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殺了她!一切就都是我們的!(1 / 1)

這怎麼還有人要跟炮灰搶劇本的呢? 江晚晴掙紮地從地上爬起,文洋卻並不打算進來。 看到江晚晴慌張的樣子,文洋嗤笑,“就憑你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樣子,如何救四國於水火之中。” 打嘴炮嗎?那江晚晴可就不怕了,畢竟她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最硬了。 “文大人說這天下黎民百姓俱是螻蟻?”江晚晴挑眉,一雙鹿眼透出狐狸的狡黠開始挖坑設套。 “哼,如何不是?我隻知史書記載均是當世豪傑,有誰會記得今天死個貓,明天死個狗的?” 江晚晴聽著眉心一跳,好家夥這還沒讓你如何呢,就開始把人命視作貓狗了。 她故作深沉問文洋,“你可知,我是如何被選中的?” 果然,文洋眼裡的光開始浮動,他壓低了聲音:“為何?” “自然是我心懷大愛!” “你?”文洋嫌棄地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將她抓入大牢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整個人躺在了乾草上,現下左肩還沾著一根枯草。 “不錯!”江晚晴全然不理會文洋的眼神,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拖,隻要等陸應淮發現自己不見了,出來一找,那自己一定就能被撈出來。至於崔晏,嗯,自求多福吧您哎。 “我被選中那一日做了一個夢,夢到神明問我眾生皆苦,我該當如何。”江晚晴搖頭晃腦地隨後定住,指向文洋,“若是文大人會如何應答?” 文洋思忖許久,似乎真有神明問他,隻要他答對了他就是被神明選中的人,這大千世界的救世主。 文洋試探著開口,“為百姓謀福祉?” 江晚晴看著他,一臉不成器的痛惜,“那是君主要做的根本!再說!” 文洋在牢房的過道裡踱起步來。 “斬殺一切罪惡?” “有光就有暗,還是你的棋子剛剛說的,你怎麼就忘了?世間的罪惡如何斬斷?” “那……”文洋眸色一變,語氣沉了下來,“你說應該如何?” 江晚晴學著他剛才一撩袍子坐在地上的灑脫勁兒,“自然是回答眾生本來就苦。” 不等文洋追問,江晚晴又說:“但我願為眾生尋得一點甜。” “嗬,荒謬。”文洋一甩袖子,“你怕是在誆我。” 江晚晴指尖一抖,這麼快就被看出來了? “既然這世間本就是苦的,為何不將這一切都毀滅,然後再生呢?” 江晚晴現在嚴重懷疑文洋的精神狀態有問題,“你真的是墨門的嗎?你們那個口號不是兼愛非攻嗎?” 文洋冷冷一笑,“自然。”琉璃瓦反射的光下,他將雙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展現在江晚晴眼前,平白鍍上一層光輝。 “我會造很好的機關,獵殺獵物、疏通水運,這些都不在話下。”他平淡地看著自己的手,“也是因為這個師父將我收入門下, 入門下,他日複一日對我說要用自己的機關造福黎民百姓。我的官也是這麼來的。師父將我的機關圖鑒呈現給女王,女王自然是大加讚賞。可是她懂什麼!” 文洋一拳捶在了牆上,微弱的鐵鏽味兒混合著琉璃瓦縫特有的白泥,像是水墨畫一樣,在牆上渲染開來。 “她懂什麼?她自詡英明,改進科考讓寒門子弟在朝堂上立住腳跟,不過是為了權勢博弈!她有真心地關心過自己的臣子百姓嗎?陳國年年大雨,她卻隻顧著修建她的地下王宮!你告訴我!有什麼用!那些都有什麼用!” 文洋的官帽早就跌落,他全然不覺,雙手抓著監牢的門,一下又一下,有鐵鏈砸到他的手上,他也不在意。 “你既然調查過我,應該知道西南大旱。齊國死了許多人,我也在逃離西南的路上殺了很多人。”江晚晴看著自己的手心,好像又回到整個世界又是血紅的那一天。 “但我不覺得齊國的皇帝怎麼樣,我也不覺得自己殺人如何。大旱是天災,大雨如是。我仗著自己學到的一點武功在亂世之中可以保住性命,不代表我可以隨意掠奪他人的性命。即使再來一百次一千次,我依舊會在逃離西南的路上殺人,但我與你不同。”江晚晴定定看向文洋,“我依舊會殺人,但我會心存愧疚。當然該殺的惡人我自然是一個不會放過。” 文洋後退了幾步,背脊撞到另外一麵牆上才止住。 他痛苦地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你明明曾經為了自己的子民不惜向我一個庶民下跪,為什麼不為了你的子民繼續走一條正道呢?” “正道?”文洋喃喃,倉皇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 “你會機關,通水運。才學在我之上,就因為卦象說的,就要改變自己本來大好的前程嗎?我雖然不知道女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可是那日在大殿內你當中拒絕飲宴,女王非但不怪罪你,還親手扶起。”江晚晴合眼,“你為什麼不試著相信女王呢?” “若然失敗了呢?” “那就失敗,至少對於天下百姓來說,沒有比失敗更壞的結果。” 明明江晚晴才是被關在牢籠裡的那一個,可文洋憔悴不堪,仿佛他才是被關在牢裡的那個。 文洋望著前方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腳步踉蹌地站了起來。 “你去乾嘛?”江晚晴叫住他。 “審案。” 文洋有些腳步淩亂地逃出了牢房,不遠處的望山亭裡有人等著他。 “果然依承央公子所言,我不如她。” 陸應淮手談才下到一半,抬手示意文洋坐下,並將棋盤上占據優勢的黑子遞了過去。 “既然文大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希望就此打住。”陸應淮落下白子,原本死氣沉沉的白子瞬間盤活,氣勢直逼黑子。 文洋心裡一驚,手下黑子掉入棋盤中,半晌苦笑了聲,“怕是不能了” 有石塊摩擦的聲響。 文洋拱手,“江姑娘所說得不錯,我所學機關應該進獻女王,物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