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1)

嗜虐成狌 第六 2054 字 14天前

偷眼看到眾人護著的韓量和小何子,計上心來。陸鼎原在看到對方往韓量和小何子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妙。 果不其然,對方開始放棄對他致命部位的窮追猛打,卻是想要抽出空當向那邊襲去。立場瞬變,原本處於優勢的陸鼎原一下子變得被動,隻得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顯然對方已經找到他真正的死穴!既然他能發現,他的下屬必然也能看出端倪,陸鼎原擔心韓量和小何子的情況,分神顧盼間,身上立添幾道新痕。 原本念著對方和夏天關係的陸鼎原,在這種情況下,也開始不再顧忌的下了殺手。 對方壓力劇增,終於開始明白自己此次難以成事──無論是尋人還是殺人!於是打算尋隙撤退,無奈陸鼎原逼得緊,招招致命,攻得不遺餘力。 拚著前胸挨上一劍,對方向韓量的方向飛去一鏢,打算趁著陸鼎原不得不救的當撤走。 他又哪成想陸鼎原其實已是強弩之末,攻得雖急,卻體力早已透支,加上體內的東西,讓他根本沒有辦法長距離飛身過去補救,所以陸鼎原用的法子是在發現對方要投暗器的時候就側身去擋,因為距離近,對方用的又是全力,所以暗器淨根沒入了陸鼎原的體內。 而陸鼎原也順著暗器的力道向後倒退了幾步。對方似乎也看出了陸鼎原有些問題,團身而上,想乘機施刀,卻不想此時黑影中竄出一人,手持短刀,瘋了一樣的殺將過來。 “飛影,不可殺他。”陸鼎原隻一眼就看出了所來何人,雖是出聲阻止,但還是晚了,飛影已經卸下對方右臂,再晚些,定是頭顱都不保了。“滾!”飛影狠狠一聲,踹在了對方胸前的傷口上。 “扯呼!”對方高呼一聲,在幾個手下的攙扶下,狼狽的退了開去,臨走前連放狠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飛影是在幾日前就跟上了陸鼎原的。那日早上突然發現不見了韓量,雖然有些擔心怎麼和陸鼎原交代,但更多的卻是慶幸,心裡巴不得韓量早早消失乾淨才好,雖耽擱了幾日,意思意思的找了找,但最終還是決定去和陸鼎原彙合。 向夏天打探到了陸鼎原的去處,便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其實如果他再等上幾日,就可接到陸鼎原回傳給夏天的信息,知道韓量和他再一起。但他沒有。所以在趕上陸鼎原,發現韓量居然和他一路同行的時候,著實怒火攻心了一回,才遲遲沒有找陸鼎原複命。 而今日跟來石場,卻見到陸鼎原竟然為了韓量被傷了,多日來的怒火發出來,卻隻能是衝著那對方的人。 雖然疑惑對方的長相,但在他心裡,陸鼎原才是最重要的,誰傷了他,無不是以死相報。飛影放了來人,並不滿意,卻仍是回到受傷的陸鼎原身邊,自是一切以他為重的。 陸鼎原早在飛影出發幾日後就接到了夏宮傳的話,自然是不奇怪飛影的到來。放心讓自己暈倒在奔上來的韓量的懷裡,竟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留的。 “”“主子!”“”除了小何子喊了出來,韓量和飛影被窒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先回車上。”韓量深吸口氣穩住自己,按住陸鼎原的傷口,抱起人就往車上走。 飛影一把將人截過來,橫抱著小心翼翼卻迅速非常的移進了車廂內。小何子嚇掉了下巴,等著韓量發飆。沒想到韓量隻是皺著眉,冷凝著麵色忍了下來。 現在不是和飛影計較的時候,先不說此時的他一切以愛人為重,就是作為一名醫者,他也該一切以患者為重。所以他忍!回到車上,小何子取出藥箱,就要扒陸鼎原的衣服。 “你出去。”飛影不知道在彆扭什麼,明明知道韓量和陸鼎原的關係,卻按著陸鼎原的襟口,阻止小何子在韓量麵前寬陸鼎原的衣,隻喝令韓量出去。 韓量不理他,伸手將車兩麵的兩扇大窗打開,昏暗的車廂內霎時亮堂起來。 “你耗時間就是在耗他的命你知道嗎?”韓量瞥了飛影一眼,伸手將陸鼎原傷口附近的衣服撕了開來。 在急診外科待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剪開傷口周圍的布料處理傷口,誰有功夫慢慢去脫患者衣服啊,所以飛影緊攥住陸鼎原襟口的手,對於韓量來說卻是一點影響也沒有的。 看到傷口的小何子倒抽口氣,暗器淨根訂入右肩骨縫中,從外麵連個尾巴都看不見,又是在手臂大筋處,十分不好處理。 “處理要快,不然他這條胳膊就廢了。”看著漸漸泛黑的肩膀處皮膚,韓量皺眉。 “該死的還塗了毒。”“我沒辦法同時處理毒和傷口。”小何子著急。這毒看著甚是霸道,需要快速處理,可那暗器如果在主子身體裡待久了,那絕對會影響到主子的右手以後的靈活度。 對一般人而言,差那一點點的靈活度可能都不會察覺到,可主子不同,對於右手持劍的高手來說,差之毫厘,極有可能就是對決時生與死的差異。 “你處理毒,我處理傷口。”韓量迅速從小何子的隨身藥箱中,翻出尚趁手的刀具,雖不上自己慣用的手術刀,但此時也不講究了。 “你”飛影懷疑,將陸鼎原的手交到韓量手上是否妥當。“點住他穴止血,固定他,千萬彆動。” 韓量抬起頭狠狠盯住飛影。飛影被韓量的眼神震懾住了,那是不亞於他的深情,那是更甚於他的心痛,卻又有著他沒有的理智和強大的自製。 當韓量拿起那把醫用刀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和氣場,居然讓人不得不服從,不得不信任。 韓量拿出車廂暗格中的桂花釀,雖然不比燒刀子,但聊勝於無。浸濕了汗巾擦過刀具和傷口,韓量開始處理傷口。 劃開陸鼎原傷口處的皮膚,打開患處,熟練地繞開大筋、血管,將暗器一點點向外拔,卻發現問題比他想的更嚴重。 對方的暗器 方的暗器不僅是十字標,而且是特製的子母鏢。所謂子母鏢,就是鏢身和鏢頭是分體式的,鏢頭不但帶著倒鉤,甚至還可以脫離鏢體,稍稍不慎,鏢身被拔出時的反作用力就會將細小的鏢頭推向身體更深處。 飛影在看到埋在陸鼎原身體裡的鏢體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心裡不禁咯一下。這鏢他自然是認識的,甚至知道這鏢是天鷹派的掌門人應天旻所獨有。 而以往中過這鏢的人,不是命喪鏢毒,就是被留在體內的鏢頭廢了武功,並且隨時擔心著鏢頭何時會順著血液的流動攻入心臟。 “擦汗。”過於專注的韓量,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手術室,習慣的說了聲。 雖然聲音很輕,幾乎是含在嘴裡說的,但車廂內的兩人還是聽到了。小何子在忙著調配解藥,自然騰不出手。飛影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聽話,等用衣袖抹完韓量額頭上的汗水才不禁懊惱自己的行為。 而專注的韓量,連頭都沒抬。外麵的影衛和夏宮的人是從廣寒宮總舵帶出來的精英,自然的將陸鼎原所在的車團團護了起來,毫無聲息的。馬匹也早就被卸下了。其他分舵和老宅的人,看了這陣仗也不敢出聲打擾,幾十個人所在石場,竟靜得仿若隻剩下了車廂裡的人。 “嗆”韓量將拔出來的東西小心的扔到了一旁盛酒的碗裡。小何子這時也已經施針逼完了毒,就等著把調好的解藥喂下。看著被完整剔出來的子母鏢,小何子無聲的向韓量翹起了大麼指,他自己都不敢保證這麼快就能不傷筋骨的完全取出此鏢。 “藥我來喂,後麵你接手,我知道你們是不縫合傷口的。”韓量示意小何子兩人換位。小何子對韓量所謂的縫合什麼的雖不甚理解,但也大概明白了韓量的意思。 將煎好的藥交給韓量,接手了處理傷口的活計。從始到終,飛影將陸鼎原緊緊地抱得牢靠,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輕顫就毀了陸鼎原的手臂。 此時稍一放鬆,才發現自己已經汗流浹背,放鬆的心也開始慢慢輕顫。 他從沒離得陸鼎原這麼近過,即使以往陸鼎原受傷時也不曾。他看向韓量,不明白他怎麼能允許自己這樣。 他難道沒有獨占欲嗎?還是他根本不把主子當回事?可是剛剛看他的眼神明明對主子在乎的很。正在喂藥的韓量發現了飛影的注視,抬起頭來,正對上飛影複雜疑惑的眼。 “哼,你覺得那些烏七八糟的情緒和他的安危比起來,是值得在意的東西嗎?”飛影一怔。就在不久前的一刻,他才剛被那些情緒左右了,認為是韓量害的陸鼎原,認為無用的韓量在隻會礙手礙腳。 韓量一邊小心地喂著陸鼎原吃湯藥,一邊歎息般道:“你以為看著、守著、等著就足夠了?如果連說的勇氣都沒有,如果連張開手的勇氣都沒有,你又怎麼得的到?他連知道都不曾,就讓他背個遺棄的罪名,何其不公和冤枉?” 韓量一番話因有外人在而說的含糊,車廂裡的兩人聽了卻是各有感觸的。等小何子包紮完傷口,韓量的藥也喂完了。一行人點齊人馬,開始向回趕。 陸鼎原自然還是昏著的,隻不過從飛影的懷裡轉移到了韓量的懷裡。這次的飛影雖有不願卻無不甘,除了要處理外麵的一些事物外,也因為他發現了自己雖有一身高深的武功,但在某些方麵,他確是不如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韓量的。 而這短暫的相擁,對於深戀陸鼎原多年而無果的飛影來說,已實屬奢侈了,他甚至幾乎要為此而對韓量心存感激了。 事情處理的很順利,失蹤的人第二天在陸家石場的廢棄坑洞中找到,而陸鼎原也在受傷當天的夜裡就醒來了。“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韓量將轉醒的陸鼎原摟起來。 “還好。”陸鼎原看到韓量就在身旁,知道他一定是一直守著自己來的。韓量皺眉,這個人好像無論遭受什麼樣的痛苦,醒來的時候都會輕笑著說還好。 可他的臉色明明差的很,身上餘毒未清,肩胛傷口深重,甚至他身體裡埋的夜明珠都還沒有拿出來,又怎麼會好得了?“對不起,是我累你受傷了。” 無論是前一晚激烈的情事,還是陸鼎原身體裡的東西,或者為了護他周全,總之,都是自己才拖累陸鼎原,這一點韓量無比清楚,也萬分愧疚和心疼。 在明白了自己的情感歸屬後,原先有的一點點不甘也在陸鼎原所受傷害的混亂中消失殆儘,剩下的,除了思思眷眷的愛戀,就是滿滿溢溢的疼惜了。 當然了,還有從未有一分減弱的裕望。陸鼎原還沒說話,屋裡就響起了來自兩個不同方向的抽氣聲,一處是韓量身後小何子的,還有一處隱在暗影裡,自然是來自飛影的。 陸鼎原這才發現屋裡還有旁人。其實他們抽氣也不為旁的,隻是沒想到韓量這種看起來橫的亂七八糟的人也能這麼輕易的道歉。 陸鼎原卻是不奇怪的,在他的眼裡,韓量雖有時執拗,但卻真是坦蕩蕩的磊落人物,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認,拿得起放得開,沒什麼可扭捏的。 所以當聽到抽氣聲後,兩人眼裡閃著相同的疑問,一同看向小何子。沒辦法,飛影隱在暗處,要瞪他還真不容易。 “嗬嗬,沒事,隻是奇怪韓公子怎麼先說起這些個。深夜了,主子餓不?小何子給您弄點吃食去。” 小何子多會來事啊,四兩撥千斤的過去了。韓量一尋思,可不嘛,怎麼這時候糾纏這些,陸鼎原可是從早上一直餓到深夜了。 因著不知人什麼時候醒,他們也沒準備。陸鼎原本想說不吃,韓量已經先一步發話了“弄點好入口的。”“省得!”小何子得了令,顛顛地去了。 “飛影,你也歇著去吧!”陸鼎原輕道。 “我在外麵守著。”接著是一聲窗欞的震動聲,飛影人已經出去。就像以前一樣,隻要自己有傷在身,無法自保,飛影就是怎麼也不肯離開他左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