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茫然就像是無邊無際的野草,被風緩緩一吹,就會露出乾涸皸裂的土壤。 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好,待小白如己出,不過是為了減輕他的罪惡感而已,四年前,以為隻有他才是真心對自己好的,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被他利用得更加沒有破綻而已。 以後回想起來,他是不是可以說,他補償了四年,還不夠嗎。 白晚懷疑自己的痛覺神經是不是已經麻木了,這一刻,她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心痛,有的隻是迷茫。 如果這麼多年的兒時夥伴都不可以信,那麼人生該是多麼的淒慘。。。 “牢房”的鐵欄杆門吱吱呀呀的打開,有人走了進來,黑色皮鞋走到她的跟前。 白晚已經沒有了力氣,隨後被輕輕的擁進了一個懷裡,熟悉又讓人安心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 她艱難的抬頭,隻看到一截白襯衣的領口和線條流暢的下顎,然後聽到他醇厚的嗓音:“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白晚閉著眼睛,兩行淚從眼瞼處湧出,但是,很快便停止了,仿佛她從沒有落淚的脆弱一刻。 。。。 左堯趕到餐廳時,孫小姐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瞧見來人英俊非凡,立馬又展開了笑臉。 “左先生真是名不虛傳,帥氣又有才華,我是孫氏的孫淺淺以後還希望左先生多多指教。”孫淺淺主動伸出了右手。 左堯來的時候本來臉色挺不好看,可彆人姑娘都主動開腔了,他也隻好伸出手來跟她象征性的握了握。 “好了,客套什麼啊,趕緊坐下來吃飯,估計孫小姐都餓壞了。”秦君趕緊招呼他們桌下,轉頭就招呼服務員上菜。 秦君話音一落,包廂裡就靜了下來,說不出的尷尬。 “哎呀,孫小姐,你的眼睛真漂亮,想來你的母親一定是個大美人啊,堯堯,你說是不是啊?”秦君在桌下踢了左堯一腳。 “是是。。。是。。。”左堯無法,隻能抬頭掃了那姑娘一眼,可就是這一眼,他就看呆了,這位孫小姐有個跟白晚六分相似的容貌,特彆是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左堯的反應讓秦君和孫淺淺都十分滿意,都覺得這事兒基本就成了。 “那你們先吃,我突然想起來跟一個姐妹約好了下午一起做美容的再不去可就遲到了。”秦君找了個借口,趕緊溜了。 左堯看著對麵的女人,神情有些恍惚。 孫淺淺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啊?你說什麼?”左堯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孫淺淺撒嬌似的撅起了嘴巴,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埋怨,“第一次有男士在跟我吃飯的時候走神,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左堯沒有回答她,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白晚無助的麵孔,突然站了起來。 “怎麼了?”孫淺淺仰起頭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下次再請你吃飯賠罪。”左堯說完就真的出去了。 在他離開包廂的刹那,孫淺淺一該剛才的嬌憨神態,大小姐脾氣的吧桌上的高腳杯掃落到地上。 。。。 左堯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門外,像是石化了似的,一動不動。 秦君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準備去做什麼。。。去警察局不顧一切的把白晚帶出來?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他真的會為了她這麼做嗎? 他如此算計她,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猜到了吧?可是,當初他不過是被父親嚇得失去了理智,才會騙她,用她的名義做投資。 左堯下樓的時候,雙腳有些不受他控製,回到車裡,手卻又提不起力氣去扭動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