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坐在一個大院的哥們!” “那你和吳儀的關係也很好吧,畢竟他們姐弟倆的關係那麼好。” “一看就和吳澤不是很熟,認識沒多久吧?”殷實有些沾沾自喜,吳澤真是沒福氣,估計剛泡上的女人,還沒玩過就死了,倒是便宜了他。 殷實靠近言菀,女人身上的香氣搞得他神魂顛倒,他強忍著想要在這裡撲倒言菀的衝動,說道,“他倆關係好,那都是外麵人說的。其實小時候還好,吳儀還比較疼這個弟弟。但是吳澤後來長歪了,高中的時候被人帶著碰了毒,一發不可收拾,他爸媽和姐姐都管不了他,家裡為了不讓他再吸毒,狠心斷了他的經濟來源。可是你要知道,癮君子是不會因為沒錢就不吸了。他開始回家搶錢,偷錢,有時候碰到家裡人在家,還會大吵一頓,甚至打起來。吳儀就被他打過好幾次,他爸媽也不能幸免。後來吳澤的母親將他送到了少年戒毒所,關了一年,好在他賭癮還不算特彆深,總算是將他一隻腳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你要知道,那少年戒毒所是什麼地方,好好的人進去就能脫層皮出來,吳澤在裡麵可是受儘了折磨,簡直是在地獄走了一遭,差點就死在裡麵了。他出來那天,家裡沒有人來接他,他回到家,卻看到父母在給他們最疼愛的女兒舉辦生日會,一家人笑得開心極了,仿佛忘記了還有他這個兒子。” 殷實提到這段過往,還有些感慨,“後來有一次和他喝酒,吳澤說,他就是吳家敗筆,父母不喜歡他,姐姐厭惡他。你看,豪門都是如此,表麵光鮮,實則裡麵根本就不是表麵看到那樣子。儘管他後來乖乖地完成了學業,也進了吳家的公司上班,他努力過,但他的能力就是不如吳儀,上頭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姐姐,父母都看不到他了。這個倒黴蛋真是可憐,年紀輕輕的就死了。所以說,做人啊,就是要及時行樂,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會先來。” 言菀被他最後兩句自以為煽情的人生哲言酸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今晚真是沒有白來,收獲的信息簡直比前幾天加起來都要多。難怪她覺得吳儀對吳澤態度怪怪的,就算是親姐弟,也沒有法律規定一定要感情好。之前想得太簡單,自然忽略了吳儀這條線,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吳凱身上。查案最忌諱的就是代入自己的主觀感受,而忽略了細微的線索。 今晚回去,她會將這些信息都整理出來,交給刑偵組,一定會對他們查案大有幫助。 “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們走吧,及時行樂去。”殷實東倒西歪地,就要站起來去拉言菀的手。 言菀身子一偏就躲開了。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起身,收起錄音筆,正要罵他,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帶著一身寒氣的段決站在逆光中,遠遠的,言菀就感覺到一股子危險感。 她走過去,笑著去拉他的手,“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段決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軍裝外套脫了放在車上。 他神色有些疲憊,但眉宇間卻是透著冷意還有戾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言菀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看他有些生氣,怕被罵,便不打算再貼上去,準備回家再跟他解釋。 可她的手還沒縮回去,就被段決握住了,握得很緊。 他站得很近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冷著臉的段決看上去很是嚇人。 殷實迷迷糊糊地,看著剛剛在自己麵前宛如情場老手的女孩,此刻宛如鵪鶉乖乖地縮在一男人身邊,雖然喝了酒,但直覺也告訴他,眼前的男人他惹不起。 有些人就是自帶強大的氣場,那種壓迫感,哪怕是再橫的人,哪怕是惡犬,到了他麵前,也隻有乖乖蹲下身的份。 殷實直接閉著眼睡了過去。 段決一路沉默地拉著言菀出去,一路都一言不發。言菀都要被這不上不下的忐忑折磨死了。 原本以為回到家,他會跟她發難,畢竟單獨和一個年輕男人關在包廂裡,是挺容易讓人誤會的。但她是出於工作,她還是很想跟他解釋一下。 落地窗沒有關窗簾,但這裡是頂層,附近都沒有段決家更高的樓層了,放眼望去,外麵都是淺灰色的天空,被霓虹燈燒得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