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死嬰見她的模樣,好似並不在意凰哲劍的無理虐待,逸扉蕭不由的有些氣惱,一屁股坐在一邊的石凳子上,道:“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塵兒,這個男人,縱然你以前愛他敬他,但是他已經心有所屬,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惹他厭煩罷了,他非但不會領你情,還這般待你。”“這都過去了!”葉佩打斷逸扉蕭的話,卻總覺得自己對他有所虧欠,不僅僅是對他,還有對葉沐塵,畢竟,她是真正受了傷害的那個人,但是她想,就算是葉沐塵,也不想再與凰哲劍有何瓜葛了吧!經曆了那樣冷酷決絕的一幕,她就算再癡心再傻,也不會再走回頭路了吧!所以,她打算擅自替葉沐塵做一回決定。但是逸扉蕭本就是血氣中人,受了如此委屈的又是他最心愛的塵兒,他怎麼可能就此放過凰哲劍,甚至不惜搬出了葉沐塵的父王:“他這擺明了是看不起你父王,論國力,雖然他陽焰國略勝一籌,但是這次我平定了西北之亂,西北遊民多半投降我朝,遊牧名族自幼好戰,馬上功夫又是了得,若是要打硬戰,不見得會輸給他陽焰國,如此藐視我們國家,我作為護國大將軍,絕對不會輕饒他,塵兒,這件事關係到國恥,我這次不會再依著你,你說,是我告訴你父王,兩國兵刃想接,還是我們兩,進宮去討公道。”葉佩本就沒想這麼多,但是聽逸扉蕭的語氣,一點都沒有緩和的餘地,看樣子,她再勸,反而顯得她的疑點重重,是一個顧國家掩麵與不顧的公主,這豈不是不和情理,要曉得,在古代,一個人視自己國家的尊嚴,幾乎都要勝過自己的姓名,她不得推脫,隻能找些不要過激的解決辦法。“好好,我們去討公道,你不要將此事鬨大了!知道嗎?不然兩國真的交戰了,苦的可是黎民百姓,這樣就罪過了。”葉佩柔聲勸道,見逸扉蕭同意的點點頭,想著這事算是躲不過了,她倒也不怕麵對凰哲劍,搞不好趁著這個機會,還能看看紫兒過的好不好。“你這一走,就是半年了,你也不說是去打仗了,我每日深居簡出,居然也沒聽說什麼西北之戰。”一事算是最終逸扉蕭獲了勝利,葉佩便也不和他糾纏在此事上,隻是方才聽他講什麼西北戰爭,什麼護國大將軍,又聯係古裝劇裡頭的沙場點兵,戰亂場麵,心不由的有些緊張,隨即又寬慰自己,他不是好好的在自己麵前嗎!“嗯,這次戰事來的突然,皇兄飛鴿傳書我的時候,我本想帶你一塊兒回去,但是想你肯定不願意這麼狼狽的歸國,又不想你擔心,就什麼也沒說就走了。”晨風吹動了葉佩的青絲,有幾分淩亂,逸扉蕭溫柔的探出右手,將那些淩亂撥回她的耳後,這個動作,自然的讓葉佩覺得,仿佛他們認識了好幾十年的了,但是,或許他與葉沐塵隻見,這是最自然不過的動作了。 這個想法,讓她淺笑一聲,是啊,對葉沐塵,她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卻霸占了人家的身體,霸占了逸扉蕭對她的寵愛。“嗯!”葉佩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上下打量了逸扉蕭一番,他瘦了,而且,曬黑了好多,最為明顯的,是那原本就並不怎麼出眾的臉頰上,赫然多了一道一寸來長的傷疤,雖然在眉骨間,並不顯眼,但是,葉佩的手,卻不自覺的撫上了那傷口,指腹一圈圈的畫著圓圈,道,“很疼吧!眉骨都碎了,當時很疼吧!”逸扉蕭身子一顫,卻是含笑搖搖頭:“沒都碎,碎了半塊而已,這不都長好了,沒想到你能摸出來哦,塵兒真是太厲害了。”“嗬嗬!”葉佩柔聲一笑,正想著問逸扉蕭打算什麼時候給她去討個公道,卻聽的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葉仵作,不好了!”那敞開的大門,忽的跑進來兩個當值的衙役小龍和小虎,上氣不接下氣的撫著胸口,看到葉佩就在院子中,也沒注意一邊的逸扉蕭,直接開口道,“不,不好了,葉,葉仵作。”“小虎,你慢慢說!”葉佩看著氣都喘不過來的兩人,直覺出大事了。“昨夜,銀樓,銀樓王老板家的兒子,被人殺死了。”“快,帶我去看看!”葉佩職業病一發作,也顧不得逸扉蕭就在邊上,等跑到門口,手臂陡然一緊,才發現被自己忽略了的男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由分說的道:“我也去!”葉佩走出一陣,才發現今日沒換裝而來,便拖了那麼半會兒,到路邊的一家衣服鋪子,臨時買了一件粗布男衫,又熟練的挽起一個男髻,這一切看在逸扉蕭眼中,有些訝異的合不攏嘴。“你?”他看著葉佩的快速換裝,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是塵兒嗎?”葉佩腳步陡然一窒,她回過頭,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疑問,這一句,包含的意思,不單單是對身著男裝的她的疑問,還有更多的,怕是對她身份的疑惑。正不知如何回答間,就聽前頭小龍小虎催道:“葉仵作趕緊去,好似現在王府內一片混亂,我們派了兄弟把手,但是也怕這凶手趁亂逃跑了。”這倒是解了葉佩的危,她應了一聲,趕緊追上小龍小虎的腳步,由他們領著快速朝著事發地點——王府前去。逸扉蕭也是抓緊追上,雖然心中疑惑困擾著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塵兒,讓他眼前一亮,心湖澎湃。不多久,一行四人來到城中一處豪宅,遠遠的就聽見宅子裡發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有女人的,也有男人的,守在門口的衙役,見葉佩來,鬆了口氣,仿佛見到了救星,他們忙上前和葉佩彙報:“葉仵作,裡頭正哭的厲害。”葉佩這才得空問了句:“具體情況如何?”“我們也不曉得,就是一早巡邏的時候,被王老板拉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家裡孩子被殺了,讓我們趕緊請仵作神過來。我們連大人的還來不及通報,就直接來找您了!”葉佩聽完,道:“繼續守著,我進去看看!”說著,由逸扉蕭隨著,進的屋內,屋內是一片淒涼之色,大堂上放著一具小棺材,尚未合上棺材蓋,棺材四周圍了一些男女,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女子,已經哭的半暈了過去,而另一個中年男子,臉上掛滿淚珠,另有兩白發老人,也是神色悲痛淚漣漣,還有一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撫著棺材也是哭的厲害。葉佩大致迅速的將眼前情形記與自己腦內,然後提不進門,她的身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那悲痛哭泣的一行人,抬起頭來,發現是葉仵作,中年男人趕緊起身,也不擦拭臉上的淚珠,隻是跪倒在葉佩腳邊,大哭一聲:“請葉仵作為小兒作主啊!”那半暈過去的年輕女人,半爬半跪的來到葉佩腳邊,抱著她的小腿,一聲淒厲哭聲,話還沒出口,便暈了過去,但是葉佩從她那哀慟的眼神中曉得,也是在拜托她抓出凶手呢!“嫣然,你怎麼了,你怎麼了!”男人見女人暈倒,忙是將她摟入懷裡,一手探向她的鼻息,確定她並沒生命危險,才命下人將她送回房休息,順便千叮嚀萬囑咐,“夫人剛生產過沒多久,你們要小心伺候著,牙兒,你去給你姐姐熬點她最愛喝的蓮子粥。”這一句後,隻見那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擦乾眼淚,諾諾的應了句是,就退了下去。屋子裡現在就剩下幾個伺候的丫鬟和那兩老人還有眼前的應該就是王老板。還有的,就是那棺木內幼小的冰冷的屍體。“王老板,葉某能看下死者嗎?”“葉仵作這邊請。”王老板趕緊起身,將葉佩引到棺木前,葉佩看著棺木內的屍體,眼中冒出一股盛怒之火,這孩子,這麼小,是誰下得聊這個狠心,她辦案多年,多麼殘忍的凶手的見過,但是從未見過對如此嬰兒下手的無良凶手。“小兒才一個月不到,今日本事他的滿月之日,喜綢炮仗請帖都辦妥了,打算替他辦個滿月酒,我王終身四十來歲才得這一子,卻不料,白發人送黑發人啊!”說著,那王老板好不容易止住的哭聲又爆發了出來,而那猶然跪在棺木便的兩老,也是涕淚相交,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