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江晚晴 好像是應該歸屬在事故裡的一類吧(1 / 1)

江晚晴以額觸地,“民女江晚晴見過女王殿下。” 容央點了點頭,伸出手扶著身後的太監,拾級而下。她走到江晚晴的身邊扶起她,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又收回手轉身扶起上官旭。 上官旭本來見女王走到江晚晴身前臉色極為不悅,見到女王又轉過來扶起自己連忙起身,“女王,她——” 話被容央截斷,“上官卿家,孤還沒有老。一雙眼睛也還沒有渾濁看得清楚前麵是什麼。”容央的手狠狠捏著上官旭的手腕,有護甲劃破肌膚,血線沿著護甲緩緩滑下,“本宮是病了一陣時日,可卿家彆忘了,你所追隨的先帝是怎樣下去的。” 容央一甩手,上官旭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原本還以他為馬首是瞻的貴族都噤若寒蟬。 “諸位卿家,或許你們當中有年輕的不曾見過孤十五年前的手腕,亦或者你們聽聞孤在齊國尋找王子良,覺得天要換了。”容央走向最末文洋,她每說一個字眾人的身板就更低一分。 終於,容央她走到了文洋身後。那顆名為“定心”的明珠依舊墜在她的額心沒有發生絲毫晃動,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我,才是陳國唯一的主人。你等活在世間的不二法則。”容央逆著光,她的周身氣度沒有被光吞噬,相反地,她就是光! 江晚晴不禁為之折服,鼓起掌來。 傅靜容看著這一切心中暗自納罕,江晚晴難道也重生了? 前世的江晚晴是個怯懦的人,即便被眾人當眾羞辱也不敢出聲,隻會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暗自哭泣。 如今的江晚晴,傅靜容看向江晚晴眼中豔羨的光,著實有些不一樣了。她敢大殿斥責貴臣,也敢在眾人皆不敢出聲的場合鼓掌。 傅靜容看向自己的掌紋,她重活一世為的就是報上一世的仇苦。雖然江晚晴在上一世不過是個扭捏的小姑娘,成天隻知道跟在裴明玨的屁股後麵。不過這一世,江晚晴與裴明玨結拜的消息她一早就聽聞了,這才修書建議陸應淮與其結緣。 裴、明、玨,這三個字刻在傅靜容大腿內側,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恨。上一世自己和骨肉枉死,這一世她必然要讓裴明玨償還,必要的時候,傅靜容看著江晚晴。 適當犧牲一些人也未嘗不可。 對於這一切江晚晴並沒有察覺到,她隻是突然找到了方向,來到這個世界她就一直在想自己要成為什麼樣的人才能活下去,才能完成任務。 起初,她想學這具身體的母親,當個大家閨秀,可惜沒有用。在武力壓製不了對方的情況下,彆人怎麼會和她講文雅? 後來,她學了武策馬長街,那些人還是要嘲諷她。 如今,她看著容央突然找到了答案。 既然怎麼做都會被反對,都會被斥責,為什麼不做自己呢? 人生在世,即便身為女王萬人之上,也會被他人譏諷,那麼何不做自己?做這天地間的一束光? 所有的 p;所有的陰謀詭計,麵對絕對的權勢不過是可笑的把戲。 容央轉身,目光在虛空中和江晚晴交接,彼此在對方眼中讀到了欣賞。 一場宴就這樣草草結束,陸應淮先行回去,江晚晴則被留了下來。 “在你聽的故事裡,孤是一個怎樣的人?” 容央與江晚晴並肩而行,身旁的小太監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過到底活在深宮中多年,隻一瞬就隱去。 江晚晴停下腳步,她第一次想把話說得好聽些,“有些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怕不止如此吧。”容央挑眉看著她,隨手折下園中一朵牡丹在她頭上比量。 “就是,有些不太像我想象中的女王。” “想象中的?”容央將花遞給一旁的太監,“你想象中的孤是什麼樣?” 江晚晴掰起了手指頭,“首先,應該不苟言笑。其次,應該……”她看著女王淡漠的神色,話頭一轉,“不過,那都和傳聞中和眼前的你不一樣,傳聞中的你……” 見女孩遲遲沒有後話,容央接話道:“極為不堪是嗎?”接過身後太監奉上的金剪,女王又剪下一朵花似乎是滿意了彆在江晚晴發間。 “是。不過!我的名聲也不大好聽。” 女王點頭,“我知道。”又從旁邊的花叢剪了幾隻深淺不一的花,仔細對比選出自己更為中意的那一隻,依舊拆在江晚晴的發間。 “應淮那孩子,知道你出了事馬不停蹄的,連我這個阿姨的茶都沒喝一口就跑去救你了。”似是想到什麼,容央的動作一頓,“你記恨阿薑嗎?” 阿姨?江晚晴不解,“不是入幕之賓嗎?”她猛地按住自己的嘴巴,糟了,腹誹怎麼還出聲了,要死了。 容央笑出聲:“這群寫書的酸儒,遲早有一天孤要把他們滅滅威風。” 容央從容的牽過江晚晴的手,將手中的花悉數插在她頭上,“若真算起來,阿薑要稱應淮一聲表哥。不過嘛沒有血緣那種。” 江晚晴應聲點頭,“那這樣也能理解為什麼您會找陸應淮去尋王子良了。” “是啊,”容央慨歎一聲,“我坐這個位置坐膩了,想著還是留給他們這群眼巴巴看著的年輕人要好一些”說著又是幾隻花插在江晚晴發間。 完工後,容央頗為滿意的頓首。 江晚晴本想尋個水影去照照自己,被一旁的太監攔下。 扭頭就看到容央揉著太陽穴一臉乏力的樣子。 江晚晴會意,行禮,“民女告退!不過!民女還有一事相求,坊間流傳我的書……” 容央明了,交付給太監去辦。 陸應淮在宮門處接到的就是一個狀似花籃的江晚晴,無它,隻因江晚晴頭上花團錦簇。 他好像忘了告訴江晚晴若是容央帶她去禦花園就借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