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 淩紅把一份文件丟在被叫來辦公室而此刻站在麵前的人身前的桌麵上,示意她自己看。 周莉莉無所謂的把文件拿起來,隨意的瀏覽了一遍,然後問:“這是什麼?” “這是你近段時間對客人的優惠情況,免單加打折等,而那上麵就是統計之後的利潤和虧損。”淩紅沒有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周莉莉麵上閃過一絲緊張,但還是強作鎮定道:“有什麼問題?” “看不出來嗎?上麵應該寫的很清楚,對學過的人來說,應該不會看不懂吧?”淩紅一次性把話說完,絲毫不給對方帶過的機會。 當然清楚,白紙黑字,就算想要看不明白都不行,周莉莉臉色一沉。 “據我所知,你給一些首次到來的客人折扣這點沒錯,可在給予折扣的同時又再免單,造成整單虧損不在少數,當然,如果這些存在後期回收情況就另當彆論,可事到如今,虧損遠遠超過利益。”也不管周莉莉是不想開口還是不願意開口,淩紅直接將情況解析出來。 周莉莉更是沒聽到一個字臉色就沉重一分,到最後幾乎完全是僵在那裡。 “我知道你的客人有不少,可是到今日為止,我們酒樓卻損失了一萬多,數目不大,卻毫無例外的是你的客人,所以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不然我沒辦法向上麵交代,否則隻能如實向上彙報。”淩紅嚴肅申明,有些事可大可小,放在酒樓損失是小,可對個人而言就是大事。 一聽淩紅要向上彙報,周莉莉急忙說:“我不知道,雖然我有給客人打過折和免過單,但不可能會有這麼多,一定是有人誣陷我。” 這個回答還真是淩紅所始料未及的,愣了愣,才慢慢回過神來。 “可是單子上簽的都是你的名字。”淩紅說。 “那可能是彆人模仿我的筆跡簽的。”周莉莉立刻為自己辯解。 “就算是模仿也不可能真的一模一樣,所有的單子我都對比過,全都是你的筆跡沒錯。”淩紅直接推翻周莉莉的猜測。 “不可能!1周莉莉睜大眼睛一臉驚慌。 “已經證實過了,事實確實如此。”淩紅說,語氣上沒有多大的起伏,即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趁人之危,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不可能。”周莉莉喃喃道,有些驚慌失措,不奇怪,光是一萬元就對普通人而言不是個小數目。 第一次見到一隻都自傲居高的周莉莉這副模樣,淩紅完全沒有覺得高興,早在很久之前,見到過周莉莉工作態度和情況,淩紅就覺得遲早有一天會是這樣,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麼早就到來了,更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 就在淩紅在沉思的時候,周莉莉猛然抬頭死死的盯著淩紅說:“一定是你陷害我。” 淩紅以為否認就算了,沒想到周莉莉進一步的將矛頭指向她? “我沒有理由陷害你。”淩紅隻好說。 “一定是你,你一直都看我不順眼,之前將我趕走的也一定是你,對不對?看我又回來了所以你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才會陷害我。”周莉莉表情猙獰,惡狠狠的說。 淩紅隻覺得對方不可理喻,難道自己做過的事還不敢承認嗎?證據確鑿,就是狡辯也要拿出證據來,更彆說是誣陷了。 “不管怎麼樣,如果你沒有理由的話,那麼我會如實向上麵彙報。”淩紅已經不想聽對方解釋了,怕是就算解釋也是徒勞。 “我能有什麼理由?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酒樓?現在酒樓虧損就怪在我頭上,想都彆想,想要告狀就去啊,誰怕誰。”這個時候周莉莉的表情基本上可以用麵目可憎來形容,尤其是看著淩紅的眼神,仿佛要把人活吞了似的。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淩紅認為對方是在無理取鬨,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什麼實話?事實就是你誣陷我,想要陷害我。”周莉莉大聲怒喝。 對周莉莉的態度淩紅隻覺得諷刺,這種反應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惱羞成怒,如果不是心虛又怎麼會有這種反應?不過為了對方能不那麼暴躁,淩紅還是說:“我沒有誣陷,你自己做過的事你自己知道,如果真的是為酒樓利益著想的話就應該懂得拿捏分寸,而不是一味的打折或免單,如果沒有意向發展為老客戶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做到折損自己利益的事,凡事要量力而行” “我沒做錯,我做的這些事你也沒少做,憑什麼隻有我給酒樓帶來損失而你沒有?這不是誣陷是什麼?仗著自己是副總經理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周莉莉完全沒有悔改,反而有種變本加厲的趨勢,偏偏她的話卻也不是那麼強詞奪理。 “確實,可我至少知道量力而行,而不是像你,雖說沒有名額限製,但光是一個月下來,可以說隻要是以你的名義下的客人,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扣,你沒有即使控製範 控製範疇,這就是你的失誤。”淩紅直接點破關鍵。 “我不服。” “服不服都一樣,我會把這些原原本本的反應給上麵,包括證據。” “你這是排擠我?” 淩紅搖頭:“不,我隻是為了酒樓著想而已。” “你所謂的著想就是找個替罪羔羊?你一個月下來給客人的優惠明顯要比我多,憑什麼你就可以無所謂,而我就要收批評?”周莉莉仍是憤憤不平。 “我說過,我隻是按事實說話,你自己做的你自己清楚,我所做的是為了酒樓利益著想,而你所做的隻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至於這個私心,我想不用我說出來吧?”淩紅從來都不會做不確定的事,在周莉莉的這件事上,她也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把對方叫來的,所以對於對方的強詞奪理,她隻能選擇忽視,叫她來也不過是給她一個警示。 至於淩紅話中的‘私心’還能有什麼?不外是虛榮心。 周莉莉麵上一紅,神色閃躲的更明顯了,像是做了什麼事被人當場揭穿一樣,不過此刻情況也差不多。 “我叫你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法,如果你還想繼續做下去的話,就算你不想向我交代,好歹也要讓我給上麵一個交代,當然,即使有交代,這些損失你也要必須負上責任。”淩紅如實說。 周莉莉還在考慮交代的事,淩紅後麵的話卻讓她剛稍有平靜的心再次懸起來,她盯著淩紅,仿佛要把對方看穿般,雙目赤紅。 “至於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無法乾涉,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話就先回工作崗位吧。”淩紅說。 周莉莉即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用一種帶著藐視的目光看著淩紅。 淩紅卻也不急著趕人走,總的來說她還是希望周莉莉能說些什麼的,畢竟這也是她找對方來的初衷,就算她要照實說話,但總要有當事人的說辭,不然就是自己的失職。 良久過後,周莉莉才緩緩開口:“你到底想怎麼樣?” 淩紅呆愣了片刻,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後不等她回過神,就又聽到周莉莉說:“你叫我來,無非就是有條件,說吧,你想我怎麼樣?” 聽完周莉莉的話,淩紅隻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她見識淺薄,還是周莉莉想太多?不,應該是如此多疑。 “你想多了,我並沒有想要你怎麼樣。”淩紅隻好解釋說。 周莉莉嗤笑一聲道:“你那些虛偽隻適合用在彆人身上,在我這裡,還是省省吧。” 淩紅緊皺眉頭,她可以忍受周莉莉的無理取鬨,可凡事也是有底限的。 “我沒什麼好說的。” “不是沒什麼好說,而是無話可說吧?找我做替罪羔羊,你真行埃” 原來繞來繞去還是這沒狡辯,淩紅真有些詞窮了。 “隨你怎麼說,真偽我隻相信我自己親眼看到的,至於上麵相信與否就不是我所能控製的,真也好假也好,報表上都有記錄,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淩紅已經不打算和對方繼續糾結這個話題了,偏偏她也知道對方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隻能將話說絕。 “記錄什麼的不都是你說的算?誰都知道這裡都是由你全權負責的。”周莉莉仍是一副死不承認不說還要倒打一耙的態度。 “如果你一定要這麼認為我也無話可說,總之這些都是由上麵進行判定的,我無權選擇。”淩紅發現如果和周莉莉理論還不如順著對方來的有效,理論隻會被反咬一口,順著對方反而比較不會被對方用尖酸刻薄的話語譏諷。 果然,周莉莉臉色先是一黑,惡狠狠的瞪著淩紅,好半天才開口說:“我不會承認的,你逼我也沒用,反正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酒樓著想。” “這些你可以試著向上麵反應。” “我隻是個小人物,怎麼能和你比?指不定我前麵說了,你後腳就會反咬我一口呢,比起我,上麵肯定會更願意聽你這個‘副總經理’的話。” 在說到‘副總經理’四個字的時候,周莉莉的語氣明顯充滿了諷刺。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而且如果真的沒做過,我說再多也無濟於事,弄不好還會丟飯碗,你說呢?”淩紅輕鬆把話全推了回去。 周莉莉已經不是第一次和淩紅談話了,對於淩紅的巧言善語也是有所領會的,本以為無需畏懼,偏偏此時此刻被淩紅一句話堵死,隻能在心裡吃癟。 “我話就說到這裡,現在請你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吧。” 淩紅這個‘請’字,隻要稍微有點聰明的人應該都能聽的出來,是具有諷刺意味的,可淩紅並無此意,她隻是不想和周莉莉在繼續爭論這個話題,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