著點點頭。 陸北川故意說了一句他倆沿途做了記號,就是怕這荒山野嶺的對方會殺人滅口。好在聽了他的話,刀疤臉果然神情有了變化。 “大哥,我沒騙你,你看我和我媳婦像是壞人嗎?我倆是縣城過來支教的大學生!” 刀疤臉的目光在他倆臉上轉動,涼颼颼的,跟蛇一樣,看得言菀後背都冒起了雞皮疙瘩。 陸北川衝他眨眨眼睛,“我媳婦是個啞巴。我們上山身上沒帶錢,要不咱們加個微信吧,山上沒信號,我明天回去就把住宿費轉給你!大哥,外麵這麼黑,說不定會遇上野獸呢?您就好心收留一下我倆吧!” 陸北川很鎮定,頭腦也很清晰,雖然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但確實有兩把刷子。難怪上頭會提議將他安插在車城宇身邊。言菀心想,在牽連到‘止痛水’的案子裡麵,陸北川的確比自己要冷靜許多。 刀疤臉沉默了半天,像是在思考陸北川的話。 還沒等到他的回答,就又有人過來了。 “阿莫哥,你在那邊和誰說話呢?” 這個村子裡的人似乎對外來人有格外的敏銳嗅覺。 一個中年女人走過來,叫做阿莫的男人看向她,解釋道,“說是山下那孤兒院裡的老師,他倆是兩口子,上山來踩點找春遊地址的。迷了路,誤打誤撞到了咱們這。” “是啊,我們真不是來偷獵的!大姐姐,我是正經大學生支教啊!”陸北川無辜地眨眨眼。 中年女人愣了愣,盯著他,像是在思考著他的話。 阿莫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她才勉強點頭道,“行吧,要在我們留宿可以,我們也不要你們的錢。咱家有空房間,舉手之勞而已,山上山下的鄰居,沒必要收這個錢。但是你們得保證,明天離開這將沿途的記號全部消除了,我會監督你們。我們村的人不喜歡被外人打擾,隻想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像桃花源一樣。所以你們出去之後也不要跟彆人提起這裡,不要再上來了,知道嗎?” 桃花源?言菀的心裡滿是譏諷。 “不會再來了,這山也太難爬了,咱們走到這裡走了整整一天呢,雖然的確沒什麼野獸,但孩子們都還小,體力吃不消。”陸北川委屈地說,“之前聽人家說,這山上很多野獸,珍貴藥材,全是騙人的。原來什麼都沒有,我還想在路邊挖點靈芝下去賣錢呢!” 中年女人聽到他天真的話,眼中有了一絲笑意,“都是外麵的人瞎說的,這山上哪有什麼野獸藥材的,不過是荒山一座。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裡住習慣了,所以不願意出去而已。” 她在前麵帶著路,阿莫走在兩人身後,一路將她們帶進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