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就是那個承什麼的公子吧!(1 / 1)

“為什麼阿良會活不了太久?” 馬車內壁狹窄,陸應淮手中有捧著個裝了蜘蛛的盒子,直叫江晚晴心裡發毛。 她隻好轉移話題,平心而論,阿良雖然為人處事陰沉了些,但到底兩人也在一起生活過幾日,也算同苦過。 “他剝皮立誓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車輪處不知碾過什麼,有些顛簸,陸應淮伸出手防止江晚晴的頭撞到車壁上。 待馬車行進平緩,他收了手,“他本就有些疫病,一旦受傷血久流不止。這樣的人剝皮立誓,無異於自尋死路。” “那,你呢?你究竟是想幫容薑還是阿良登上王位。” 陸應淮的食指抵住唇,“不是我想,而是女王想如何。女王想著要將皇族血脈抓在自己手中。” 他眉目有些疏離道:“不過,這是陳國的事情。” 若是一開始遇到這樣的事,江晚晴也會在心底安慰一句這是陳國的事情,可當她拿著筆錄找盛懷安畫押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陸應淮可有解法。 盛懷安靠在牢籠的牆壁上,陳國多石,因此大牢的牆壁也是石塊雕刻而成,並沒有汙了他的衣裳。 盛懷安一身華服,誰問話也不語。 八字眉提醒了江晚晴半天,也不見江晚晴將筆錄乘到盛懷安麵前,有些急了。 “我說大小姐,你這是做什麼?這案子都鐵板釘釘的事兒了!你就快讓他畫押吧!” 八字眉死命從江晚晴手中揪出筆錄,可他武藝那比得過江晚晴,累的他扶著石壁直喘氣。 盛懷安好像沒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他的眼睛盯著某個地方不動,像是入了禪。 江晚晴湊近道:“你若有什麼冤屈,大可以說出來。” 盛懷安依舊沒有反應,江晚晴也不意外,她知道這事基本上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才去做的。 憑她一言兩語實在是太難勸服。 就這麼堅持了約有一刻鐘,連牢房內值班的人都換了一波,有人打趣。 “這麼久了,按個手印都不行啊。” 盛懷安動了動身子,伸手衝著筆錄做了個抓的動作,卻被江晚晴避開。 “你的命就要被拿來成為王權霸業的墊腳石嗎?” 盛懷安這才掀起眼皮看了眼她,“不是我的命,是這天下的命注定如是。” 說完也不等江晚晴再閃躲,一口咬破指尖將指印按了上去。 三日後,傳言女王大怒,判處盛懷安斬立決,還繳了盛府。 再十日後,不知陳國各地從哪兒紛紛冒出來為盛懷安正名的大軍。 一時間各路消息如同雪花一般飛來,有追究數年前女王得位不正的,有疑惑女王多年來所納皇夫不知所蹤的。 總之,一時之間陳國兵亂四起。 江晚晴愣了,她原本以為最先開始亂的會是齊國,也隻有齊國。萬萬沒想到,陳國竟然會崩亂到這種地步。 郝老三來找她時,大腹便便,等他解了外衫才知道,竟是將銀票 是將銀票都換成了珠寶金銀。 郝老三皺著眉頭,“眼下陳國大亂,這銀錢放在銀號裡也不安全了。我全折了現銀,等過幾日找個水路咱們就跑吧。” 江晚晴哭笑,她是能跑,可陳國人又能跑哪兒去呢? 這幾日因為外頭作亂,城裡的劫匪也找到了機會,挨家挨戶的盜竊,她這裡倒不怕,風伯前幾日就回來了,現下在鑽研銀絲蛛的服用之法。 江晚晴顛了顛手裡的金銀,“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散給城裡吃不起飯的人吧。” 惹得郝老三瞪了她一眼,“你這是做什麼?” “自是做善事。” 郝老三直呼她糊塗,做慣了劫匪不知常人沒有守住錢財的能力,尤其是這樣的亂世。 江晚晴又問他該如何。 郝老三思忖片刻,從桌上拿起一方銀錠道:“我去換些米來分散給那些貧戶。”臨走前,郝老三再三叮囑江晚晴一定要留意最近的船票,能走就走。 江晚晴道了聲謝將他送走,就又回到了內室。 風伯將銀絲蛛吐的絲儘數收集起來,沒有幾日,這蛛就死去了。 江晚晴這下可算知道這蛛為什麼罕見了。可要讓陸應淮服下這蛛絲嗎? 風伯同她解釋,“這蛛絲是一副藥引,隻等崔晏回來帶來藥就好了。” 連著幾日忙碌,她倒是忘了崔晏了。 白日快要儘了,崔晏依舊藏身在洞口。這幾日他一直蹲守在這裡,百門內機關複雜,他怕不小心著了道,幸好這懸崖邊上長了幾株野果樹,果然果肉酸澀,但也能勉強充饑。 耳邊是公子臨走前的命令,他叫他殺了檀越。 這一刻終於到來。不知是哪一門的弟子,推著檀越出來,正好經過他藏身的洞下。 那弟子做事魯莽,走了一半才發覺自己忘了拿風燈,於是告誡檀越在此處等著。 檀越咳了幾聲,好脾氣的沒有再說什麼。 於是那人搖頭晃腦的就跑掉了。 崔晏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蠢貨,他從洞穴深處一點一點向外移,爭取等下可以一擊斃命,還是檀越先出了聲。 “你打算在那裡多久?” 風大,檀越的聲音又小,但還是叫崔晏聽個清楚。 檀越又說:“是陸應淮派你來的吧。”不等崔晏答,他低著個頭,“我就知道。” 崔晏一躍而下,正落在檀越身前。 檀越一臉淡然,“他怎麼跟你說的?要你殺了我?取我的血回命?” 所言分毫不差,崔晏知道,當今世上有些人有預言能力,譬如他就被預言是亂世之人。 檀越又說:“打個商量,你不殺我,我幫你辦一件事。” 崔晏覺得好笑,這人這麼癱在輪椅裡,他光用手就能捏死他,居然還跟自己談起了生意。 可接下來檀越的話,卻叫崔晏臉色一冷。 檀越笑著說:“我知道怎麼讓你不再被靈犀控製,你就不想堂堂正正做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