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的前晚上,淩紅當班時突然接到消息,遠在香港的總經理回來了,說要請朋友吃飯,讓淩紅安排包廂,因為是臨時消息,所以淩紅隻能安排一間較小的包廂,不過好在人不多,除開這些不說,意外的是,竟然點名要讓淩紅作陪,雖然意外,但作為員工淩紅隻能答應。 當見到總經理所說的那些朋友時,淩紅多少還是有些吃驚的,因為竟然有幾個認識的還都是【竹香園】的常客。 “沒想到張總竟然是我們王總的朋友,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怎麼?難道淩副總覺得我高攀了你們王總不成?”張晉成笑說。 “當然不是,隻是沒想到和張總認識這麼久竟然被蒙在鼓裡而已。”淩紅順勢將話推給張晉成,隱晦著怪罪卻都聽得懂,而且完全沒有某些女人的那種嬌做。 “哈哈,誰讓淩副總沒問呢?”張晉成毫不介意淩紅的怪罪,反而哈哈大笑。 “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問?張總真是太會說話了。”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這不是因為不想占王總的便宜嗎?”張晉成很快將過錯攬起,還不忘吹噓一番。 淩紅笑歡了,什麼時候她都覺得張晉成是個懂進退的人,更重要的是風趣,能夠很好的拿捏好尺度,和他聊天即不會感到壓力,反而覺得樂趣。 “那麼陳總呢?也和張總一樣是不想占我們【竹香園】的便宜?”這邊剛告一段落,淩紅馬上轉向另一個相識的常客。 陳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說:“也差不多,不過重要的是不暴露身份才有機會多了解淩副總,不是嗎?” 陳總一如既往的一臉高深莫測,偏偏總是一副笑臉讓人難以看出他話中的真假,人是很好相處,但往往因為這一點讓人覺得隔了層距離,淩紅也是感覺如此,所以比起陳總,她更喜歡和王浩東打交道。 “陳總說笑了,不管是不是我們王總的朋友,我一定都會相同對待。” “那就當是我和張總一樣好了。” 有些無奈與妥協混在一起的語氣讓在場人都哈哈大笑,屬於爽朗配合並不吵鬨的那種。 “聽起來張總和陳總算是欺瞞我們淩副總了,大家說該不該罰?”王總,也就是【竹香園】的老板王浩東總經理,這個時候終於插了句話。 這話下來當下就引起其他人的共鳴,雖說還有些人也是來過的,不過比起張晉成和陳總,他們和淩紅也算不上熟絡,而且被淩紅點名的他們自然是被當成了攻擊目標,在桌的另外六人便紛紛表示支持了王浩東。 張晉成和陳總不敵,也不抗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接受了懲罰,每人喝了三杯,不過也都沒就此作罷,趁機將淩紅拖下水,淩紅抵不過兩位老總言語攻擊,隻好妥協,也連喝三杯,一桌人頓時歡騰了,除王浩東外一一找理由和借口向淩紅敬酒,不為彆的,誰讓淩紅是在座唯一的女性? 麵對其他人的敬酒,不管他們是否有意,都因盛情難卻,淩紅硬是連喝了好幾杯,連續幾杯下肚,淩紅差點沒吐出來,好在她抑製力比較強,硬是將酒勁壓了下去。 王浩東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淩紅,他把淩紅在酒桌上的每一個反應都看在眼裡,有些時候就連他這個大男人都難以抵擋,淩紅卻笑著一一承受了下來,她喝酒毫不做作,推辭也不讓人反感,談吐更是懂得分寸,最重要的還是她臉上無時不刻都帶著微笑,那一瞬間,王浩東似乎有些了解自己的母親看好淩紅的原因。 再被敬酒時,淩紅意外的發現王浩東竟然會幫她擋下,不過很快就釋然,對王浩東的行為,她自然的理解成對員工的照顧,沒有其他,於是就這麼默許了,也順水推舟的能推過去的就推給王浩東。 和淩紅比起來,在座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在商場上打拚過來的,酒量不在話下,最後喝高了竟也沒有一個人掃興,全都是一副奉陪到底的意思。淩紅卻不行,越是到最後她越覺得難以忍受,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哪怕醉死也不能倒下來。 坐在淩紅身邊的王浩東是最先發現她的異狀,從表麵看不是很明顯,但藏在桌子下麵的手全緊緊的握著,關節都有些發白,而且身體還微不可查的輕顫著,王浩東這才意識到淩紅是個女性,陪著一群久經商場的男人自是抵擋不住,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讓人掃興,各方麵表現的都十分到位,甚至在漫長的酒席中竟然沒讓一個人覺得她是特殊的存在。見時候不早,大家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也尤為儘興,王浩東這才結束這次聚會。 維持鎮定和微笑,送走每一位客人,淩紅才顯得有些支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