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仙影謎蹤(二)出於對鷹雪與小天兩個的敬畏,鷹雪所做出的安排,沒有誰敢表示反對,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以召乎墨裔為代表的蟒族與中行立誌為代表的蛟族在‘和’字碑下立下重誓,表示兩族放棄舊怨,重歸於好,兩族永不相互侵犯,召乎墨裔當即表示三天之後黑鐵蟒族退出玄城堡,而中行立誌亦表示,蛟蟒兩族隻看未來,不提過去。之後,中行立誌帶著蛟族族眾開心地返回駐地,以待蟒族交還玄城堡,鷹雪並沒有離開,而是與慕容紫鈴、何聰、清塵、小天四個隨著中行山客一起去往了寒蛟斜月洞,他想趁這三天時間,幫助慕容紫鈴醫好身上的毒咒,蒼天遺恨的巫詛是否能夠順利化解,鷹雪一點把握都沒有,雖說雕月隱者留下了治療的方法,可是鷹雪卻是從未施展過,成功與否,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況且,他心中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剛剛收伏的殘蛟塔,從這件潔器上很可能會得到周明的下落,當然,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都來龍族這麼多天了,周明的消息竟然一點都沒有,而那絕天神侯明明進入了龍族,可是卻如同周明一般,杳無音訊,他並不認為絕天神侯會遭到任何不測,如果真是這樣,那倒真是天意如此了,可是周明亦沒有消息,這真是讓鷹雪矛盾不堪,每每想及此事,他心中不由暗暗著急。血露花對於黑鐵蟒族而言,並無任何作用,雖說蛟蟒同源,可是二者先天的身體機能卻是完全不同,這寒蛟斜月洞已經被封了起來,幸虧有清塵的幫助,才將斜月洞旁的巨大的石頭挪開,鷹雪等才進入了斜月洞中,那召乎墨裔倒也真夠意思,竟然陪著鷹雪一同進入了斜月洞中,他告訴鷹雪,斜月洞中的墨玉血蟒異常的凶悍,當年就是因為墨玉血蟒太過於凶殘,所以他才下令將斜月洞封閉了起來,反正那備露花於蟒族並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他此番陪同鷹雪進洞來,就是為了對付那條墨玉血蟒,畢竟他曾經為了偷盜殘蛟金塔,闖進過這斜月洞,對這墨玉血蟒多少也了解些,他想幫助鷹雪,他心裡很亮膛,如果他幫助鷹雪取到了血露花,鷹雪是絕對不會虧待他的,他自身的苦楚彆人是無法體會的,他體內的經脈至今隻打通了一半,如果能夠得到鷹雪的指點,何異於重生,這點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重要了,他自己不好啟齒,唯有儘力相助鷹雪,等有了開口的資格之後,再厚顏向鷹雪懇求,他知道,這修煉心法,如果不是有過命的交情,誰也不會輕易傳給自己的,這次對付墨玉血蟒,他就準備豁出命去幫助鷹雪,畢竟他自己也是蟒族,蟒族的弱點,他是最清楚的,雖然這條墨玉血蟒不同於一般的蟒族,甚至它連人形都沒法幻化,但是不可否認,它是一條蟒族的異類,巨大的破壞力,尤勝於巫術和魔法攻擊,在寒血池中,那簡直是它的天下,威力之猛,無人能敵。 “召乎族長,那寒血池中的墨玉血蟒是不是非常難纏?連你心裡也沒有什麼把握能夠對付得了它吧!”鷹雪的心情很平靜,對於召乎墨裔的想法,他洞徹得很清楚,想想也並無道理,像召乎墨裔這樣的修煉者,鷹雪並非是第一次碰到,誰沒有遇到過修煉的瓶頸,誰不想提升自己的修為,在這個實力代表一切的混亂世界中,除卻少數修煉者是抱著稱王稱霸的野心外,大多數修煉者並無爭世之心,但卻必須有自保之力,所以,唯有將自己不斷地提高,才會有能力保護自己,這種心理,鷹雪完全可以理解。“聖使神目如炬,我的確沒有把握對付那條血蟒,而且是一點把握都沒有!那條墨玉血蟒不知為何品種,除了不會幻化之外,還不會任何的巫術或是魔法攻擊,它完全是以物理攻擊為主的,這恰恰是蛟族與我們蟒族的弱項,在洞中施為大型巫術和魔法一點都不靈活,反倒是那血蟒占據上風,我們曾經進去與它較量過幾次,想將它驅逐出去,可是每次都是徒勞無功,迫不得已之下,才將這斜月洞完全封堵起來,想想也有兩百年時間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那條血蟒絕對沒有死掉,所以,此行,請各位千萬要當心,雖然洞中的機關與巫蠱我們已經差不多破掉了,可是僅僅那條血蟒就已經足夠讓我們頭痛的了!”召乎墨裔的心思被鷹雪看穿,他的老臉有些掛不住,幸好他是蟒族的大統領,這點小尷尬,他很快就不著痕跡地遮掩過去了。“這又是一條什麼樣的長蟲!看來這次,還得我老人家親自出手了,可惜那條幻電蟒沒跟來,否則,我就讓他們來個窩裡鬥,看看誰強!”小天一聽到召乎墨裔提到這條血條如何厲害,不由想起了幻電蟒,如果曾昭立的幻電蟒也在這裡,那今天可就熱鬨了,至少他不用打頭陣了。“你不會是害怕了吧!”慕容紫鈴一聽小天的話,立即調侃地說道,他當然明白小天的手段,區區一條血蟒當奈何不了他。“靠,小子,你有沒有眼光啊!我老人家會怕一條長蟲?就是十條也我照樣踩在腳下!”小天一臉不屑地說道,對於這個問題他不想過多地爭論,太有失他的身份了。“小天不得胡言亂語,聽召乎族長的安排,看看有什麼辦法避開血蟒,我們目的隻是拿血露花,犯不著跟血蟒拚命!”鷹雪可不準備在斜月洞中大打出手,不過,小天這家夥說話實在是有夠不注意場合的,召乎墨裔就是蟒族的統領,他這樣說,召乎墨裔的老臉可有些掛不住了,鷹雪當然要立即喝止小天。“這一戰恐怕難以避免,要采到血露花,就必須過寒血池,那血蟒之所以賴在洞中不肯離開就是垂涎血露花,他隻要吸收血露花的靈性,便可以永遠呆在血池裡,所以,隻要一動血露花。秘定會驚動血蟒的!”召乎墨裔一臉嚴肅地說道,鷹雪的想法雖好,可是卻不現實,那血蟒與血露花這些年來的相互守護,已經達到了通靈的境界,隻要血露花稍有動靜,血蟒便會毫不猶豫地跑出來攻擊,這點他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直接闖進去吧,血露花我是勢在必得的,小天,一會兒你與清塵纏住血蟒,我去取血露花,如果迫不得已,不要傷血蟒性命,畢竟它在此守護了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它,恐怕那血露花早就沒了,這也算是它的功德!”鷹雪知道血蟒肯定不是小天與清塵兩個聯手攻擊,如果他所料不差,一會兒那條血蟒的下場肯定會很慘,所以他事先跟小天打了個招呼。“聖使真有龍神古風,這種悲天憫物的大慈悲,非我等愚民所及也,今日能與聖使一起戰鬥,我召乎墨裔何其有幸!”召乎墨裔一臉歎服地讚道,他這番話並無吹拍之意,而從心底裡佩服鷹雪,真正的智者並不需要如何諄諄教誨,而是身教言傳便足矣讓人感到佩服與敬仰,他亦是身為統領之人,原以為他自己做得已經足夠好了,沒想到同鷹雪比起來,真是相差天遠,以前他的教誨經常帶著權力與壓迫,而鷹雪的教誨卻是和風細雨,讓他於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心靈上的一種洗滌,這種發自內心的感悟,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心領神會。“召乎族長言重了,鷹雪隻是想到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僅此而已!血蟒修煉數千年,守護著血露花,沒有功勞亦算得上的苦勞,如果我們擅取它的性命,有乾天和!”鷹雪淡然地說道,他這一生最不願意的就是將自己的意誌強加於他人的頭上,當然,有很多情況之下,他是身不由己的,這也是人生的無奈,人生在世,有時候不得不做違心之舉,即便是像鷹雪這般淡泊超脫之人也難例外,人畢竟是生活在一個大社會中,哪能事事以自己的主觀意識為主,隻有儘人事,聽天命,做到問心無愧便足矣。“我們鷹雪老大人品那是沒話說的,這就叫以德服人,人格魅力!懂不?”小天一臉自豪地說道,鷹雪的為人之道,他最是欣賞的,這也是他一直以來唯鷹雪是從的最主要原因,鷹雪從沒有強加於他什麼,更沒要求他做什麼,從不以他的主人自居,小天對鷹雪隻有敬佩和感激,隻要鷹雪有什麼事情,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辦到的,而且這一切都是他自願去做的。“人格魅力?!或許是吧,像我們就缺少這種大慈悲之心,唉,可歎我召乎墨裔活了大半輩子,今天才算真正活明白了!無為而治,無為而行,無為而得天下,此乃聖賢之舉,隻見於傳說之中,沒想到今天真的讓我召乎墨裔碰上了,今日得見聖使,將改為我以後的生命軌跡,真是萬幸呐!”召乎墨裔一臉感慨地歎道,鷹雪雖然沒有教過他任何東西,可是他卻從鷹雪身上學到了許多,毫不誇張地說道,這些經驗足以讓他終生受用無窮。“我靠,你可真夠肉麻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你乾嘛不說,我對你的敬仰有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絕呢?這樣豈不是更加貼切?”小天看著召乎墨裔那副模樣,不禁有些惡心,這老小子拍馬也拍得太嚴重了吧,如果不是鷹雪能夠保持頭腦清醒,恐怕早就暈乎乎了,不過,他今天終於見到了什麼叫吹拍高手,他自願甘拜下風。“小天彆胡說,召乎族長乃是有感而發,這對他以後的修煉和行事方式都有很大的幫助,你不要擾亂他的心智!”鷹雪可沒有被衝昏頭腦,他見召首墨裔兩眼清澈,一臉的莊重,色斂而神凝,乃是頓悟之相,立即示意小天不要打擾他的思緒。“沒有,小天聖聖罵得對,是我太老於世故了!這也是我修行呆滯不前的重要原因吧,平時我一直找不到原因,今日見到聖使後才明白,原來我的修為一直以來沒有長進,乃是心中太多雜念使然,修煉過程竟然如此奇妙,誰也不能用唬弄和欺騙的手段,彆以為欺騙了全世界,其實,最倒黴的還是自己!”召乎墨裔慨然地說道,雖然他無法在修煉上有所突破,不過,他的心靈卻得到了徹底的清滌,這對他日後的修為大有裨益。“修行就是這樣,不僅要有堅定的心智,還需要一定的靈性和運氣,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恭喜召乎族長開悟了!你的身體還有一半經脈尚未打通,我想這可能是教你修煉心法的前輩有特殊的原因使然吧!我有個問題一直想請教召乎族長……”鷹雪看了一眼召首墨裔,忽然停口不言。“鷹雪聖使有話但說無妨,召乎墨裔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麵對鷹雪的疑問,召乎墨裔還有何顧慮,他正求之不得。“召乎族長的修煉心法並不是得自家傳的吧!我看你經脈緒亂,氣血不暢,且全身經脈尚未完全打通,你的修煉心法大有問題,你的心法是何人所授,我想絕非你蟒族所傳授的吧,莫非你的心法得自殘蛟金塔,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你與殘蛟金塔之間肯定達成了某種協定,不過,族長是否沒有依言而行,故而,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鷹雪的眼神緊緊盯在了召首墨裔的臉上,雖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不過,他很好奇,召乎墨裔是如何與殘蛟金塔中的仙人進行溝通的,召乎墨裔沒有元神,而金塔中的仙人明顯是被困在塔中的,二者如何進行交流,這是鷹雪的一個疑問,他這樣問,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知道這塔中的仙人到底是何居心,他這樣教召乎墨裔,雖然不會置他於死地,可是卻會讓他的身體受到極大的傷害,換句話說,召首墨裔正在服用一種慢性毒藥,雖然不到立即致命,但是有朝一日,召乎墨裔必定會精血枯竭而亡的,所以鷹雪一窺這被困於塔中的仙人到底是正是邪。“唉,此事說來慚愧,當日,我得到殘蛟金塔之後,於無意之中催動了金塔,就在那個時候,我與金塔中的精靈達成了一個協議,他傳授我一個奇怪的修行方式,而他要我在煉成之後,將金塔破掉,這就是我現在的修煉心法,不過,這種修煉方法太過玄奇,我根本就從未遇到過,也從沒有任何蟒族修煉過,我隻好自己摸索,我與塔中精靈商定,每一個月,我就催動一次金塔,讓他為我解答修煉上不懂的地方,在我修為小成之時,我逐漸明白控製金塔的方法與竅門,於是就不再與塔中精靈商量,而是獨自摧動金塔,沒想到,塔中的精靈亦留了一手,他隻傳授了一半心法與我,所以我全身的經脈隻打通了一半,而塔中精靈認為我食言,所以就不再也不與我溝通,以致在接下來的百年時光中,我獨自摸索著修煉心法,我的修為就再也沒有長進,而我自以為知道了控製金塔的方法亦是一個錯誤,後來我摧動金塔之時,必定會大損元氣,這也算是龍神對我的懲罰吧!其實,這尊金塔威力這樣強大,如果讓我打破它,我怎麼會舍得,雖然與塔中精靈有協議,但是我也下不了決心摧毀金塔”召乎墨裔一臉苦笑地說道,像殘蛟金塔這樣的好寶貝,誰會傻得將他破掉,這不是有病嗎?“原來是這麼一回!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你,如果你手中沒有殘蛟金塔,就失去了對蛟族的威懾力,作為一個首領,此舉可以理解,不過,你對塔那精靈食言,這是你之錯,但是他讓你痛苦了幾百年,也算是扯平了。”鷹雪也無法調解此事,那殘蛟金塔作為一件奇寶,誰不想zhan有,誰又舍得將它毀掉,尤其是召乎墨裔,做為殘蛟金塔的主人,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不過,鷹雪總算是明白了,那塔中的仙人並不是什麼邪仙,他很可能是被困在塔中的,隻是不知道是誰這麼有能耐竟然將仙人困在一尊金塔之中出不來,這份修為,可算得上驚世駭俗了,沒想到龍族之中竟然還會有這樣的高手存在,這外表柔弱的龍族之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的存在,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那麼多仙人進入龍族之後都不知所蹤的原因了,當然,這也是鷹雪想要弄明白的地方,他希望能夠得到答案,可惜召乎墨裔不能為他說個清楚明白,他也隻是在偶然的情況之下得到的殘蛟金塔,金塔他的真正來曆,他也不清楚,他隻是從曼紫鈴的手上奪過去的,或許蛟巫族中會有知道答案的,可是鷹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找誰問清楚,或許隻有塔中的仙人能夠解開這其中的謎團吧,可是現在鷹雪沒有機會仔細詢問。;