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回去了。”夏天又舉舉拉著小何子的手“小何子借我下。”說著,也不管陸鼎原答不答應,拉著小何子就出去了。 “主子,救我,主子”小何子邊掙紮邊回頭,一副將走鬼門關的表情。陸鼎原搖頭輕笑,什麼也沒說。 如果之前他不懂,那至少在和韓量有了如此之深的關係後,他能夠了解,夏天對小何子是種怎麼樣的情感。 隻是,夏天怎麼會看上小何子呢?好在陸鼎原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隻靜觀其變,而懶得追究。 第二日,陸鼎原帶著韓量、飛影、小何子一起出了宮。出得宮來,韓量才發現,原來廣寒宮四麵環山,竟是坐落在一處山穀盆地之中。 也才明白,何以小何子將陸鼎原的一身厚袍拿給他囑他帶上,原來山穀外已是初冬時節,那山穀之中竟是四季如春的。 一路三人慢慢行來,如遊山逛水一般,時近晌午,竟還沒走出山去。“主子,時已近午,怕陸總管已經等得急了。” 陸叔就是陸家莊的大總管,除了夏天、小何子沒大沒小的和陸鼎原一起管他叫陸叔外,其餘的人仍是叫他陸總管。 “嗯。”陸鼎原點點頭,之前的閒逛實是為了陪韓量,看他興致勃勃的,讓他也高興非常。而時間所迫,他也確實不好讓陸叔久等,不然如此逛下去,恐怕到了晚上都到不了陸家莊。 於是攬過韓量的腰,輕喝一聲“我們走”便拔身而起,飛縱而去。飛影和小何子也不多話,飛身跟上。不足半個時辰,三人便已到陸家莊外。緩下步子,眾人見到夏天正領著眾人在門口等候。 韓量直到陸鼎原把他放下,仍舊有點飄飄然。原來,這就是飛的感覺!中國古代的功夫果然神奇!韓量不禁暗自歎謂。 “你們可算來了啊!”夏天迎上來,看到韓量,愣了一愣。“陸叔呢?”陸鼎原問。 “裡麵擺飯呢!就等你們了,餓死我了。”夏天咋呼的本事不下於小何子。陸鼎原一楞,問道:“家席宴席?” “家席!知道飛影一定跟著你來。”左右環顧了一下,夏天仍舊沒看到飛影人影。在進入眾人視線範圍內,飛影便不再跟在陸鼎原身後飛駛,而是隱了自己的身形。 “那就好。”有外人在,飛影為了不暴露,從不現身,總不好老是讓他挨餓,或看著他們大魚大肉,他卻獨自在某個角落啃饅頭。 相對於夏天的打量和疑惑,韓量就顯得胸有成竹多了,昨夜陸鼎原已經將情況大致告訴了他。 廣寒宮分為四宮五院兩堂,四宮為職責,即春夏秋冬四宮,分彆由四護法掌管;五院兩堂是廣寒宮總舵地理分布,五院即春夏秋冬四院加上陸鼎原所住的主院,兩堂即練武用的武堂和集會用的聚事堂。 春院韓量是住過的,不過是供人尋歡的地方,春院的人卻不是春宮的人,春宮主掌內務,也就是說,這宮裡從廚子到婢女侍衛,無論哪個院的哪個堂的,都隸屬春宮小何子管轄之內。 而秋院和冬院確實住的是秋宮的影衛和冬宮的殺手,隻不過廣寒宮在全國下設十多個堂口,大部分秋、冬宮的人還是在各堂口內收集情報和接任務,隻有少數精銳入住在總舵秋冬兩院內。 最特彆的要算夏院了,因為它幾乎是空的,夏宮的人不但各個是功夫好手,而且全都是通達圓潤的買賣人、玉器原石的行家裡手,他們除了受傷回來調養的,沒人住在夏院,而是入住在陸家莊和陸家莊下屬各分號內。 所以作為夏宮的主事──夏天,出現在陸家莊迎接,韓量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眾人往裡走,小何子遠遠的躲在韓量的後頭,離夏天越遠越好。夏天自然發現了,隻瞟了他一眼,也沒為難。 韓量早就發現了小何子和夏天之間的不尋常,不禁揶揄小何子道:“你今天舌頭被吃了?怎麼不見你呱噪了?” “誰呱噪了?我怎麼呱噪了?我”與韓量爭論到一半,看到望過來的夏天,小何子又結巴了,話越說越小聲,最終仍是蚌一樣的鉗緊了嘴巴,再不吭聲了。韓量悶笑了半晌。陸鼎原對於韓量的這種行為又好笑又無奈,卻什麼也沒表現出來。 眾人入莊,來到前廳,等迎接的眾人都散了,陸鼎原問道:“怎麼沒見陸叔?” “都說是家席了,”夏天領著眾人接著往裡行“自然是擺在你的院子裡。”陸鼎原點頭,沒說話。等到了陸鼎原的院落前,韓量抬頭一看匾額“噗”的一聲沒忍住,笑噴了出來。 “尋鹿苑”──馴鹿園,有沒有聖誕老人啊?再想到陸鼎原的廣寒宮,韓量更忍不住了,直笑彎了腰。廣寒宮,兔子和嫦娥在哪兒呢?“你怎麼了?”陸鼎原不禁發問,這不像韓量平日的性格。 “沒事,”韓量搖搖頭,終於止住了笑聲“我今天高興。”看韓量似乎是真的高興,連眼睛裡都帶著笑意,陸鼎原也不再說什麼。 “少主。”此時聽到響動的陸叔從裡麵迎了出來,看到韓量也是一愣。這人他在宴會上見過,狂放不羈的樣子雖讓他印象深刻,卻絕談不上什麼好感。 畢竟在那種公開的場合做出那種事,想讓人有好感很難。 “陸叔。”陸鼎原微笑,對於父輩留下來的家仆自有一定的尊重,何況這陸總管是看著他長大的,府中各事也都多方仰仗於他。 眾人來到院內,屏退了家仆,飛影這才現身“陸總管。”出來後先和陸總管打了招呼。“坐吧。”招呼眾人坐下,陸總管和小何子親自給各人擺飯,因少算了韓量的份,小何子又去添了座椅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