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回到十天前。 無數人廝殺的修羅場,他帶著一隊人潛入古寺。 半隻眼渾濁的老僧滿嘴的阿彌陀佛卻不肯告訴他容薑的藏身之處。 他本想將老僧帶走嚴刑拷打,誰知還沒走過去老僧自己咬舌自儘。 本想著將此事報給公子後免不了讓公子失望,結果公子的回信再沒提及此事。 公子說他要來陳國,還有一個人要見他。 聽著身後女子沉重的呼吸,崔晏抖了一抖手上的韁繩,駿馬得命,瞬間跑得飛快。 崔晏估摸著日程,隻要他暗自備好馬匹一路更換,日夜兼程隻要三日就可以和公子一同進入陳國的國都。 江晚晴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雖然沒來過陳國,但在絕境峰上看過一本記錄陳國地形麵貌的書,按理說要兩日路程才能遠離漁村,見到陳國接連在一起的土地。 她掐了掐自己腮,扭頭問雨師:“我這是又昏迷了許久?” 江晚晴讀懂雨師的手勢後,怒不可遏地揭開簾子,崔晏坐在車緣適時地揚了一下鞭子。 “我不是說馬車要慢一點嗎?”江晚晴看著車架外的兩匹馬氣急反笑。 昨天還是兩匹黑馬,今兒就變成一匹黑馬一匹棕馬了? “我不是說馬車太快我的傷口會牽扯到,會疼嗎?” “前麵鎮子正好有藥鋪,可以為江小姐診治。”說著,崔晏對著空中又打了個鞭花。 馬匹受驚一時發了瘋一樣帶著整個車子向前跑,江晚晴沒有防備整個人跌坐回去,幸虧雨師扶了她一把減了些力,可她還是跌到了地上。 此時正午官道上人少,崔晏索性又是幾個鞭花驅趕馬匹,江晚晴隻好抓住馬車內壁的扶手。 “你家公子讓你留下照顧我,你就是這樣照顧的。”話出口隻叫江晚晴想打嘴巴,隻因著車廂內的顫抖震的她說話一個字能轉十八個音。明明是一句上位者的怒斥聽起來卻弱小可憐又可欺。 崔晏見慣了像江晚晴這樣圍在陸應淮身邊的女子,雖然對方說要見自己但也難保是為了引起公子的注意力。他隻當沒聽到,繼續當自己的馬夫。 崔晏應了還好,他不應江晚晴便繼續壓著嗓子問:“你再這樣趕車下去,我,我和雨師就要在車廂裡顛成肉泥了!我看你和你家公子如何交代!” 可簾外崔晏仿佛吃了啞藥一般,江晚晴皺著張臉。她感覺自己要吐了,不過還好這回她沒吃早飯。 “我告訴你,我要是死在這裡,你也彆想好活!”放出最後一句狠話,江晚晴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雨師順撫著她的背。 崔晏喝了一聲,終於馬車停了下來。 崔晏一掀開簾子,車廂內就是一股酸苦的味道。鋪在馬車表麵的地毯上滿是汙物,雨師從木匣內取出水囊追著江晚晴漱口。 江晚晴雙手撐起自己爬下馬車,極為痛苦地癱坐在車輪下麵,手指了崔晏半天隻說了一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下好了,不僅是馬匹,就連馬車整個也要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